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童筱筱醒來時,沒有看到旁邊一般賴床到人神共憤的地步的夏默言,她很疑惑,這大周末的,才十點鍾,那個丫頭起這麼“早”,去幹什麼了?
不對,像想到什麼似的,她趕緊翻身,迅速揭開被子,細細檢查了一下枕頭以及微涼的半邊床。
她睡覺一向都很老實,一般開始睡的時候在哪裏,第二天起來還在那裏,這會兒看到她沒有睡過的那半張床一點褶皺都沒有,還有絲絲冰涼,明顯沒有人睡過的痕跡,看來,那個家夥,昨晚並沒有回房。
有、貓、膩。
她立馬從床上彈跳起來,匆匆地跑進浴室,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後,就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下樓,找遍樓下客廳,餐廳,廚房,就連儲存雜物的雜物間也沒放過,可還是沒有看到那個丫頭的身影,她撓著頭,那女人去哪裏了?
“童小姐,你在找什麼?”一身家居服,已經在書房處理工作有三小時的溫逸塵,準備下樓倒杯水喝,順便休息一下,不料,一下樓,就看見在客廳、餐廳來來回回走,似乎在找什麼的童筱筱。
“嘻嘻,總裁好。”找不到夏默言,童筱筱正在心煩意亂,這會兒看見溫逸塵,她趕緊跑去他的麵前,問道,“總裁,我在找夏默言,你有看到她嗎?”
“你找她做什麼?她這會兒在房間休息。”
“沒呀,我剛從房間出來,她沒在呀!”心思單純的童小姐想也沒想,老實問答。
“在我的臥室,她昨晚發高燒了。”溫逸塵是真心覺得,夏默言那個丫頭一定沒什麼心機。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要看一個人如何,隻要看她身邊的朋友是什麼樣的,八成就可以猜到她本性,眼前這個看似精明實則大大咧咧,粗線條的女人,心思很簡單。
可想而知,夏默言也聰明不到哪裏去。
“什麼?默言發高燒了,嚴重嗎?”一聽夏默言生病了,童筱筱才沒有心思去管用一副“你的智商還在嗎”的眼神看著她的溫逸塵,大驚,擔憂地詢問夏默言的情況。
“沒事,昨晚已經吃藥了,燒退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他看得出這個女人是真心地關心夏默言,所以,他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太熱切,但也不冷落。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聽他說默言沒事,童筱筱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然後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
夏默言的身體別人不清楚,她可清楚的很,那個丫頭三年前出的那場車禍很嚴重,她身體有好多機能都有受到損害,最明顯的就是免疫功能下降,她不能輕易感冒,要不然,就算一場小小的感冒,都會要了她的命。
其實,那場車禍給她帶來的最致命的打擊還不是這些,而是她失去了肚子裏僅僅隻有一個月的孩子,而她,此生,再也不可能再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溫總,那個,我能去看看她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雖然知道她並無大礙了,可沒親自確認她平安無事,童筱筱還是很不放心。
“可以,二樓左手邊第一間房。”他輕輕點頭,應允,隻是,最後他不忘補充了一句,“希望童小姐不要呆得太久,影響她休息。”
“嗯,我知道,謝謝溫總。”得到大總裁的允許後,童筱筱快速地道謝後就匆匆跑去二樓了。
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不把自己的命看重的可惡的女人,她怎麼能輕易讓自己生病。
夏默言“病好”回公司銷假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以後了,而在這兩個星期裏,她別提有多爽了,天天帶著童筱筱滿城跑,卻把溫逸塵嘔得半死,白天上班,晚上當保鏢兼司機,他累成狗,“養病”的人卻樂不思蜀。
“早呀!”一進公司,夏默言就遇到她的“死對頭”劉思沅,主動打招呼,有兩個月沒見了,她還真有點想他了。
她這兩天心情好,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再說,這家夥雖然無事老是愛頂著一張“美貌”的臉招搖過市,到處沾花捏草,欺騙那些無知的小姑涼,不過,這家夥,有時候還挺好玩的。
她就喜歡他被他氣到跳腳的樣子,閑暇的時候逗逗他,也不失一種樂趣,
對了,聽溫逸塵說,劉思沅這小子在她請假期間,替她做事,看來他還是有幾分仗義的。
“早。”看她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劉思沅就恨得牙癢癢的,從嘴裏蹦出一個字,表明他對夏默言的不滿。
這個女人,無故請了十四天的假,而他,堂堂天曜集團的總監,居然被臨時拉來頂替她的位置,做起了溫逸塵的跟班,這怎麼讓他咽下這口惡氣,對她和顏悅色。
“劉總監,你是不是也來大姨媽了?這臉臭臭的。”劉思沅一副怨婦樣的看她,敢怒不敢言,還時不時用眼角瞅她,她覺得很奇怪,所以,她好奇地探頭問。
最近幾天她都沒有來公司,沒道理惹了這個內分泌失調的男人啊!
