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和離?”
許家這位半徐老娘,一拍桌案頓時不樂意了。
前來說情的江燁臊著一張臉,聽到王氏的話,便是如縮頭烏龜不敢再言語。
“你們把姑娘嫁到我們許家,我老婆子一把年紀說是不能說了?天底下豈是有這個道理?”
王氏一拍桌子,茶盞震的快要掉在地上。
本就矮一頭的江燁更不知如何解釋這一通。
“滾出去,你們家還想和離?隻有休妻的份兒,這事就算是說遍揚州,也沒你家的道理!”
王氏瞥了一眼江燁,就站起拿水往外潑著,硬是把江燁給推搡了出去。
……
“嗚嗚……許家不願意,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這輩子就要在許家蹉跎半生了。”
江雲瀾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坐在一旁的江雲依隻好安撫著:“姐姐,我一定會讓你離開許家的,你放心,咱們還有雲舒妹妹的。”
“對對,還有雲舒,她一定能想到辦法。”
江雲瀾擦了擦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別提有多可憐了。
江雲依破涕為笑著說:“姐姐還是第一次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可不要再踹被子,鬧小脾氣了哦!”
江雲瀾微笑著說:“就你鬧我!”
說罷,兩人便躺在床上準備一起睡下了。
夜黑,江雲舒正在著急地喊著荷香幫忙抬蕭卿塵。
蕭卿塵腹部的傷口看起來已經裂開了,被抬到床上時,虛弱地連手都抬不起來。
江雲舒急忙去拿下荷香遞來的藥膏,那是金瘡藥。
出來的時候,母親千叮嚀萬囑咐留下的。
江雲舒抹了一點在手上,隨後就扒開了他的衣服。
在扒開衣服後,江雲舒看到了胸前用刀刺穿的口子。
血還在嘩嘩地流淌著。
江雲舒吞咽下口水,一手指點了一些膏藥就往他的胸膛前塗抹在一些。
指腹按揉著,江雲舒不知道那胸前血肉模糊之處已經開始流膿,隻見到古銅色的胸膛布滿了疤痕。
江雲舒看著心口一疼,紮的厲害。
她不知道堂堂攝政王竟然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模樣。
江雲舒一次次夢回前世,蕭卿塵在合棺前溫和的模樣。
江雲舒開始慢吞吞的幫著蕭卿塵把傷口處一點點地處理好。
等到蕭卿塵的傷口全部都弄好之後。
江雲舒對著撩人的燭火,一步步的開始把發膿的地方給擠出膿水。
做完最後一步,江雲舒吐出一小口濁氣。
她把藥膏放到一邊。
躺在床上的蕭卿塵已經大汗淋漓了,額角前全是因她而留下的汗漬。
江雲舒弄完後淨手,用錦帕擦完就朝著荷香說:“大夫呢?”
“揚州這邊大夫已經都歇業關門了,我找了幾家都不見開門的,要不您在等等?”
江雲舒沉沉歎息了聲,低聲冷靜吩咐:“大夫找不到,隻能我來了,你去找點針線。”
“可是小姐,你十指不沾陽春水,這……怎麼能行?”
荷香疑問道。
江雲舒無奈吐了一口濁氣說:“暫時先這樣。”
“好,好吧。”
荷香也不再多問了,就忙著去照江雲舒的話照做了。
很快,江雲舒就拿著針線在腹部縫合起來了。
不到半個時辰,終於江雲舒就把那傷口縫合好了。
雖然血不再留了,不過她第一次縫合傷口,技術稍顯差了些,腹部的傷疤此時更為可怖慘烈。
旁邊的荷香發現到這幕,不忍吞咽下口水:“這……”
“明早把大夫叫來。”
江雲舒這裏沒有別的傷藥,隻能一步步先這麼做。
翌日。
窗外傳出一陣陣雞鳴聲。
蕭卿塵一醒來就見到了床邊的江雲舒,她趴在床邊看起來一夜沒睡。
蕭卿塵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腹部,腹部被縫合了傷口。
是她做的嗎?
蕭卿塵忍俊不禁的露出一抹弧度。
不知道為什麼,蕭卿塵第一次被人這麼縫傷口,雖然有些醜,但心裏麵如同抹了蜜一樣的開心。
他把手放在了江雲舒的額頭上,揉了揉她的腦袋。
江雲舒被鬧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你……醒了!”
蕭卿塵嗯了聲。
“昨晚……你突然間昏倒,我幫你把傷口處理好了。”
江雲舒小心翼翼的說著。
蕭卿塵無奈一笑道:“嗯,不過這疤痕被你縫的醜了些。”
“啊?”
江雲舒張大了嘴巴,有些不好意思。
蕭卿塵淡聲道:“看來,江小姐也可以發揚一下自己的醫術了?”
“王爺這話就是在笑話我了。”
“怎會?”
兩人正談笑著,門突然被推開。
荷香猝不及防的進來,慌慌張張地說:“大夫請來了,不過表小姐讓您速速去前廳。”
江雲舒點頭,起身就要走被蕭卿塵拽住了手腕。
“我這一身傷,等你回來與你說清。”
江雲舒原打算是沒想去問的。
可經蕭卿塵一開口,也不知所措起來了。
他為何要告訴自己?
江雲舒心再度亂了起來,撇開了手朝著屋外走。
荷香領著江雲舒,看向了江雲舒說:“小姐,你和王爺感情可真好。”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們感情好了?”
江雲舒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荷香淡笑著回答:“小姐從來沒這麼緊張過一個人,除了夫人就是王爺了。”
“休要胡說,被旁人聽到,豈不是亂嚼舌根。”
荷香癟了癟嘴角,低下頭不再言語。
江雲舒低頭吩咐了一句:“稍後你便讓大夫瞧瞧,有什麼風吹草動再來和我說。”
“是。”
荷香低下頭,便是照著江雲舒的話去做了。
江雲舒來到前廳時,看到了孫氏還有哭哭啼啼的江雲瀾。
江雲依直接拉住了她,說:“雲舒表妹,昨晚我父親去找了許家,那許家死活不認賬,非要休妻,不願和離。”
“這是掐著咱們家的命脈呢?”
孫氏搖頭歎息。
江雲舒坐在椅子上,思忖了一番說:“你們許家那妾室是從花樓裏贖出來的?”
“是……”
孫氏點頭。
“那我們去花樓先把那妾室搞清楚,對症下藥。至於許家會這般盛世淩人,不過是拿捏住了江家,稍後你們把那些田子鋪子都給停了,還有江家的丫鬟婆子都召回府裏,挫挫他們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