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生有事沒事都會說上這麼一句,真是讓我既覺得丟臉又覺得無語,我趁沒人注意,在他的側腰部掐了一把。
他疼得彎起腰,忍著痛說:“看到了吧齊總,打是親罵是愛,這就是我們的恩愛日常。”
眼見他還真是嘚瑟起來就沒玩沒了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找個借口先撤,去車上等我。”
他可能是見我真的生氣了,這才和幾個部門經理打了招呼,說胃疼得去趟醫院。有幾位經理要陪他去,但被他攔下了。
他離開後我和齊晟又聊了會兒,我有些慚愧的說:“你別把他的話放心上,他這人就是醋壇子,一旦打翻過就可以念叨上一陣子。以後大家都要經常見麵,還請你多多包涵了。”
齊晟溫和一笑,看著我說:“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何況我本來就喜歡過你。”可能他覺得這種說法有點越描越黑的意思,又說:“不過他這三天兩頭的給我刺激,倒是激發了我脫單的欲望,看來我隻有找個女朋友,才能讓他消停了。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倆還會因誰的女朋友更好,而互懟的。”
聽到齊晟要找女朋友了,我在為他高興的同時也感覺鬆了一口氣兒。他一日沒女朋友,即使他對我沒有表露出朋友之外的感情,但我隱隱的還是會懷疑他是不是還在喜歡我。
所以我當即鼓勵他:“有這個想法是好的,你畢竟也老大不小了,別讓你的真命天女等得太久哦!”
我說完後找到我們部門的員工,和他們打了招呼,以要照顧舍友為由先走了。之所以會和我們部門的人說,是因為但凡有人要找我,在找不到的情況下肯定會向我們部門的人打聽,那他們就可以代為轉達了。
原本我是想安安靜靜的撤的,沒想到走到門口時卻被劉安叫住。
“羅總監,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調整好表情,有些尷尬的說:“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劉經理們好好吃,好好玩吧。”
劉安哦了一聲:“你該不會是要陪蘇總吧?”
這劉安真是太恐怖了,連這都能猜到?莫非我們露陷了?我雖然有點心虛,但還是麵色如常的往裏麵望了一圈:“蘇總沒在裏麵嗎?”
劉安盯著我看了幾眼,然後晃著頭笑了起來:“我逗你玩的,這蘇總十多分鍾前已經走了,說胃疼,要去趟醫院。”
我哦了一聲:“那有人陪他去嗎?”
“我們原本要陪的,但他說是小毛病,自己去就好。”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蘇總向來不愛麻煩人,隨他的吧。”
我說完後就往外走,看到蘇嶸生就把車聽到飯店對麵,我怕被有心之人看出什麼貓膩來,便悶著頭往反方向走。
蘇嶸生倒也不笨,猜到我這樣做的原因,他開著車往另一邊開了過去,然後又繞過來接上了我。
我打開駕駛位的門:“我來開吧,你畢竟喝了酒。”
蘇嶸生坐到副駕駛後,有些惆悵的說:“幹脆我們挑個時間,公布一下我們的關係吧?”
“暫時別吧,你剛拿到地,這個項目還沒有正式展開。蘇啟明那邊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冒然公開或許會有很多觸手不及的事情發生,萬一劉承恩覺得自己被欺騙,也覺得這個項目沒有你也能進行,把你開了就不好了。”
“可是難道就這樣拖著?”
“必須得拖著!因為今天徐淘淘還和我說過一件事……”
“什麼事?”
“我們公司有蘇啟明的人。”
蘇嶸生聽到我這樣說,整個人都坐直了:“那你白天的時候怎麼沒說?”
“當時齊晟在場,而你與蘇啟明的事畢竟是私人恩怨,所以我覺得沒必要讓他知道。”
蘇嶸生聽到我這樣說,表情略帶凝重的點點頭:“你的想法是對的,齊晟家與劉承恩家私交甚好,我們想以佳禾和環安為依托抗衡蘇啟明的事,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畢竟這是種冒險的行為,他們一旦知道,肯定會製止。”
聽了蘇嶸生的話,我卻更覺得內疚了:“我看得出來齊晟已經把我們當朋友了,我們這樣瞞著他是不是有些不仗義?”
