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記得我後來被胖男人擋在胸前拽下了車,當時我的意識已經很迷亂了,隱約的聽到警察讓他放了人質,但他卻揚言要先殺了我。
再後來,就是一陣槍響,而我應聲倒地。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的腦袋裏迅速閃過一個想法,難道我的這一生就這樣完了?
……
……
後來,我慢慢的聽到了一些聲音。有說話聲,有腳步聲,還有各種電子設備的滴答。
再後來,我又陸續的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想回應,卻發現發不出聲音,而眼睛也睜不開。
但我並沒有放棄,又堅持了一會兒,總算把眼睛睜開了。
睜開眼之初,隻能模糊的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過了一會兒才看清趴在我床邊的人。看到昨天入住酒店的人都在場時,我鬆了一口氣。
我慶幸我沒死,也慶幸大家都沒事兒。
“你們沒事兒吧?”我試著說話,雖然用了很大力氣,但聲音卻小得幾乎聽不到了似的。
“你醒了?瀾清醒了?”他們根本沒聽到我的話,在一陣激動過後叫來了醫生。
後來醫生來了,醫生說我並沒有明顯的外傷,隻是聲帶受了點損傷,所以最近這些日子要好好休養,暫時別急著說話。
一聽醫生這樣說,我當即以為我聲帶出了什麼問題,恐怕一輩子都說不了話了,我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醫生和齊晟他們都安慰我,說是暫時受損,讓我別太激動。
後來,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緩和了情緒,稍微冷靜了些。便借用了方麗慧的手機,用短信輸入的方式與他們交流:“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來在他們的敘述中,我了解了一個大概。
齊晟說昨晚他們在酒店玩牌,後來大家都困了卻不見我回來,窗子又恰好對著酒店對麵的馬路,他便打開窗戶往下麵看了一眼。
說來也巧,他推開窗後就看到我和韋一和站在路邊。韋一和上車後,一輛尾隨著專車而來的麵包車以極快的速度朝我所在的方向開過來。而這條路又隻有我一個人,他下意識的覺得這車是衝我來的。
後來他給我打了電話,就有了後麵發生的事。當時他們一行人嚇壞了,但齊晟還是在第一時間報了警,後來又聯係酒店的公司調取監控,但沒想到那監控竟然是壞的。
後來警察主動往我的手機裏打了電話,隻要通話超過30秒就能對我所在的位置定位。可惜的是通話時間達到要求了,但因手機被綁匪丟出窗外,所以定位的價值也失去了。
但N市的警察還是挺給力的,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警力來追查,曆時驚心動魄的半小時後,總算把綁匪堵住了。
至於那槍響聲,則是狙擊手在看到綁匪會對我下狠手的情況下,搶先一步涉及了他的腿。我雖然擋在他前麵,但因為我比較瘦,而他又太胖,所以他大半條腿都露在外麵,所以成功的擊中了他,並當場抓捕了兩名罪犯和解救了我。
至於我會昏迷,而是因被綁匪掐我脖子時,讓我大腦有點缺氧和供血不足了。後來槍突然那麼一響,所以我就昏倒了。
而且我比較幸運,雖然被綁匪用刀架在脖子上,但傷到的隻是皮膚,沒有傷到血管和經絡,影響不大。
聽完這前因後果,我為了安撫他們焦慮的心情,便在手機上輸入了這樣一行字:“看來我還得感謝那位綁匪呢!要不是他足夠胖,說不定我就不會有那麼幸運了,不過現在警方那邊怎麼說的?”
方麗慧說:“還在調查,不過這個新聞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連劉豈浩都聞訊趕來醫院了。”
聽到她這樣說,我立馬又搜羅了一圈病房裏的人,卻不見他的身影:“那他現在在哪呢?”
齊蕭走過來握住我的手:“他去婚禮現場了,那兩位綁匪目前還沒交代是誰指使他們的,但我們猜到應該是胡夢。可胡夢卻很淡定,仿佛未受影響,婚禮會如期舉行。”
我怔了一下,再次輸入:“那蘇嶸生也知道我受傷的事兒了?”
