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的媽媽打來的電話?
看蘇嶸生的臉色,應該是對方提出了比較過分的要求,我隱約聽到她語帶哀求的說了什麼。
她又在電話裏說了很多,蘇嶸生隻是簡單的應和著,掛斷電話後蘇嶸生有些煩躁的把電話丟到一旁。
“怎麼了?”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卻沒說話,穿上鞋子後拉著我往外走:“先回家吧。”
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加之從他手機裏看過胡夢發的短信,便猜測是不是他們又叫他去N市。
但他不說,我也就不問,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第二天,蘇嶸生一大早就去醫院輸液,我則去公司上班。中午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他,問他有沒有吃過午飯,沒吃的話我買點清淡的東西送過去。
他還沒說話呢,我就聽到他的女秘書程思思說:“蘇總,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在電話裏拉長了聲音說:“哦……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蘇總原來有美女作陪呢!”
蘇嶸生應該是在吃東西,聽到我這樣說後,當即就被嗆到了。他連續咳了好幾聲,緩過勁兒後才說:“我讓程秘書送點資料過來,她順便買了點吃的。”
“行吧,那你好好吃唄,我就不打擾蘇總與美女共餐了。”
其實我根本沒把程思思送飯給他這事兒放心上,秘書在送資料給上司的時候,順便買點吃的給上司,也是能理解的事。
對急於想站穩腳跟、奪回蘇氏的蘇嶸生來說,他恨不得把每天的24小時都拿來工作。他能待在醫院治療我已經很滿意了,不可能真要他放下手頭的工作不管的。
我掛斷電話後,就用手機點了個外賣,打算把手頭上的事盡快處理了,好請假回桐縣看孩子。
點完後我就把手機丟到一邊處理工作,但手機卻反複的響,吵得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我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是蘇嶸生給我發了好多條微信。
“老婆,你不會誤以為我和程秘書有什麼吧?”
“你剛才陰陽怪氣的說完就掛了,不會真生氣了吧?”
“哎呀,我的胃原本已經好多了的,可這會兒卻又突然疼起來了……”
“老婆,程秘書還在醫院幫我整理材料,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我讓她和你解釋解釋?或者你親自來醫院查看?”
我想了想,回了一條過去:“即使你們真有啥,難道我問了你們就能坦白?”
我發過去後他回了一個尷尬的表情過來,我又回了一條:“就像我和齊晟,明明我們倆沒有不清不白的關係,你還不是隔三差五的膈應人。”
蘇嶸生似乎是斟酌了很久,因為聊天窗口一直顯示正在輸入,大概3分鍾後才回複了一條過來:“老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故意用這事來膈應我。行吧,算我輸,以後我不會再針對齊晟了。”
我剛想發個“乖”的表情給他,他卻又發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過來:“當然,前提是他別再對你流露出任何好感。”
好吧,我對這史上頂級吃醋王已是心服口服!
蘇嶸生在連續治療了5天後,胃病總算得到了基本的控製。因為胃病主要在於調養,在蘇嶸生堅持要出院的情況下,醫生還是給他開了出院證明。
出院時醫生交代了許多注意事項,總結起來就是戒煙、酒、辣及各種刺激和堅硬的食物,多喝養胃的小米粥。
他出院後的第二天就去公司坐班,我把請假申請書拿給他簽字後,他也給劉承恩打了電話,準備以出差為理由和我一起回桐縣。
沒想到劉承恩卻讓他暫時把出差的工作放一放:“明天我會回來公司,與齊晟商量下開發樓盤的具體細節。我聽說有一家名校正打算入住我們拿地的附近區域,如果我們能把名校引進小區,那我們的房價將會水漲船高。”
蘇嶸生對這個消息也挺感興趣的:“我倒沒聽說過這一消息,劉總能確定這消息可靠嗎?”
