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克裏斯紅酒莊園
“總裁,工廠裏的事處理好了。”助理從外麵進來,手裏拿著的是剛剛在酒廠得到的已經完成第一批紅酒批量生產的數據。
“嗯,盯緊點,如果再出現什麼差錯,就將廠裏的人全部處理了。”林天蕭背靠在旋轉大阪椅上,冷冷開口。
他半個月前去中國,本想在北京談妥一樁已經約定好了的生意,簽了合同後就去桐城找童筱筱。
不料,美國這邊酒廠卻出了問題,莊園裏出了內奸,往他們快要釀好的酒裏下了藥,酒全部酸了,可眼看又快到與法國那邊約定第一批交貨的日子。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回到美國,處理了酒廠問題後又親自飛去法國和客戶商議延遲交貨日期,這不,一切處理好了,所以時間才耽誤到現在。
“是,總裁。”助理大氣也不敢出,將手裏的文件小心地放在總裁辦公桌上。
見總裁疲憊地靠著椅子,手指不斷地捏著眉心,知道總裁暫且沒什麼吩咐了,他打算出去繼續盯著酒廠,就怕再出現什麼意外。
等助理出去好一會兒後,林天蕭才起身,順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邊滑開屏幕,邊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陽光將草地映成一片金黃,別有一番風景。
“童小姐現在在哪裏?”第一時間,電話就被那頭的私人秘書接起,林天蕭沒說其他的,直接問童筱筱的情況。
“總裁,童小姐在夏小姐為她準備的公寓裏,這會兒應該睡了。”秘書看了一下手表,都快11點半了,人應該睡了。
“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住?”林天蕭皺眉,那個丫頭最喜歡瘋玩了,隻要一個人,她就會胡作非為。
“是的,不過,為童小姐準備的公寓和夏小姐的不遠,在同一棟樓。”為了隨時知道童小姐的蹤跡,他們直接在穿雲小區租了一間公寓。
“嗯,繼續留意她的動向,確保人安然無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後天就可以去中國了。”就是知道童筱筱一直和夏默言在一起,他才敢放心地回美國,事處理的差不多了,他自然要去中國找她了。
他已經讓那個丫頭離開他的身邊很久了,他想她了。
“是,總裁。”
喝了半個小時的酒,雖然每次夏默言都借故不能喝隻抿了一小點,但量少也經不住次數多啊,她現在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還有,她想上廁所。
說了聲去洗手間後,她就歪歪捏捏地站起來,朝包間外走去,看她有幾分醉意,溫逸塵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卻架不住劉總一直纏著他,不讓他走。
他知道劉總是不甘心虧了三千萬,所以才纏著他喝酒,好讓他不痛快,看來今天這場子,是不容易散去了。
看夏默言出去的腳步雖有些輕浮,但不是很嚴重,他便作罷,想著一會兒要是她還不回來他再出去尋她。
“兩位總裁,我也去一下洗手間,失陪了。”溫逸塵沒能走,靳秘書倒是站起身,得到兩位總裁的同意後,也尾隨她出去了。
出了包間門,外麵的空氣稍微要比房間裏新鮮些,呼吸著新鮮空氣,夏默言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沒有停留,直接往衛生間走去。
“呼,好舒服。”洗了個手,往臉上拍了些冷水後,夏默言的酒意全消了,她本來喝的就少,又是吹風,又是冷水刺激,能不酒醒都難。
悠揚的《夢中的婚禮》在寂靜的衛生間裏想起。
夏默言放在衣兜裏的手機響了,這鈴聲是她專門為童筱筱設的,時間很晚了,她怕筱筱有什麼事,她趕緊摁下接聽鍵,“喂,筱筱。”
“默寶貝,我通知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夏默言聽她那頭的聲音不似房間裏的安靜,但也不吵,隱隱還能聽見其他的生意,她很疑惑,筱筱那丫頭大半夜的不睡覺,又搞什麼鬼。
“我在機場,要離開桐城了。”那頭童筱筱聲音裏有慌亂,有興奮,還有一絲不舍。
“什麼?你要去哪裏,這大半夜的,你要搞什麼啊?”夏默言抓狂,隔著電話大吼。
她發現她早晚要被那個叫童筱筱的女人搞死,來的時候不提前打個招呼,直接空降,這來就來了吧,這人還沒安分幾天,現在又要走,還走的如此迅速,關鍵還是在大晚上的,她要是有心髒病早就被她嚇到病發了。
“默寶貝,安啦,我不會有事的,暫且還沒想好要去哪裏,到了我再給你說。”童筱筱知道她是有夠折騰夏默言的,所以,說話語氣有歉意。
那姑娘本來身體就不好,經不得她這三番兩次的玩,可她要是不逃,等林天蕭來了,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原諒她不是不知好歹,就愛胡作非為,實在是她不想最後變成第二個夏默言,她害怕感情,害怕傷害,更害怕愛而不得。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夏默言受不了的開口說道,“算了,這次又是為什麼啊?不會又是你那竹馬吧!”
