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這個角度還真是可以看到自己的門口,如果再安靜點,還能聽到房間內羽笙和靈漩的對話呢。
“這軒轅國的皇帝已經知道本王和南宮來了,而且南宮準備兩日後就去覲見皇上。”南離的聲音似乎很發愁。
喬涼瑾不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若是那皇帝老兒看上了南宮才好呢,然後強娶了她,最後被她氣死在皇位上,大家都皆大歡喜。
“你也知道,自從在盛城南宮遇到了七王爺後,就念念不忘了。”南離發現喬涼瑾似乎根本就不想知道他想說的話,隻能自顧自的說下去。
喬涼瑾的眉頭輕輕的跳了兩下。
“本王猜南宮可能會請求皇帝賜婚,你說本王是不是應該跟著南宮一起去求聖旨呢?”
喬涼瑾的嘴角又抽搐了兩下,這事情怎麼聽,怎麼都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南離推了一下喬涼瑾的胳膊,問道:“你說我去見皇帝,應該穿哪種顏色的衣服去求聖旨比較好呢?”
“你給我滾!”
牆頭忽然傳來了一聲河東獅吼,繼而又聽到了牆外“咚”的一聲,沉重的某種物體落地的聲音。
喬涼瑾的房門打開,羽笙拉著靈漩站在門口,朝著有動靜的方向望了過來。
喬涼瑾從牆上跳了下來,一臉怒氣衝衝的朝門內走去,順勢拉著兩個小妖精一起進了房中,又重重的將門關上。
牆外躺在厚厚的雪地裏的南離咧著嘴在笑,他真是歡喜死這個女人的性情了,烈馬一般的性情,越烈,就越想要去征服她。
站在假山上的陸離打了一個噴嚏,擦了擦鼻子,借著銀白的雪色,在紙上寫道:“兩日後,南離和南宮要去皇帝那裏求賜婚,王爺你要被南宮求婚,南離,唉,這個人歲數明明比我小,為什麼要用跟我一樣的離字呢,你說是不是,王爺?”
寫完,輕輕的吹了幾下哨子,不遠處飛來一個矮小的影子,陸離將信遞給了他,鄭重其事的說道:“明早在王爺上朝之前,務必交給王爺。”
說完,便搖頭說道:“這個喬涼瑾的性格這麼冷淡,脾氣還這麼大,真不知道這王爺到底喜歡她哪裏啊?”
喬涼瑾關了門,一臉鐵青的望著羽笙。
羽笙心中一驚,咬著手指拚命的想著自己最近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他也穿了粉黛給自己縫製的衣服啊,也沒有再揪著靈漩的鞭子欺負她了,可是為何喬涼瑾的臉色這麼難看呢?
喬涼瑾背靠著門,深呼吸了幾下,終於將怒火平息下去,問道:“都這麼晚了,你們兩個不睡覺在做什麼?別說等我回來,羽笙你可從來沒有這麼有心有肺過。”
羽笙的丹鳳眼滴溜溜的轉了轉,繼而笑嘻嘻的拉著喬涼瑾往美人榻前走去,推著她坐下後,他拉著靈漩站在了喬涼瑾的麵前如實答道:“我剛才去了寧王爺的府上。”
喬涼瑾微微的歪著頭,一臉質疑的問道:“你去寧王爺的府上做什麼?你知道你把什麼人引來了嗎?”
羽笙不明就裏的搖搖頭,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引來什麼人呢。自己幻化成了銀狐模樣去的寧王府,正好在這大雪天裏,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喬涼瑾抬起下巴,指了指外麵,說道:“南離在牆上蹲了很久,我就不相信他對你們沒有動心。尤其是你,羽笙。”
羽笙有些懊惱的垂下頭,身旁的靈漩連忙答道:“羽笙哥哥是為了我,去問寧王爺要丹藥了。”
“哦?那寧王爺在嗎?”喬涼瑾涼涼的問道。
羽笙搖搖頭,從腰間取出一個袋子,又倒出了幾顆藥丸,遞給了喬涼瑾說道:“寧王爺雖然不在,但是他的盒子裏還有一些這些丹藥,我就拿了過來。不知道對靈漩有沒有作用。”
喬涼瑾將丹藥放在了鼻尖處,聞了聞,清香撲鼻,點了點頭,將丹藥遞給了羽笙說道:“這個可以吃,但是具體是什麼功效,我不知道,若是毒藥,你問我,我倒是可以說出一二。”
羽笙又將丹藥放回了袋子裏,想了想,又倒出了一粒,遞給了靈漩,說道:“你先吃一顆吧,總之不是毒藥,應該對身體沒什麼影響的。”
靈漩想都不想,仰頭便將手中的丹藥吞進了腹中,喬涼瑾看到靈漩如此信任羽笙,忍不住搖頭一笑:“還真是一個憨厚的傻孩子,萬一給你的是毒藥呢?”