“當然,在名校選定具體的區域前,這消息肯定不可能被放出來大肆宣揚,我也是從可靠的朋友那兒聽來的。”蘇嶸生開了免提,所以我聽得比較清楚。
蘇嶸生很興奮的說:“劉總,那看來我們得活動活動了。”
劉承恩爽朗的笑了幾聲:“必須得活動啊!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所有管理層的人員都不準請假,若有人找你批假,直接否了。”
我趕緊指了指我自己,心裏頗為焦慮。蘇嶸生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讓我淡定一些。
“那個……劉總。”蘇嶸生語帶為難的說:“可是今天一上班,會計部的羅總監已經找我批了假條了。她說她家裏有急事,得回去一趟,你看這事兒要怎麼處理?這個點了,估計她已經坐上飛機了。”
劉承恩沉吟了一下,說:“那就讓她請幾天吧,反正暫時也沒會計部什麼事兒,但其他部門的人可不準再請了。”
蘇嶸生掛斷電話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兒:“真是太險了,我差一點就回不去了。雖然很遺憾你不能成行,但為了不節外生枝,我得迅速的、孤零零的趕往機場了。”
蘇嶸生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你在說你遺憾的時候,能稍微走點心嗎?能把你上揚的嘴角往下壓一點嗎?”
“沒關係啦!”我走上去抱了抱他:“等我到家後,我會讓小家夥們和你通電話的。”
他有些可憐的說:“可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被他那委屈樣兒逗笑了,在他的怒瞪下才好不容易止住:“那我們就不和你視頻了,為了杜絕你越看越想念的可能,我會把手機關機的。”
蘇嶸生拉過我,狠狠的在我臉上嘬了一口:“你個小沒良心的,怎麼能這麼狠呢?但是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我下午就去把房子的錢付了,裝修好就把你們都接過來,看你在朕的眼皮底下,還能怎樣上躥下跳的!”
我盯著他的某個部門嗬嗬一笑:“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竟然敢自稱朕。就你這樣兒的,不是應該有另一個專屬稱謂嗎?”
蘇嶸生緊緊的把我摟進懷裏:“什麼稱謂?你敢說出來試試!你敢說出來,我就敢把你就!地正法。”
我還真怕刺激到他,便認慫的說:“我是說,像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夥,放古時候那肯定是某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風度翩翩的,大家都尊稱你為小生子,或者是小蘇子。”
蘇嶸生聽到最後便來撓我咯吱窩,弄得我上躥下跳的求饒。
後來有人來敲門,蘇嶸生這才放過我。我快速的整理著衣服和頭發,並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那我走了,你注意飲食,千萬別亂吃亂喝的。”
“放心吧,電話聯絡。”
我點點頭,走上去開門。來的人是方兆陽,他打量了我一眼,我衝他點了點頭後就快步離開了。
我坐當天下午的飛機回了家,兩個小家夥知道我要回來,一大早的就把椅子搬到門口放著,坐在上麵等我。
我回家一敲門,兩個小家夥便爭先恐後的來開門。但是兩人都搶著開,誰也不讓誰的。後來好像還打了一架,我在外麵聽著,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怕他們真打出個好歹來。
後來我媽跑過來開門,門一打開兩個小家夥就一人抱著我一條大腿,像兩隻小麻雀似的一直叫我媽媽。
我本想一手抱一個,把他們倆都抱進懷裏的,卻發現我抱一個都吃力了。
我媽笑著說:“你以為他們還是兩隻小不點啊!我現在帶他們出門,如果不用推車,我都覺得吃力了。”
這時,子奚往門口看了一眼,又是期待又是害羞的說:“爸爸呢?”
子遇一聽,也往門口瞅:“爸爸應該是和我們玩捉迷藏呢,走吧妹妹,我們去把爸爸找出來。”
我立馬攔住他們:“子奚,子遇,爸爸公司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他回不來了……”
這兩個小家夥,平時經常打鬧,可這會兒卻默契起來了,我話都沒說完呢,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趕緊說:“但爸爸準備在上海買房了,過些日子就把你們倆和外婆一起接過去,好不好啊?”
子遇哼了一聲:“不好,你們大人都是騙子,竟然騙我們這些小孩!”
子奚也說:“對啊,上次爸爸明明說會回來看我的!”
……
後來我又勸了很久,他們雖然沒哭了,卻很不開心。我怕蘇嶸生不方便通話,便給他發了微信,讓他方便的時候回了電話。
對於孩子們來說,一旦信任被打破,再想建立起來時就會很難了。所以在誤會加深前,必須讓他們父子三人來場深刻的談話。
沒想到蘇嶸生卻一直沒回電,直到晚上八點多都沒回過電話,也沒回複我微信。
我尋思著他估計是在忙,所以沒看到吧,便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沒想到竟然是關機的。
關機?
我又往他的辦公室打了電話,還是無人應答。
我的心突然就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