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大步子,很快就走到了沙發邊,一把就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摟進了他懷裏。
“你還笑!”他有些緊張兮兮的說:“難不成真被我說中了?”
我止住笑意:“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搖頭:“不是。”
“既然你都覺得我不是那樣的人,又幹嘛把自己弄得那麼緊張?”
蘇嶸生聽我這麼一說,這才放鬆了些,但我又默默補了一句:“不過我的確想過若你真是有心瞞著我在做什麼壞事,那我就會拖著箱子離開的。”
蘇嶸生剛鬆怔了的神色,又緊繃了起來:“他到底是誰?”
我知道他肯定會追問到底的,便輕描淡寫的說:“我白天在酒店餐廳遇到了點麻煩,他及時出手救了我,我為了表示感激,便點了晚餐送進他房中當作答謝。”
“什麼麻煩?”
若我告訴他徐淘淘來找過我了,他肯定會教訓她的,但我當時已經放過她了,就不想再去追究。我就捂著肚子說:“我肚子了,我還能不能吃飯了?”
蘇嶸生聽到這兒,自然是高興的:“這些日子都是逼著你吃飯的,能聽到你說肚子餓,我真的很高興。但你現在的儀容儀表真的極其糟糕,我迅速幫你洗個澡然後出門吃好吃的?”
蘇嶸生的動作的確很迅速,從他幫我洗好澡到吹幹頭發,隻用了40分鍾的時間。弄好後他還問我要不要再抹點化妝品。
“隻抹點保濕的乳液就好了。”
蘇嶸生聽到我這樣說,點了點頭:“成,反正你天生麗質,怎麼弄都好看!”
我們出去時,大部分餐廳都已經關門了,但蘇嶸生還是開著車在一條小巷子裏找到了一家營業到12點的家常菜館。
蘇嶸生點了幾個菜後對老板說:“我老婆最近腸胃不好,盡量做得清淡些,少油少鹽不要放辣椒。”
菜色和味道的確挺家常的,雖然蘇嶸生一直與我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但我從他的眼神裏還是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打量著我,怕我會因剛才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難受。
為了不讓他擔心,我也表現出高興的樣子,盡可能的多吃一些。晚上回去時,已經快淩晨了,街上人很少。
我讓蘇嶸生把車開得慢一些,然後把車窗搖了下來。蘇嶸生怕我著涼想把車窗鎖上,但我說我想讓冷風把我的腦袋吹得清醒些。
蘇嶸生有些無奈的說:“若子遇和子奚在這,肯定會被你教壞的。”
“那他們現在不是沒在嘛,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蘇嶸生到底是同意了,但他怕車子開快後風會更大,便走最右邊的道。後來有個大爺騎著自行車超過了我們,還回頭嘀咕了一聲:“這四個軲轆的怎麼還跑不贏我這兩個軲轆的呢!”
這大爺的話,可把我們逗樂了,我們倆都笑了起來。車子開著開著,路過了曾經的蘇氏現在的青榮公司。
蘇嶸生有些感慨的說:“蘇氏雖然換名字了,但它在我心裏的分量卻更重了。因為這家公司,不僅承載著我爸媽的心血,更承載著我對你和孩子、以及上千員工的責任。”
我鼓勵他說:“我知道你能做好的。”
他轉過頭握住我的手:“就像你相信我能做好一樣,我也相信你能挺過去的。我相信你能做出理智的決定,而且我會一路支持你。”
我知道蘇嶸生是在暗示我龐國梁和金玲的事兒,我點了點頭,笑了笑,沒說話。
回到酒店時已經淩晨一點了,即使他把車開得很慢,我還是被冷風吹得流了鼻涕和眼淚。下車後蘇嶸生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
到了房間後,他先把我抱到床上,用棉被把我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後他又把空調開得很足,倒了杯熱水給我喝下後,也爬上床抱著我。
我最初有些哆嗦,但慢慢的熱乎起來後也就好了,可能是冷熱交替太快,還打了幾個噴嚏。
蘇嶸生聽到我打噴嚏,更是緊張得不行:“你看你不聽話!要是感冒了,我一定會把你屁屁的。”
我靠在他的懷裏:“沒事兒的,我的身體向來不錯,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後來蘇嶸生關了燈,我卻突然睡不著了,腦海裏一直在想蘇嶸生和我說的那些話。
我以為他睡著了,便不敢亂動,怕吵醒他。後來我的後背實在是太癢了,癢得我受不了了,我才背過手撓了撓。
沒想到蘇嶸生伸過手幫我抓了起來:“是這裏嗎?”