“別那樣想,明麵上我們還是要開發樓盤賺錢,我與蘇啟明的爭鬥隻是在暗中進行而已,何況這兩家公司也很可能是受益者。一旦我奪回蘇氏,我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定會給予回饋。”
我點點頭:“所以你要加油。”
他伸過手來握住我的:“是我們都要加油。”
我笑著看向他,眨了眨眼睛:“對,是我們。”
後來蘇嶸生又說,他得快點找出蘇啟明安插在佳禾的人,隻有摸清那個人的底細,他才能舉一反三的找出蘇啟明的陰謀。
聊著時已經到了醫院,蘇嶸生在做了檢查後,被醫生告知他的胃病已經很嚴重了。若不治療和控製飲食,那很可能會胃穿孔或者胃出血。
醫生的建議是住院治療,可他卻說跑門診就行。後來在我的堅持下,他才不太情願的辦了住院。
之後就是輸液和吃藥,他躺在床上,我拿著椅子坐在他床邊。
他一直用頗為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起初沒有理他,後來實在被他盯得心慌意亂了,這才說:“你是怪我逼你住院了?”
他搖頭:“我哪裏敢怪你啊!我分明是在感謝你。你為了我的身體健康,在我不太情願住院的情況下逼我住院,要是沒你管著,我估計會把自己的身體糟蹋廢了,所以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我真是被他這心口不一的話氣死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兒,撓了撓腦袋說:“其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雖然嚴重,但其實不到住院治療的地步。最近公司會有很多事要我處理、要我決斷,住院會影響到我工作的時間。其實如果是選擇門診,那我工作和治療的時間會比較靈活,可以每天忙完工作再來醫院的。”
我真是要被他的話給氣死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那你幹脆把醫院搬到公司唄,這樣就可以一邊輸液一邊治療了。”
他聽了一笑:“這樣更好!”
我送了他一記羅氏大白眼:“住院這些天,也耽誤不了你多少事。反正身體是最主要的,這次我不會任由你胡來了。若你不願聽我的,那我們倆也玩完了。”
我的語氣挺嚴肅的,他有些意外的說:“沒那麼嚴重吧?”
“為什麼沒有?我跟你在一起,是希望你能為我和孩子撐起一片天。可若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惜,那又怎麼能好好愛我們呢?你既然隻會讓我們擔驚受怕,那我還不如一個人帶著孩子過。”
我越說越難過,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了,蘇嶸生覺察出我不對勁兒,立馬朝我靠過來想拉我,但被我躲開了。
他的態度瞬間收斂了許多,很自責的問:“哭了?”
“才沒有!”我嘴硬的堅持:“我才不要為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哭!”
他挪下床,伸出兩隻胳膊把我緊緊摟進懷裏:“我知道是我惹你傷心了,我錯了。我以後都聽你的,即使你要我一輩子躺在醫院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我本不想理他的,但見他把手臂舉高後,鹽水沒有輸進去,反倒回血了,我才說:“行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是乖乖去躺好吧。”
蘇嶸生這次倒真是乖了,他可能是太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還剩一瓶鹽水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我看是方兆陽打來的,便把他叫醒了。
他打起精神與方兆陽通了電話,掛斷後他說:“方兆陽他們問我在哪家醫院,說要來看我。”
“讓他們來吧,人言可畏,要不然他們會懷疑你是不是真不舒服。”我說著拿起包往外走:“我去車上等你吧,順便和孩子們通個視頻。”
蘇嶸生自責的說:“委屈你了。”
我聳聳肩:“一點都不委屈好嗎?你不愛我,我才該委屈呢!”
我上了蘇嶸生的車後,和我媽通了視頻,但我媽很快就掛斷了。過了一會兒後,我媽主動發了過來。
“孩子們都睡了,我怕吵到他們,就給掛了。”
“哦,怎麼睡這麼早?”
“白天帶他們去公園玩了,他們沒睡午覺嘛。”
“那行吧,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在掛斷前我媽叫住我:“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孩子們?他們最近開始頻頻的念著想媽媽想爸爸了。”
我想了想說:“就最近幾天吧,我會回去一趟的,蘇嶸生也計劃在上海買套房子把你們接過來。”
我媽聽我這樣說,似乎很高興,但還是很心疼的說:“上海的房子得多貴啊,別太給自己壓力,其實我們在這邊也生活得挺好的。”
“沒關係的,我們能承擔得住的。”
我在車裏玩了幾十分鍾的手機,後來蘇嶸生給我打電話讓我上去,說他們走了。
我哼著歌走進病房時,就看到蘇嶸生已經拔了針,正在麵色凝重的在通電話。
我閉上嘴巴放慢腳步,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走到他身邊時我聽到他說:“阿姨,胡夢應該和你解釋得比較清楚了,我們真的隻是朋友,對於你的請求我真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