“你才是。”劉思沅不理她,給了她一個“我現在很生氣你別惹我”的表情後,就踏正步走進總裁專用電梯,留給她一個自認為很酷的背影。
“莫名其妙。”夏默言盯著那背影,吐吐舌,真是變態,和溫逸塵一樣,神經病。
當她正要敲響辦公室門,聽到溫逸塵的話時,她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劉思沅看她,就像看奪妻之恨的仇人一樣。
原來是知道了她被總裁強製請假的原因——她來大姨媽了,更可恨的是要他堂堂一個總監來頂替她的工作。
其實他是真的冤枉她了,前五天是因為大姨媽,後麵的幾天當然是因為她“感冒”了,再說了,他見過哪個來大姨媽來了兩個星期的?要真是這樣,她還不失血過多,早就死翹翹了。
“把工作和夏秘書交接一下,你就可以滾了。”總裁頭也不抬,看都不看立在他辦公桌前,沮喪的男人一眼,一本正經嫌棄他的語氣,完全不像用了就丟的無良上司。
“總裁,不帶你這樣的哈。”劉總監很不滿意總裁此時用完人就丟的無恥行為,這叫什麼人啊!
和夏默言一樣囂張跋扈。
“怎麼,還要我留你下來吃晚餐呀!”終於,大總裁肯抬頭賞他一記白眼,語氣裏明顯的“你要說是,我廢了你”的威脅意思。
“沒,沒,我馬上就走。”看到總裁冰冷的臉,劉總監想到上次惹怒了總裁,被罰去非洲兩個月的事,他就全身冒冷汗,趕緊認慫地說到。
他這才從那個鳥不拉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溫泉,沒KTV,關鍵還沒女人的不毛之地回來啊,他可不想再次被總裁發配邊疆,體驗那非人的折磨。
至於報仇,他遇上夏默言那個讓人恨到發指,人人得而誅之的女人,隻能認栽,自認倒黴了。
“出去吧。”嗯,這小子還有點眼力,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能惹。
他真要向他上訴揭示夏默言的累累罪行,那也隻能是一樁無頭案了,就算她罪惡滔天,他也不會懲罰她的。
“是。”劉總監得到出去的命令,忙不迭地抬腿就跑,好像後麵有餓狼在追他,就怕晚一步,他小命不保似的。
“夏秘書,總裁叫你進去。”一拉開門,就看見裝門神,一臉非禮忽視,非禮忽聽,其實已經一字不落都聽了去的夏秘書,劉總監很“友好”的打招呼,完全看不出來,剛不久,在大廳,他用鼻孔懟人家的惡劣。
“嗯,謝謝總監。”她投以他微笑。
古人雲:以德報怨。
看話也沒敢跟她多說,就落荒而逃的劉總監,夏秘書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很不友好的地笑了。
“總裁。”進去之後,夏默言恢複工作時的認真嚴肅,她雙臂一伸,將手中的每周一例會要用的材料,恭敬禮貌地放在總裁麵前。
“嗯。”溫逸塵抬頭看了她一眼,將手中剛剛處理好的關於市場調查的報告遞給她,並吩咐道,“迅速將這份報告發送到各部門主管手裏,一會兒開會會用到。”
“是。”夏默言接過文件,轉身,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去送資料。
“等等。”在開門一刹那,溫逸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總裁,還有什麼吩咐?”她回頭,揚起職業性的笑,好看,卻不溫暖。
“一會兒開會你去。”每次開例會,是她去的,可今天夏秘書得到的消息是:今天的例會是高層會議。
高層會議一般都是李秘書在他身邊,今天,他卻不打算讓他去。
他突然的命令讓夏默言有片刻的愣住,高層會議她沒有資格參加的,他不讓首席秘書去,反而讓她去,這讓她很疑惑。
不過,她也沒多想,立馬回答,“是,總裁。”
服從命令就對了,其他的,不管,不問。
“對了,你準備一下,今晚有個飯局,你陪我去。”
“啊?”這回,她是真的傻了,生生止住已經邁出去的一條腿,回頭不解地看他。
不怪她是這種反應,來了四個月了,總裁大大小小的飯局應酬不下兩百次了,可沒有一次是要她去的。
每次都是外麵的男秘書們輪流上,而他們對夏默言,不要說言了,就連怒也不敢。
總裁把軍中的這一朵唯一的綠花——夏秘書,保護得太好了,誰都碰不得。
半個小時後,天耀集團頂層會議室
在看到跟在總裁身邊的不是首席秘書——李秘書,而是來天耀集團才短短四個月的夏秘書時,大家都傻眼了。
夏秘書是沒有資格參加高層會議的。
雖然大家心裏多多少少的會有不滿,不過,總裁黑沉著臉,明顯不悅,他們也不敢多言,隻能一個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已經準備好開會要的材料。
總裁帶來的人,誰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