第266章 心漸遠,波瀾生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閃躲。

但這種不安隻維持了短短幾秒,我很快就意識到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他,該羞愧自責的人也是他。

憑什麼錯的他擺出一副捉奸在場的模樣,而我卻心虛膽顫呢?

想到這兒,我把自己的腰身挺直了,然後微揚著下巴目視前方的走了進去。蘇嶸生就站在公司門口,他的視線一直隨著我移動。

在靠近他時,我多少還是有些心慌的。我雖然與他決絕,但對他多少還是抱有一絲懷想的,覺得他會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會和我道歉求我原諒。隻要能看到他的誠意,那我肯定會原諒他。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一下子就停止了,我聽到自己快如響鑼的心跳,也聽到蘇嶸生冷峻異常的聲音:“羅瀾清,我們談談。”

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叫我的名字,名字雖然隻是個符合,但不同的稱謂卻代表不同的意思。

情到濃時,他叫我老婆、親愛的或者小心肝,恨不得把我寵溺進骨子裏;通常時候,他會溫柔的叫我瀾清,這是一個尋常卻又不普通的叫法,有很多人會這樣叫我,確屬他的叫聲最親切;此時他陰鷙的直呼我的姓名,則昭示著我們的關係已經差到了極點,似乎已經到了沒有回旋的餘地。

我的心被重重的刺痛了,但我麵兒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破綻。我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後停下腳步,說:“蘇嶸生,噢,不對,你現在還是我的上司,我應該叫你一句蘇總。”

我說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態度,用一副恭謙的神態說:“蘇總,請問您找我有何事?”

恰好有人進出公司,我們倆奇怪的氣氛引得他們回頭直看。蘇嶸生的麵兒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捉住我的手想往外走,但被我甩開了。

“蘇總,你有事說事,千萬別和我拉拉扯扯的,這不合適。”

蘇嶸生反而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吃痛得微微一縮,眼底怒氣盡顯:“蘇總,請你放手。”

他的嘴唇漾起一抹冷漠的笑:“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樣?”

“那我就叫了。”

“你叫啊!”他並不受威脅,一臉冷肆的說:“你是我的法定妻子,我不僅能牽你的手,還能睡你的人,你能奈我何?”

“流氓!”我說著又狠狠的甩了他的胳膊,卻反被他一把摟進了懷裏。

“流氓?我若真是流氓,剛才就不會讓那個男人就那樣離開了!”他說著,手在我的背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疼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蘇嶸生,你瘋了,你弄疼我了!”

他卻不以為意:“疼?我隻是捏了你的背一下,你就疼得哭了。那你和白銘安在昆城時在酒店成雙入對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我推了他一把:“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當天你從酒店跑出去時,我的秘書恰好在酒店門口的車裏等我,我怕你出事,就讓他跟著你。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給我戴了綠帽子,那個白銘安跟著你走了一路,後來你們一起進了酒店,爾後白銘安還去買了夜宵,想必你們吃飽喝足後,也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吧。”

蘇嶸生在說這些話時,臉上掛著一抹特別殘忍的表情,但我不想辯解,便無奈的笑著去掰開他的手。

但我的笑還是激怒了他,他直接拉著我就往公司裏走。我怕被人笑話,雖然不悅,但也沒反抗。後來他把我拉進了他的辦公室,他迅速鎖了門,還把窗簾放了下來,然後一邊解領帶一邊朝我走過來。

我有些後怕,往後退著:“蘇嶸生,這裏可是公司,你可別亂來!”

他不屑的笑著:“亂來?我們可是正經夫妻,怎麼算亂來?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在這種地方做過!”

我已經退到了角落,退無可退,他直接手腳並用的把我控製在他和牆壁之間。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上掛著一抹陰冷可怕的笑容。

我害怕得手腳並用的又踢又撓他,可他卻想一塊毫無知覺的大石頭一般,沒有絲毫的動彈。我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慌不擇言的說:“蘇嶸生,你別以小人之心揣君子之腹。你別因為你的風流事,就把天下的人都歸結為你那一類。我和白銘安隻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信不信由你。”

“是嗎?”他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笑得特別殘忍:“那你怎麼就不信我和劉淼淼是純潔的利用關係呢?”

“嘿!”我苦笑:“她都當著我的麵稱呼你為她的男人了,你們還怎麼純潔?”

“她的為人難道你不清楚?她就是想用此來刺激你,你怎麼就上當了?那你呢?我要和她演戲的事你也是知道的,甚至是同意了的。但是你卻突然就變了,因劉淼淼的幾句挑撥、在不聽我解釋的情況下單方麵提出分手。這幾天你把我的電話拉進黑名單,還把家裏座機的網線拔了,我剛忙完清嶸公司的事就趕回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可你卻給了我一個驚嚇,我竟然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你們成雙入對了!”

蘇嶸生說著就來吻我:“你不是不信我和劉淼淼的關係嗎?而我對你也有所懷疑,那就像你以前說的那樣,我們來互相檢查吧,看看誰在撒謊!”

他的所有行為和話語都刺痛了我,我又氣又憤,更多的則是傷心。我在抵觸之際往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是用了渾身的力氣的,他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竟然被我打得連續往後推了好幾步。

他摸了摸臉,語氣冰冷得就像從地獄傳來的一樣:“你打我?是因為你和白銘安真的有過關係了嗎?你惱羞成怒,所以才先發製人?”

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雖不見血,卻仍疼痛萬分。我反複告訴自己不準哭,我越哭就越會讓他輕視。

所以我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你既然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來問我?”

蘇嶸生怔怔的看了我好久,在我以為他再也不會眨眼時,他突然閉上了眼睛,指著門口的方向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