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看著穆岑夜,眸光微閃。
這是被發現了?
嗬嗬。
黎清伊沒喝酒,穆岑夜卻轉了頭,看向白無常,“還有事?”
白無常笑笑,搖頭走了。
黎清伊還沒來得及說話,穆岑夜就奪過了她手裏的酒杯,“別喝酒。”
“……”這是玩的哪出?
餘瀟瀟在旁邊看著,眉頭微挑,“你倆這是恩愛秀不斷?”
黎清伊瞅了穆岑夜一眼,按捺下問他的衝動,想著不管他有什麼古怪,今天晚上回去再慢慢算賬。
穆岑夜勾唇一笑,看了一眼王義,隨即王義拿了一杯橙汁走了過來,遞給穆岑夜。
穆岑夜接過,看了一眼這杯子,很幹淨,隨即他才遞給了黎清伊,“喝吧。”
黎清伊看了一眼王義,他神情正經,看不出什麼。
穆岑夜讓她喝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黎清伊抿了一口,低垂的眼瞼擋住了她眼中的疑惑。
顯然,剛才的橙汁有問題。
餘瀟瀟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目光移到不遠處言笑晏晏的李錦陽,心下一歎。
表麵看不出什麼,心裏估計在滴血。
偏偏……黎清伊顯然一心都在穆岑夜身上了。
黎清伊喝了一口橙汁,也看向李錦陽。
她有些猶豫。
怎麼說也是自幼的玩伴,他們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他多年沒回國,逢年過節也是一個人在外麵,現在回來了,她都該上去和他聊聊。
黎清伊始終忘不掉,兩年前李家主母,李錦陽的母親打電話給她,那個向來高傲矜貴的女人,第一次用著近乎乞求的口吻和她說話。
而她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她打個電話,勸說李錦陽回來,就算是隻過個年也好。
她沉默了,最終還是沒打。
這個電話一旦打了,很多事情就會變了。
比如說,他們的關係。
不能給承諾,就不要給希望。黎清伊很明白這個理。
她現在猶豫,當然是因為旁邊這個醋壇子。
穆岑夜注視著白無常走遠,這才把目光移到黎清伊身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輕笑一聲,“想去就去,猶豫什麼?我是這麼不近人情的人嗎?”
他臉上帶笑,說得輕鬆大方。
黎清伊隻默默道,難道不是嗎?
穆岑夜看她眼睛透出的意思,唇角又上揚了一些,“我真沒什麼問題,心情很好。”
與其等到回家李錦陽把她給拐了,不如就讓他倆在他麵前落落大方的談。
更何況……
穆岑夜瞥了一眼她微腫的唇瓣,眸光意味深長,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兩人湊得近,穆岑夜神情曖昧。
餘瀟瀟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黎清伊耳根子紅了,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打擊。
她就不該讓她家那位自己去忙,她應該把他給拉過來!吃狗糧不如撒狗糧!
黎清伊聽完穆岑夜那一句話,想也不想地就踹了他一腳。
她穿的平底鞋,用的力度也不是特別大,穆岑夜倒沒有多疼,但在外人看來這一腳好像很用力的樣子。
注意到兩人的人看見黎清伊踹完他後轉身就走,穆岑夜目送著她的背影,唇邊笑容明媚而寵溺。
得,誰說這兩人不配?
餘瀟瀟看他站在原地,而黎清伊已經走到了李錦陽旁邊,眉頭一挑,“你不追上去?”
“手下敗將,不足為慮。”
穆岑夜卷了卷袖子,姿態散漫,動作有那麼幾分慵懶隨意,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看向餘瀟瀟時,他那溫柔縱容的笑已經沒了,神情卻是略溫和的。
餘瀟瀟欣賞地打量了他一眼,真是個極品男人,在她見過裏的人,就沒見過比他還漂亮的。
雖然這詞用來形容女生更恰當,但她覺得,這個詞配穆岑夜再恰當不過。
不帶女氣的漂亮,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瑕疵,精致至極。
當然,她最愛最欣賞的還是她家先生。
欣賞過後,她目光便帶上了幾分懷疑,“你不慮?”
那她怎麼覺得,穆岑夜看向李錦陽的目光,盡是凜凜殺氣?
和黎清伊親昵過後,他看李錦陽的目光顯然就是炫耀得意。
這讓她完全不能把那個幼稚大男孩的行為和眼前這個淡漠疏冷的男子聯係在一起。
穆岑夜漂亮的眉梢微挑,不回答她這個話,而是溫和地道:“麻煩幫我再看著她一會兒,盡量別讓她單獨一個人。”
“你上哪兒去?”餘瀟瀟看了一眼他挽起的袖子,嘖,露出來的手腕都這麼好看。
穆岑夜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縷冷,臉上卻依舊唇齒含笑,“我恐怕要去親自收拾幾個人。”
餘瀟瀟看著他,莫名覺得這人可怕。
明明是笑著的,對她溫和客氣也是真的,她卻莫名覺得陰涼。
還是她家那位好,哪裏還裝出這幅樣子?不爽?直接一拳打過去,後果打完之後再說。
嗯,就是耿直坦然。
這位……還是黎清伊自己hold吧。
白無常走到門口,掏出了手機,給一個手機號發了兩個字——“失敗”。
短信才剛剛發過去,他就愣住了,因為他身上忽然籠罩了一片陰影。
他抬頭一看,瞳孔驟縮。
一個身形魁梧,比他高半個頭的大漢正站在他麵前。
白無常想也不想地轉身就走。
然而下一刻,肩上頓時多了一隻手,抓得他壓根不能動,與此同時,男人譏諷地笑了:“想去哪兒?”
白無常鎮定了一下,想要轉身,但肩上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你是誰?”他的聲音仍然很鎮定,但心下其實還是有些虛。
難道被發現了?
大漢冷笑一聲,“這話該問的你吧?”
檢查已經弄出來了,他給大嫂的那杯橙汁根本就是有問題的,居然還是那種藥,真是不要命了。
白無常還沒說話,他兜裏的手機頓時被抽了出來,他一驚,下意識想要反擊。
手機裏東西還是很多的!
這人要是穆岑夜的人,那就麻煩大了。
“嗬。”一聲磁性性感卻帶著寒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當即打了個哆嗦。
這聲音不就是……
站在黑暗中的男人身上散發著寒意,手機的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黑曜石般的眸深而沉。
“許家果然是不安分啊。”他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