“對……你還沒睡?”
“你沒睡,我就睡不著。”
我有些好奇的問他:“我明明一直閉著眼睛的,你怎麼知道我沒睡的?”
“因為你的呼吸聲很不均勻啊!其實很多個夜晚,你睡熟後我就會醒來,躺在旁邊盯著你看上很久,所以我知道你睡著後是什麼樣子的。”
我故意打了個冷顫:“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挺可怕的。還好我沒醒,要不然一睜眼就看到一顆腦袋陰森森的盯著我,那我估計會被嚇傻的。”
蘇嶸生有些無語的說:“老婆,我也真是服你了,明明是一副很深情的畫麵,是一個大帥哥因為太愛你了,愛到半夜睡不著而半夜深情的凝視著你,你本該覺得幸福和滿足的,可你卻把這畫麵說成恐怖片了。”
蘇嶸生有些幽怨的語氣,把我逗笑了。他見我笑了,更為惱火了,便撓我咯吱窩。
我邊躲邊撓他的,一來二去的,兩個人都笑岔氣了。
後來我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別撓我了!”
“那你說我帥,我就放過你。”
我揚起下巴:“這也太殘忍了吧?難道我不想被撓,就必須昧著良心說謊話嗎?”
蘇嶸生嗬嗬嗬的笑了幾聲,長胳膊又朝我伸了過來:“既然你不想要這個機會,那我們就繼續互相傷害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投降:“行行行!你最帥了!”
“有多帥?”他略顯嘚瑟。
“恩……”
在我支吾時,他還想撓我,我立馬說:“你這個帥哥的性子怎麼這麼急躁呢?我是覺得你帥得讓我詞窮,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但我現在想到了,你可以期待一下哦!”
蘇嶸生杵著下巴看我:“你說,我洗耳恭聽。”
“這些年不是流行什麼什麼流嘛,但所有的潮流美男和你比都要遜色得多,因為你在我心裏是泥石流。”
我之前一直憋著沒有笑,可這會兒一說完,就再也憋不住了,笑得可大聲了。蘇嶸生頗為無奈的看著我,後來也跟著我笑了起來。
直到我止住笑後,他才湊在我耳邊說:“我已經有好多天沒看到你笑得這麼開心了,能看到你這樣笑,我真的很滿足了。”
我回頭看他:“笑和哭都是一種情緒而已,我這幾天的確是哭得多了些,但你不至於那麼緊張吧?”
他輕輕的笑了笑:“難道你不知道哭是一種本能,而笑是一種能力嗎?我就是怕你會失去笑的能力。”
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真的很抱歉……”
“是我很抱歉,我沒能在你知道這一切時,處理好他們的矛盾。”
我用嘴貼上他的,不想讓他繼續往下說。他則趁勢親了我幾口,直到我有些喘不上氣兒後才鬆開我。
他喘著氣兒說:“睡吧,你這些天瘦得厲害,我不忍心在這種時候占有你,所以我們別在玩火了。”
我點點頭,我們倆便平睡在枕頭上,可是我最終還是睡不著,便問他:“對了,金玲竟然不願認我這個女兒,那你知道她一旦找到我後,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嗎?”
他起初不願意說,摸了摸我的腦袋說:“睡吧,我們明天再聊這些事吧。”
“反正我也睡不著,你越不說,我越得失眠到天亮了。”
他妥協了:“我的確問過她,她說她會認你做幹女兒。”
“幹女兒?”這三個字讓我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痛心,我緩了緩勁兒,說:“那我也不會認她的,趕明兒我找個機會認她做幹媽,然後再陪她一起找她的親生女兒。知道她某天快要離開這個世界時,我再告訴她真相,讓她追悔莫及。”
蘇嶸生再次抱過我:“我知道這隻是你負氣的想法而已,我們先睡吧,睡一覺後再去想解決的辦法。”
“可是我睡不著。”我拉著他的手摸了摸我的胸口:“我這裏很悶,悶得難受!”
蘇嶸生的手碰到了我的柔軟,我聽到他咽了幾口口水:“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我一本正經的說:“我隻是想讓你摸摸我的心髒而已,想告訴你它跳得很快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他卻沒了耐性,直接翻身而上:“反正你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
後半夜,我還是睡著了的,可能是這段時間神經蹦得太緊了吧,這一睡竟然就睡到了上午10點多。
我以為蘇嶸生去公司了,沒想到一翻身就看到他正默默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