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非她不可

晚風微涼,將男子柔軟細碎的發絲吹起,那張堪稱傾城的容貌展露無遺,卻似被這涼風感染,染了涼意。

魅惑動人的眉目此時沒了剛才的溫和柔軟,有的隻是刺骨的森冷,墨色的眸子深沉而薄涼。

他舉著手機,挺拔的身形很是好看。

“她不可能沒留有後手,查清楚,把她要做的事情全部給我斷了。”

“許家?嗬……把過程都給我拍下來錄下來,全部給我送到許家去。”

“另外,把這事兒給我捅到榮伊人那兒去。有人攔?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到的話,我留你們來做什麼?”

“老爺子那兒暫時別讓他知道,明白?”

又交代了一些事,穆岑夜才掛了電話。

手指撫過手機屏幕,他眸中的光冰冷而殘酷。

他從小雖說被嚴厲管教,也被老爺子丟在軍區裏苛刻地練了幾年,但到底還是受寵的。老爺子頗為縱容他,不會強迫他變成什麼樣子。

就像是他在那年常跟著黎清伊回家,自己晚歸,老爺子也從來沒有硬性要求他一定要什麼時候到家,隻是該罰就罰。

事實上,他天生性子就淡泊,對於什麼都看得淡,從小到大活得也算是隨性,想做什麼就做了。

但自從黎清伊到了家裏,他才開始有了追求。

在讀書的同時,他也接受了老爺子的殘酷訓練。

他寒暑假很少會在家,給黎清伊的理由是去軍區訓練,事實上,他要去做的事情更危險更有挑戰,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生死危險,他才有了現在的實力,才有了自己的人手。

同時,他對很多事情也看得越來越淡,經曆這些之後,有的時候,他連人命都不太放在眼裏了。

這其實不算是一種太好的預兆。

好在有她。

因為有她,他得以堅持想做要做的事情,也因為有她,他才能真真正正體會到,自己還是有血有肉的。

他並不殘暴,但對於傷她害她的人,他也不會仁慈善良。

倘若不是估計許家,這幾個許家女兒,恐怕還不值得他這麼折騰。

當然,也因為是許家,他才更心安理得。

他沒立即進去,而是在慢慢緩解自己的情緒,直至身上的冷寒戾氣散去,他才打算進去。

但此時,他手機又響了。

看了一眼,穆岑夜嘴角一彎,接聽,“完成了?”

“幾天沒睡好了!能沒完成?成品應該已經到傅江越那兒了,你有時間趕緊過去看看,免得到時候急著改又折騰咱們。”

穆岑夜淡笑,似想到什麼,口吻都緩和了許多,帶著淺淺的笑意,“我相信你們的實力。”

“說的好聽!到時候利用完咱們又把咱們踹一邊。什麼時候把你寵在心上的那位帶給咱們看看?”

頓了頓,那人還沒等穆岑夜說話,又輕笑起來,“之前咱們兄弟幾個還在猜測誰是最早結婚的,明明你應該是最晚的那個,沒想到到頭來變成了第一個。”

“我好奇的是,那個能讓你出國,還讓你拚命賺錢,又不敢回去見人家,讓你愛人家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同學裏不少人估計要心碎了。”

穆岑夜眉目舒展開來,愉悅的笑意染上眉梢,“什麼時候用到你們做的東西,就什麼時候把人帶給你們看。”

他悄悄接觸過黎清伊的朋友同學,而他的那些朋友,倒是沒怎麼跟她提過。

“那就這麼說好了!就算你們是今晚辦婚宴,我現在也一定連睡衣和鞋子都不換,鏡子也不照地過去的。”

穆岑夜聲音含笑,“歡迎至極。”

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穆岑夜收回手機,卻忽然反應過剛剛朋友說的話。

曾經,他也覺得他會是最晚結婚的那一個,放棄的念頭不是沒有過,但這樣的念頭一升起,立即就會被她的模樣給拍開。

他以為離得遠,那就是做到放手了,也是自己心上的放手。

後來,刻骨的思念完全占據他整個人的心,他明白了,此生他還真就非她不可了。

她可能不知道,甚至整個穆家的人估計都不知道,他那些年在國外並不是不常回來的,至少,月回是有的。

無論她在北京還是杭州,他都會跟著她過去。

到熟睡的她旁邊靜靜看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他有給自己目標。達成什麼目標,就回去看她一次。以至於他的目標越來越高,拍戲越來越勤奮,名氣也越來越大。

他的輝煌,是她築就的。

這大概就是緣分。

穆岑夜柔柔一笑,轉身走了進去。

但他才出去,遠遠就看見一白無常裝扮的人正給黎清伊倒飲料,在所有人都沒注意時,他悄無聲息地倒了一包什麼。

穆岑夜眸色猛地冷厲,那人似察覺到了,緩緩回頭看了一眼,穆岑夜頓時低垂了眼簾,姿態散漫地走了過去,好似什麼也沒注意到。

黎清伊壓根沒防備。

在她看來,這裏大多是熟人,沒什麼必要擔心太多,尤其該收拾的人已經收拾了,更沒什麼值得上心的。

眼看著黎清伊端起那果粒橙就往嘴裏送,液體隨著她手傾斜的角度的變化而往下。

穆岑夜清楚地看到那白無常眼裏劃過的光。

但他此時已經來不及想太多,大步走過去,當即把黎清伊手裏的橙汁奪了過來,“不喜歡喝橙汁就別勉強自己。看在今天是同學聚會的份上,允許你喝兩杯酒,就兩杯。”

黎清伊看著他認真的臉色,心中有些疑慮,她什麼時候不喜歡橙汁了?

穆岑夜卻已經把橙汁往旁邊白無常的托盤上一放,拿起了一瓶沒開過的酒,眼神一個示意。

默默在角落守著的王義會意,拿了一個幹淨的杯子過來。

穆岑夜把酒開了,隨即倒了杯酒,遞給黎清伊,“第一杯。”

黎清伊有這麼摸不清他的意思,但看他神情認真,也識趣地沒在這個時候問。

她伸手接過了酒,卻沒喝。

穆岑夜眼角餘光看著白無常,那麵具是個好保護。

隻不過,不管是鬼還是神,妄想害黎清伊的,他都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