齊晟點點頭:“肯定知道了,不過複仇在即,他隻能忍著不來看你。但你再忍幾個小時,等婚禮一過,還你清白後他就會趕過來的。”
我點點頭,可心裏卻是隱隱的不安。就衝著昨晚那兩個人瘋狂的行徑來看,也知道今天的婚禮肯定不會那麼順利。
想到這兒,我又搖頭,堅持要出院,想混進婚禮現場。
他們幾個輪流勸了我一番,都說我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去那裏。我畢竟是這場三角戀的另一個核心人物,若冒然前去,很可能會打亂蘇嶸生精心布置好的計劃。
思及此,我最終選擇待在醫院。而本該去婚禮現場的他們,為了怕我又出意外,選擇在醫院陪我。
好在他們的婚禮是在某個直播平台上進行直播的,我們用手機聯上醫院的無線網絡後也能看到整個婚禮的過程。
婚禮是在N市的水上公園舉行的,場地很大,以綠草地為地毯,以藍天白雲為帷幔,再搭配上婚慶的各式花環,還真的挺浪漫溫馨的。
婚禮是從9點開始的。
上午9點,賓客入場地就坐,一切如常。
9點30,牧師入場。
9點40,新郎入場。
蘇嶸生一出現,我的雙眼就好像被他吸住了一樣,除了他以外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了。他又瘦了些,新剪了頭發,一身合身的西裝讓他特別的俊逸迷人。可是新郎入場後,婚禮現場還是一切如常。
鏡頭還拍了一圈賓客,我看到了林曉、韋一和,後來鏡頭往後快速的掃了一遍,我似乎還看到了蘇啟明。
但是因為是一掃而過,鏡頭留在他臉上的時間還沒有超過一秒,我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晃眼。我便觀察了齊晟和程靜他們的表情,他們表情如常,我也就沒問。
9點50,新娘入場,依然一切如常。
我看到他們交換了說了誓言,交換了戒指,而雙方的朋友又來對著他們倆唱祝歌。場麵很歡樂,連我看著都覺得他們肯定是很幸福的一對,根本不敢相信待會兒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朋友唱完祝歌後,便是劉豈浩的樂隊表演的時間。
劉豈浩的樂隊準備好後,婚禮的工作人員便把U盤插進電腦後,伴隨著現場彈奏的音樂,巨大的投影布上便出現了胡夢和蘇嶸生的婚紗照,以及他們各自小時候的照片。
劉豈浩的樂隊先是唱了“今天你要嫁給我”和“知心愛人”這兩首歌。毫不違心的說,劉豈浩的聲音真的很好聽,都把這兩首歌唱出了另一種強勢而溫柔的風格,連齊蕭都看得犯了花癡,突然來了句:“劉豈浩玩音樂時竟然這麼帥?帥得我都有點心動了,要不我追追他?”
齊晟則有點不悅的說:“那你就跟他一起住潮濕的地下室,吃過期的泡麵吧。”
齊蕭則挑釁的回應:“隻要有愛情,隻要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吟詩對月就能飽!”
我聽著他們的打情罵俏,心裏卻慌亂得厲害。眼看演奏都要結束了,怎麼還一點問題都沒有!莫非胡夢發現了貓膩,從中阻止了?
可是從鏡頭帶到的蘇嶸生的臉上,發現他一臉淡然,這說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才對吧?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心裏卻還是慌亂得厲害,總怕這個婚禮成了真……
這時,劉豈浩停止了唱歌,說了一番恭喜一對新人的吉利話後,說:“剛才我們豈浩樂隊已經為一對新人和在座的賓客演唱了兩首抒情的歌曲。但這兩首歌都太平淡了,和一對愛得深沉火熱的新人不太匹配,所以我們豈浩樂隊又選擇了一首能夠燃爆全場的歌曲,打算為他們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劉豈浩的話說完,鼓手便開始打架子鼓,緊接著電吉他也加入其中。
可巨大的投影不上卻畫風突變,原本是他們的婚紗照的內容,卻變成了監控視頻。
視頻的左上角,清晰的標注著具體的日期和時間,畫麵上是蘇啟明與胡夢在夜店裏眉來眼去甚至是勾肩搭背的內容。
後來視頻一轉,還是當天的時間,不過地點卻換到了酒店。他們倆似乎把持不住了似的,在酒店的過道裏就熱吻了起來。
隨之播放的,是她孕檢的B超單,B超單上的孕囊的孕周,與這一時間完全對的上。
賓客們的反應,也由最初的震驚變為驚慌,而胡夢則急得大吼大叫,似乎想要讓人阻止這一切。
但劉豈浩的樂隊用盡了全力的在彈唱,振聾發聵的搖滾樂掩蓋了大家的崩潰聲,而即使有人拔出了U盤,投影布上的畫麵依然在繼續播放。
後來視頻內容發生了變化,從上麵的時間來看,是兩個月前的上海。
大多是我、蘇嶸生和胡夢出入酒店和餐廳的視頻內容。在視頻上,蘇嶸生不是摟著我的肩,就是我牽著他的胳膊,從這些畫麵任誰看了都能猜到我和蘇嶸生是一對,而胡夢隻是我們的朋友而已。
直播還在繼續,後來胡夢的臉出現在鏡頭裏,且越放越大。她妝容精致的臉上此時布滿了慌亂的怒容:“關了!把直播的機器關了!你再不關那我砸了啊!”
拍攝的人似乎也被激怒了,便沒聽她的話,還質問她:“原來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胡小姐,竟然是個演技派!你用一場直播毀了他人,卻沒想到會用人生的第二場直播毀了自己吧。”
胡夢對著鏡頭抱著頭大叫了幾聲,然後伸手去搶機器。機器應該是掉在地上了,在被她的一陣踩踏後,畫麵徹底變黑了。
直播結束,彈幕和評論已經炸開了鍋,短短的半小時,圍觀人數已經有500多萬了。
方麗慧拍手稱快:“爽!看得太爽了!要是我在場,那我一定會扇這胡夢幾巴掌!”
“對啊!她簡直太可怕了!”程靜也磨拳霍霍的。
這時齊蕭轉了轉眼珠:“既然咱們的想法一致,不如我們去一趟婚禮現場?我都打聽好了,這裏距離現場開車隻需10分鍾。”
見她們三人真要去,我想說話,但還是發不出聲音,隻能衝她們搖頭。
齊晟攔住她們:“婚禮現場現在已經夠混亂的了,你們就別去添亂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