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科在6樓,收費室則在一樓,我隻能抱著子奚,讓子遇緊跟著我別走丟了。
好在子遇很懂事,背著自己的小書包緊緊的跟在我身後,繳費窗口有很多人在排隊,我雖然心急也隻能跟著排隊。
子奚已經很久沒有生過這麼嚴重的感冒了,她難受得一直在我懷裏哭,我隻能用言語安撫她。但她畢竟隻是個3歲多的小孩,難受的時候隻能通過哭泣來發泄,我的言語安慰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用處。
看著她這樣,我真的很自責難受。若昨晚我陪著她睡,那她就不會那麼久沒蓋棉被,也就不會著涼了。
想到這裏,我的眼眶就有些泛紅了。這時前麵有個人叫我:“羅瀾清?”
我下意識的抬頭,沒想到叫我的人竟然是白銘安。我立馬騰出一隻手擦幹了臉上的淚痕,和他打了招呼:“白總,這麼巧?”
白銘安站在靠前的位置,他對我招了招手:“把繳費單給我吧,孩子那麼不舒服,先看了吧。”
其他排隊的人聽到他這樣說,很不悅的嘀咕了幾句。白銘安把手裏的繳費單撕碎後丟進旁邊的垃圾桶:“我的不繳了,隻繳你的,這就沒人說什麼了。”
子奚一直在哭,我也沒時間客氣了,便把繳費單給了他。
單子剛遞給他,就輪到他了,等我掏出錢時他已經交好了。我從錢包裏抽出錢說:“多少錢,我還你。”
白銘安接過我的錢包,把錢裝進去後遞給了我:“都是朋友,無需那麼客氣,不過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在他問這句話的一刻,我竟有些自卑,但還是說了是。
“這樣吧,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我幫你照顧一個孩子吧。畢竟你一個人帶著兩個,還挺不便的。”
我剛想說不用,但白銘安已經把子遇抱了起來:“是門診吧?”
“對。”
“那需要先去西藥房拿藥,走吧,拿了藥才能把孩子的針打上。”
他抱著子遇走到了前麵,我愣了一下,到底還是跟了上去。他走得很快,我穿著高跟鞋跟得有些吃力,等我走到他那兒時,他已經取了藥品了。
到了兒科的護士站後,他讓我抱著子奚去病房等著,他把所有的手續都弄完後,護士便來給子奚紮針了。
針紮下去時子奚哭得很厲害,一連紮了好幾針都沒紮上,子奚哭得更厲害了,一直揪著我的衣服求我,說她不要打針了。
我看著她這樣,難受得心頭要碎了,不忍心看她繼續受罪,便有些負氣的說:“行,那咱們就不打了,咱們回家。”
此時的我頗不理智,拉起孩子就要走,白銘安卻攔住了我:“這針必須打上,不然她更嚴重了怎麼辦?”
“可是她覺得這麼厲害,我不忍心。”
“我能理解,這樣吧,我們先帶她出去轉一圈,等她情緒穩定後再帶她上來。”
我想了想,終歸時點了點頭:“這個辦法不錯,眼下好像隻有這種了。”
後來,我們一起去樓下轉了一圈,樓下有家便利店,裏麵有芭比娃娃的套裝玩具。
白銘安便問子奚喜不喜歡,她吃的退燒藥也起了效果,加之她也很喜歡芭比娃娃,臉上總算漏出了一點笑容。
看到她點頭後,白銘安便說:“子奚那麼可愛,叔叔當然想把它買下送給你。不過芭比娃娃沒有爸爸媽媽,如果你的感冒傳染給她的話,她也會感冒難受的,到時候你們一起生病,就沒有人能夠照顧她了。所以叔叔暫時不能買給你,等你感冒好了再好吧。”
子奚聽了白銘安的話,有些著急的說:“可是我媽媽會照顧我們啊!”
“可是你媽媽要上班,要照顧你和你哥哥,她已經夠累了。芭比娃娃是你喜歡的,是屬於你的,自然要你照顧。”
子奚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叔叔,如果我現在就去打針的話,那我是不是就會盡快好起來的,就不會傳染給她啦?”
白銘安點點頭:“對,隻要你打針,把你身體裏調皮的病毒控製住後,就不會傳染給她了。”
子奚猶豫了一番後,很勇敢的說:“那我現在就去打針!”
白銘安聽了,立馬讓老板拿了兩套芭比套裝,子奚卻有些害羞了:“叔叔,我隻要一套就好。”
“沒關係的子奚,芭比們知道你是不怕打針的勇敢小可愛後,就都想和你做朋友,我就把她們都買下了。”
後來,白銘安還讓子遇也跳了個汽車人的玩具,再次回病房打針時,子奚雖然很害怕,但到底沒有哭出聲來。
因為她不哭不鬧,這次倒是一針就紮中了。
子奚估計是剛才哭累了,後來靠著我就睡了,一隻手裏還攥著芭比。我這才鬆了口氣兒,很感激的對白銘安說:“今天真是謝謝你,若沒有你在,我肯定搞不定她的。”
白銘安一邊和子遇玩汽車人玩具,一邊說:“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
“不過沒想到你哄孩子還挺有一套的。”
他抬起頭對著我笑了笑:“我姐姐家有小孩,我經常和他們一起玩,所以還算懂小孩的脾氣心性的。”
“原來如此啊……”我頓了頓,才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你來醫院看病,估計是哪裏不舒服吧。你剛才因為幫我繳費,而沒繳的,你要不要再去繳一次?”
他搖搖頭:“我有點慢性胃炎,開的藥外麵的藥店也能買到,沒事的。”
“哦,那……我這邊也忙得過來了,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白銘安看著我笑了笑:“就今晚吧。”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傻愣愣的看著他:“什麼?”
“等你女兒輸完液後,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可是這裏還需要很久……”
“沒事的。”
其實我知道白銘安想讓我請他吃飯是假,他想留在這兒幫我的忙才是真。說實話,我的心裏是挺感動的。
當晚輸完液後,白銘安帶我們去吃了泰國菜。這家店的老板是他朋友,他事先和老板通過電話,讓老板煮了適合生病的子奚吃的清菜小粥。
我對白銘安的感激,又深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