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法能行嗎?”
江雲依不由問道。
江雲舒笑了:“怎麼不能行?”
“……”
馬車內,江雲舒和江雲依先去了江家的鋪子,把這些鋪子收走後就再去了許家。
王氏出來時大罵著丫鬟:“你們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到頭來竟然要棄我們家不顧,街上的人都來看看,看看這個江家竟然養出如此刁蠻任性的女兒,支使差調的婆子都要帶走!”
一句句話大罵著,江雲依正想要說話,被江雲舒攔下。
“你去了,便是給了他們反駁你的機會。”
“可不能任由他們繼續汙蔑江家。”
江雲舒笑著道:“這街上的人又不是蠢的,怎還搞不清楚狀況?莫非都一個個聽了王氏的話,都認為咱們幹了天大的壞事?”
“說的倒也是。”
馬車一打開,幾個婆子丫鬟都喜極而泣。
“你們終於來了,我們早就忍不了許家了,那王氏就是瘋子,整日讓我們幹活,還要動手打罵我們……”
“都上來。”
江雲舒對著這些訴苦的婆子丫鬟說。
等把他們送到了府裏後。
江雲舒就再喬裝打扮準備去花樓。
花樓畢竟是吃酒的地方,今晚又是上元節了,花樓內已經處處都是男人們聚集著說笑的地方了。
“雜家來這裏是為了尋開心嗎?”
那媽媽走到了江雲舒麵前,看她穿著男裝俊俏非凡,於是說道。
江雲舒把銀子遞給那媽媽,那媽媽看到銀子直了眼:“裏邊請,有上好的樂妓,你是想聽曲還是想……”
“我想打聽個人。”
那媽媽表情一頓,沒再說話。
到了廂房。
江雲舒聞到了刺鼻的香味,那應該是胭脂俗粉混合的香製品,撲鼻而來,讓人不禁反胃。
她拿起錦帕捂住了口鼻,淡聲問:“這是什麼味道?”
“是西域那邊供奉的香料。”
“你們要找什麼人?”
那媽媽翹起眼尾,坐在椅子上打量著他們說。
江雲舒咳嗽了聲回答:“你們花樓前不久是不是有個妾室被許家給贖走了?”
“不錯,但是那姑娘的籍契還留在我這裏。”
江雲舒不由得睜大了眸子:“籍契?”
“是啊,那書生也是個窮的,沒錢贖走籍契,把人給贖走了,這要是鬧到官府,可是要關進大牢,一輩子不得考取功名的。”
“誒!”
那媽媽是個聰明的人,看他們提到了許家贖走的妾室就知道江雲舒想幹什麼,故意提起這個就是為了讓江雲舒想著法子給錢。
“那媽媽怎麼樣才可以把籍契給我?”
江雲舒直接點明來意。
那媽媽似笑非笑的說:“這事好辦的很,我開花樓便是想著賺錢的,若是能……”
“那媽媽想要錢?”
江雲舒挑起眼尾問。
那媽媽點了點頭道:“不錯。”
江雲舒思考了半晌後說:“我有個生意不知道那媽媽有沒有想法,我有個冰行,剛好可以幫到媽媽……”
“我要你們冰行做什麼?”
那媽媽一臉嗤之以鼻地說。
江雲舒不急不緩的地喝下一盞茶說:“我聽說上元節要表演仙鶴下凡,自然是需要大量的煙霧才能讓看客有身臨其境的感覺,若是如此,那冰寒之物便是必不可少要用到的。”
那媽媽一頓表情,盯著江雲舒:“你的意思是……”
“若我們合作,我可以給你最低的價格,不過花樓以後所用冰寒之物都需要通過我之手。”
那媽媽嗤笑了聲:“我找幾個小廝點燃甘草,把煙扇出來即可,何必要做這些費心思的玩意兒?”
“那媽媽別忘了,現在是夏季,炎熱夏季若是煙霧濃烈,那看客豈不是要被轟走了,還哪有心思繼續看我們花樓的頭牌技藝?”
江雲舒盯著那媽媽一字一句道。
那媽媽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而現在的冰行價格高,若是花樓需要的冰多,那價格肯定是要被炒上天的,這一大半的支出……花樓要如何解決?”
那媽媽被噎的啞口無言。
“冰寒之物可降暑,看客納涼,心情自然好,來花樓的人便多,一舉兩得,那媽媽仔細想想,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江雲舒說罷就要站起,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江雲依就要走。
江雲依走在江雲舒後頭問:“雲舒表妹,你何時開了冰行?不會是為了誆騙那老婆子才說的這些話吧?”
“沒有……”
“你們站住!”
那媽媽突然喊道。
江雲舒停下腳步一扭臉,便看到那媽媽死氣沉沉的一張臉,夾雜著些許的慍怒。
“你們不是要籍契嗎?先談談你能給我降到多少?”
“三十兩,提供這兩日的所有的冰塊需求。”
三十兩!
那媽媽聽到這價格欣喜若狂。
“我這價格可是給你打了半折……”
那媽媽頓時和顏悅色地扭著腰肢走到了江雲舒麵前,握住她的手道:“雜家瞧著你便心善,這籍契你拿走罷。”
“以後我們花樓和你們冰行還需你幫襯著。”
“客氣了,那媽媽的話我記住了,不過還請那媽媽多幫我在揚州宣傳宣傳。”
那媽媽點著頭道:“這些都是小事,小事。”
邊說邊拍著江雲舒的手背。
江雲舒:“……”
不是這個動作,怎麼讓江雲舒有點害怕呢?
出來後,江雲舒趕緊把手背擦了擦。
“雲舒表妹,你說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剛剛還摸你的小手呢?”
江雲舒穿著男裝,白白淨淨的像個玉麵書生,被那媽媽看上倒也是說得通。
江雲舒:“……”
江雲依高興的拿著籍契朝著她一笑:“真好,我們拿到籍契就能讓他們和我姐姐和離了。”
想到了什麼,江雲依停頓了片刻問:“你到底什麼時候開的冰行?為何不同我說?”
江雲舒扯了扯嘴角笑著回:“那都是在侯府時候的事了。”
“好吧。”
江雲依攬著江雲舒的胳膊,沒往別處想。
“記得替我保密。”江雲舒掃了一眼江雲依溫聲道。
侯府。
江雲清已經徹底自由了,走出秋月軒的那刻,她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裏麵喜氣洋洋的,別提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