靈漩滿滿的信任的看著羽笙說道:“羽笙哥哥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
羽笙則是一臉驕傲的揚起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那是,放心吧,我的法術以後會越來越好,一定可以變成最強大的狐妖之王。”
喬涼瑾聽到“狐妖之王”這個詞兒,忽然起了興趣,瞬間將牆外依然躺在雪地裏發呆的南離拋到了九霄雲外,問道:“狐妖之王是不是很厲害,是不是隻要一出手,便是天地動色?”
羽笙撇了撇嘴,望著興致勃勃的喬涼瑾,心裏想著,若是真的那麼厲害,便也不會如今找不到任何蹤跡了。
搖搖頭,微微歎息的說道:“他是一隻九尾妖狐,法力高強,我在很小的時候,很遠的望到過他的背影,很瘦很高,好像散發著了不得的光芒,後來就在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了。我們狐妖一族似乎就越來越少了。”
喬涼瑾摸著下巴,有些哀傷的說道:“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很哀傷的故事。”
羽笙細細的盯著喬涼瑾的眼睛,憤怒的說道:“你眼裏哪裏有哀傷啊,我怎麼瞧著都覺得你在幻想我們狐王是什麼樣的美男子!”
喬涼瑾儼然是被羽笙說中的心裏的小九九,嘿嘿一笑,將外套脫了扔在了一旁,便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羽笙則是拉著靈漩上了美人榻,他一轉身,便成了一隻銀狐的模樣,蜷縮著身子,臥在了榻上。
還未睡著,便聽到了喬涼瑾傳來的重重的鼻息聲,羽笙悶哼了一聲。用大尾巴擋著了自己的小臉。
花瑾閣外麵躺在雪地裏的南離,終於可以確定那個狠心的女人是不會回來看自己的,這才怏怏的爬了起來。
盯著雪白的牆壁瞧了一會,將自己的鬥篷帽子戴了起來轉身離開了。
假山上的陸離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暖爐,有些心痛的自言自語:“不想去流雲山莊鑄劍,就得在這裏風吹雪打,唉,心不苦,命苦啊。”
沒過幾日,喬若英便收到了皇帝下的聖旨嘉獎,短短的幾日,媒婆幾乎都要踏破了相府的門檻了。
所有的富家小姐,官家小姐的畫像滿滿的擺在了喬涼瑾的書桌上。
喬若英一副苦瓜臉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津津有味的鑒賞著美女圖。
“我瞧這個小姐的長相不錯,天圓地方,很有福相啊,就是眼睛不太大,以後若是有了孩子,像你還好,象她的話……唉,算了,換一個。”
喬涼瑾隨手將一副畫卷扔在了一旁,又展開了一副,樂了:“哎呦喂,這個朝代沒有美圖,但是師父還真是敢畫啊,這胸,簡直就是人間胸器啊!”
喬若英講喬涼瑾手中的畫兒搶過來,隨手扔在了地上,皺眉問道:“妹妹,你這是在嘲笑我呢,咱們前麵說好的事兒呢?如今我已經稟明了皇上,不會入朝為官了。”
喬涼瑾笑眯眯的模樣望著一臉氣急敗壞的喬若英,搖搖頭,又拿起了一幅畫,緩緩的展開,笑容滿麵的說道:“哥哥,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咱們先看看美人圖唄,其他的事情,我已經在安排了。”
繼而看著手中的美人兒,又忍不住的捂嘴樂嗬,不停的招手,讓正在忙著打掃衛生的婢女一起過來欣賞。
喬若英知道喬涼瑾一向都是有主意的人,現在催促她,也不是辦法,隻能仰頭歎息一聲,自己出府去轉悠了。
剛出府門,便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相府門口,一個姿色上等的婢女掀開了門簾,裏麵傳來了悅耳的聲音:“相府到了嗎?”
那婢女畢恭畢敬的扶著那素手說道:“郡主,已經到了,我已經讓楊思去傳了。”
喬若英連忙退後,躲在了大門的後麵,這王城裏舉世無雙,溫柔優雅的郡主,除了玉玲瓏,還能有誰?隻是奇怪的是,相府和郡主府一向都沒有什麼交往,這個女子過來做什麼?
想到這裏,旋即轉身去了花瑾閣,他那沒什麼多少主意的大腦裏,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事兒必須得通知喬涼瑾。
喬涼瑾瞧見剛離開沒多久的喬若英折身回來,舉起了手中的一副畫卷說道:“哥哥,你看這個人,和靈玉有點相像啊。”
喬若英看都不看畫卷,將那畫隨手扔在了地上,低聲說道:“玉玲瓏來了。”
“誰?”喬涼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玉玲瓏郡主來了,剛剛到門口。”喬若英用手比劃著。
喬涼瑾這才想起那一日賞菊宴上的玉玲瓏,陰險毒辣。
唇角微微一勾,她讓粉黛將畫卷都收好,笑道:“今日我們去看看會上演一場什麼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