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涼瑾聽到門口吵吵鬧鬧的聲音,已經是清晨了。
她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將睡在床腳已經幻化成狐狸模樣的羽笙踢了一腳。
憑什麼她醒來,它還要睡覺。
紫煙端著水盆進來,將水盆放在了架子上,一邊收拾床榻,一邊說道:“這會大家都在大堂裏,等小姐您過去。”
喬涼瑾幽怨的歎息了一聲:“日常活動沒有進行,王城裏的百姓一定會失望的。”
話音剛落,若藍便將戰衣拿了進來,笑嘻嘻的說道:“小姐,奴婢已經準備好了,風雨不動的每天任務,咱們走。”
喬涼瑾滿意的拍了拍若藍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種沒見識,哦,不對,有眼色的。”
大堂裏的相府所有的人都在等,一直到喬涼瑾門口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回來了,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喬涼瑾重重的腳步聲傳到了大堂裏,喬錚皺了皺眉。
“各位久等了,爹,有什麼事情,嗯……大家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是不是需要我做什麼?沒關係,有意見大家一起提出來,反正你們說了我也當做沒聽見,別把你們憋壞了。”喬涼瑾的眼睛迅速的掃了一遍。
“瑾兒,那隻狐狸呢?”喬錚的聲音不怒自威。
“狐狸?你們聚在這裏,關我的狐狸什麼事兒?”
“姐姐,昨日思遠為了幫你抓那隻狐狸,才不小心跌入了池塘中,爹說了,必須要殺了罪魁禍首。”
喬音細聲細氣的聲音在角落響起。
“一隻五斤不到的狐狸,你們怎麼都那麼惦記。我說音妹妹,你怎麼不西施了?”喬涼瑾斜靠著太師椅坐了下來。
看到喬涼瑾滿不在乎的模樣,喬音頓時啞然,她甚至都不知道什麼叫西施。
喬音的聲音有些彷徨:“姐姐,什麼叫西施?”
“說了你也聽不懂,叫你平時多讀書,少攀比,你就不聽。”喬涼瑾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琴瑟聽到喬涼瑾的話語,輕輕的拉了拉喬音的袖子,微微的搖了搖頭。
喬音忽然覺得有些懊惱,今日為何自己要出這個風頭呢,眼看著喬雅和喬月兒正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瑾兒,別鬧,我已經聽說了,確實是因為狐狸的原因,思遠才跌落入水中。”喬錚將茶杯輕輕的放在了茶幾上,言語中一點都沒有介意喬涼瑾的胡鬧。
“爹,我已經問了羽笙,是……”她的食指在大堂裏轉了一圈,忽然點在了喬音的身上。
喬音臉色頓時煞白,慌張的說道:“姐姐你莫要誣陷我,我昨日一直在練琴。”
琴瑟看到喬涼瑾指著喬音,連忙站了出來,拉著喬音說道:“瑾兒,莫要冤枉你二妹啊,她一向都是膽小怕事的。”
喬涼瑾將手指收回,很不雅的摳了摳鼻子,笑了:“我就說是你了,怎麼著?不然你來打我啊!”
“你!”琴瑟有些激動的指著喬涼瑾,眼神卻無助的望向了喬錚。
喬錚卻低頭喝著自己杯中的茶水。
琴瑟看了一圈四周,沒有一個人想要幫著喬音說話,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喬音作證。
她忽然慘淡的一笑,拉著喬音跪了下來:“喬音知錯。”
喬音被母親拉著跪了下來,聽到母親的話,驚訝的看著她,她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
喬涼瑾聽到這話,卻哈哈的笑了起來:“我說二姨娘,你怎麼這麼快就認錯,我還沒說是誰,隻是點點豆豆而已。”
嘎,她在點點豆豆?
琴瑟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眼神並不聚焦的看著眼前的喬涼瑾。
一驚一嚇的琴瑟忽然感覺到自己身下有什麼東西在嘩啦啦的流淌。
喬音的尖叫喚醒了她:“娘,娘,你的裙子上好多血。”
琴瑟看著喬錚站起了身子,眼神焦急。她忽然笑了,原來自己隻有在這樣的時候,才能得到他的關照。
家中的楊女醫官從弦音閣出來,朝著站在門口等待的喬錚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二夫人原本就胎像不穩,這次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熬過二月。”
喬錚似乎早已經知道是這種結果,隻是擺擺手,便讓女醫官離開了。
他扭頭有些生氣的看著正在發呆的看著天空的喬涼瑾,聲音裏多少有些怒氣了:“瑾兒,你這次玩笑有點大了。”
喬涼瑾咧嘴一笑,沒有搭腔。
誰不知道,琴瑟已經成了習慣性流產,哪怕是彎個腰,也有可能流產。
她隻是順水推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