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換錢了，所以咱們可以到這附近的古董鋪子或典當行打聽打聽，說不定就有收獲呢。”
“舒兒說的對！”老夫人重重點頭。
“嗨呀，我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沒想到這樣的事呢？快！趕緊派人去問一問，說不定就有結果了！”
江雲舒在一旁抿了抿嘴角，想笑，卻沒笑出聲來。
那個偷嫁妝的人，一定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
他或許想到了，但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把痕跡打掃的幹幹淨淨。
老夫人一下令，府上的人都行動起來了。
即使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們也不敢耽擱，把京城裏的各大古董鋪子跑了一遍。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老夫人是有私心的。
很簡單，她們雖然沒有證據，但這家裏缺錢的是柳煙蘭，之前做過類似事情的也是柳煙蘭，現在矛頭直接對準了她。
所以老夫人在派人去做這事的時候，特地交代了一句，一定要問問那些掌櫃的，柳煙蘭有沒有去典當過東西。
就算不是她也很可能是江雲清做的，這兩個人是重點關注對象。
兩個時辰過去了，眼看著即將入夜，老夫人和江雲舒都沒有睡。
安錦和由於太過生氣，已經動了胎氣，所以這會兒並不在這。
老夫人哈欠連天，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打了個盹兒，江雲舒實在不忍心走上前去。
“奶奶，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在這等著也行，而且那些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能那麼快過來，咱們明天等待結果也沒什麼區別。”
“不行！”老夫人直接清醒了過來，強打起精神，“這事鬧得那麼大，也如此惡劣，我這個做當家的哪能無動於衷，今天務必要聽到結果，否則我是不會去睡覺的。”
江雲舒欲言又止，但她知道老夫人的性格一向是非常固執的，除非她自己想法改變，否則誰都勸不動。
不得已，江雲舒隻好在她跟前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陳嬤嬤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下人。
“情況如何？”老夫人連忙過去，由於她太困了，加上太過激動，腳下一滑差點摔倒，還好江雲舒和陳嬤嬤眼疾手快先扶住了她。
幾個小廝麵麵相覷，又看了老夫人一眼，輕輕搖頭。
“老夫人，不是小人們無能，實在是什麼都沒查到啊，柳姨娘和二小姐，這段時間安安分分，從未進過任何古董店和典當行。”
“我說的不是這段時間，是最近幾年！”老夫人猛的提高聲音。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難道我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誰做事會隻顧眼下，眼看庫房裏丟了那麼多東西那麼多東西，她們肯定從好幾年前就已經行動了，你們還真是蠢鈍如豬！”
老夫人氣的不行，胸口一起一伏的，臉色也極其難看，那幾個人被她一訓斥也都低下頭去。
陳嬤嬤走了過來，“老夫人，他們雖然辦事不力，但老奴把京城幾家比較有名的典當行最近幾年的流水全都拿過來了，也沒有柳姨娘和二小姐的動靜，這事兒咱們是不是調查錯方向了？”
畢竟她們之前隻是猜測的是柳煙蘭所為，並沒有真憑實據。
萬一是家裏哪個手腳不幹淨的下人做的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江雲舒雖然跟柳煙蘭她們不合，但眼看老夫人都快氣暈過去了，她也點點頭。
“是啊，奶奶，咱們猜測的不一定是正確的，還是得拿證據說話才行，要不再擴大一下範圍吧。”
老夫人緊皺著眉不吭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走下來盯著那幾個人道，“今天晚上誰都別想休息，連夜再去一趟古董鋪和典當行，如果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再往青樓去一趟。”
“青樓？”江雲舒發出疑惑，“奶奶為何會想到青樓？”
老夫人眯著眼睛冷笑，“賊偷了東西不得囂張嗎？既然古董鋪和典當行都沒有，說不定她們會把這些寶貝交給青樓裏的人，讓她們去典當。”
“你也知道能進青樓的女子有幾個是好的，她們大多是沒錢，也是被生活所迫，才不得已走上那樣的路，所以她們進出典當行的可能性也大很多。”
老夫人之所以聯想到這一層也得歸功於江雲清，當初她把江雲舒賣到青樓去，老夫人就起了疑心。
江雲清雖說隻是個庶出，但好歹也算是大家閨秀，這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認識青樓裏的人呢？
而且雙方配合的如此默契顯然是熟識，所以老夫人有理由懷疑江雲清和青樓裏一定進行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初想著事情平息之後好好調查一下的，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行動呢，家裏就出了這種肮髒事了，正好這回調查也算是掩人耳目了。
但這些話沒必要跟江雲舒說，免得再勾起她的傷心事。
那些個下人聽了也知道老夫人是動真格的了，趕緊答應著出去辦此事。
江雲舒沉沉的歎了口氣，這件事兒是不是柳煙蘭做的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不管是誰，隻要查得出來，老夫人絕對容不下她。
但江雲舒還是在心中留了個心眼兒，見老夫人仍然不願意睡覺，江雲舒好說歹說，總算把她勸回了房間。
當離開院子的時候，江雲舒朝荷葉一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跟前來說了幾句話。
荷葉神色驚訝謹慎的看看周圍，“小姐，這不太好吧，如果被老夫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你覺得現在哪件事更重要？”江雲舒冷靜的看著她。
“母親因為嫁妝的事兒氣得動了胎氣，郎中之前也說過再來幾回肚子裏的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
“現在當然是母親的情緒最重要，所以即使奶奶會生氣，我也不得不這樣做。”
江雲舒是讓荷葉找人去監視柳煙蘭的一舉一動，順便再往別莊派一些人一塊監視江雲清。
但老夫人之前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去別莊。
江雲舒雖然沒有壞心，但這也算是陽奉陰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