事已至此,再惱怒也沒用,再說,那丫頭也知道自己錯了,她總不能隔著電話數落她吧!
這輩子遇上童筱筱,是她上輩子造的孽。
“嗯,默寶貝,你真聰明,我有預感那家夥這一兩天肯定要來桐城,所以我先閃。”她這些年躲林天蕭已經躲得有經驗了,而且,她的預感一直很準的。
“服你了,感情你這是八年抗戰得出的經驗啊,幾點的飛機?”看著麵前鏡子裏自己因為酒精緣故,有些紅潤的臉,夏默言覺得自己長得還是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和她閑聊起來。
“一點半。”
“安定下來給我電話,不過,你可不要指望我會去看你,我隻是為了確定你是不是被餓死了,又或者說在饑寒交迫,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被街邊的小流氓給強了。”夏默言最不擅長講煽情的話,明明關心的話被她惡狠狠地說出來,倒還有些別樣的味道。
“你想得美,我要是被強了,你就撿了個便宜,當起現成的幹媽,天底下有這等好事?默寶貝,你做夢會比較快。”知道夏默言說話一直毒舌,卻沒有惡意,而且她們一直交流就是這樣的方式,所以她很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對不起,筱筱大媽,我錯了,哪個不長眼的小流氓要是強了你的話,我一定會封個五毛錢的紅包慰問他,心疼他,因為你就是一坨屎。”反正回去也是喝酒,夏默言直接毫無形象地坐在洗手台上和童筱筱舌戰。
“嘖嘖,說的你有多了不起似的,那個……”
“筱筱,你注意安全,到了給我電話,我這有事,掛了。”鏡子裏恍惚有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夏默言快速地和童筱筱說了些告別的話,還沒等那頭童筱筱反應過來,她就掛了電話。
“出來吧!”收好電話後,夏默言瀟灑地從洗手台上跳下來,漫不經心地朝洗手間門口叫了一聲。
“嘖嘖,夏秘書還真是好興致呀!居然躲在洗手間裏閑聊。”夏默言話落後,靳秘書就出現在她麵前,臉上沒有半分偷聽別人電話的愧疚之色。
“我再怎樣閑暇,也沒有靳秘書立牆根偷聽別人講電話來得悠閑啊!”她和靳秘書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她就是討厭別人偷聽她說話,所以,她語氣很不善,臉上的譏諷,嘲弄很明顯。
“嘖嘖,要是溫總知道他中意的女孩兒,居然是個街邊流氓都可以隨便染指,甚至到底是不是還幹淨的女人,你說,他還稀罕你嗎?”夏默言的話雖然毒辣,但比起那些個豪門貴女的言語,簡直不要太溫柔了,所以,靳秘書一點兒也不在意。
“啪。”靳秘書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剛剛一時沒注意,就被迅速上前的夏默言甩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神經病。”靳秘書突然被人甩了臉子,很是惱怒,塗滿丹蔻的手死死地捂著被夏默言打過的地方,凶狠,委屈地瞪著她。
“幹什麼?打你,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夏默言的眼裏盛滿冰冷,無情又厭惡地看著她,冷聲道,“這是對你口無遮攔的教訓,你最好管好你這張髒嘴,下次,可不就是一個嘴巴這麼簡單的事。”
她是沒有了貞潔,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嘲笑她。
夏默言在靳秘書的目瞪口呆中囂張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嫌惡地搓洗了一下她剛剛打她的手,就好像上麵沾滿了細菌。
“夏默言,你別得意。”靳秘書被赤裸裸地嫌棄,更加惱怒,她的行為,神態都表明著她靳瑩有多髒,比剛剛甩她的那巴掌還要欺人,趁她轉身之際,企圖上去抬手也給她一巴掌,為自己報仇。
夏默言抬手,輕輕鬆鬆地在半空中捏住那個女人要揮過來的手,然後狠狠地甩開,挑釁地說道,“還沒學乖?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得什麼樣子,溫逸塵就算看不上我夏默言,它也絕不會看上你。
你也不看看,你那一身風塵樣,可別汙染了人家,指不定我們總裁一會兒回去,還沒等進家門,就要把他那一身阿瑪尼的西裝丟在垃圾桶裏,要不然進屋後還要給屋裏噴空氣清新劑,因為——惡心。”
夏默言說完後,看也沒看一眼呆楞住的女人,繞過她,出去了。
她也不想如此惡毒,因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這個女人碰了她的逆鱗,她不該侮辱她,也不該對溫逸塵存在非分之想,企圖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他。
“你,夏默言,我不會放過你的。”反應過來後,靳秘書雙眼裏盛滿怨毒,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惡毒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