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流蘇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惹惱了聖女,沒想到她甩開手之後,就站到了椅子上,“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沒有全部聽懂,不過,我信過你和王爺,你們來若不是為了讓雲西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也就不用費這麼大的勁了!反正我就在這裏表個意思,我跟定你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表態也太那什麼了吧?怎麼聽著跟大姑娘搶婚似的,還我跟定你了!
聖女還很帥氣地甩了甩手,“一半就一半吧,其實隻要東西多,一半也算不了什麼。隻要族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們就賺了!”
流蘇也站了起來,帶頭為聖女鼓起掌,“聖女姐姐說得好!我代雲西的百姓多謝你!”
至此眾人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流蘇與瑞王到了雲西這麼久,隻有今天才是最有價值的一天,總算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定了。有了人心,有了銀子,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隻要讓雲西的民眾都嚐到好處與甜頭,他們就會明白交稅的重要性了。明年的軍隊也有了指望!
這一日,主賓相談甚歡。
瑞王夫婦二人親自送遠迪與聖女出門,還額外贈送了不少禮物。好多都是中土的玩意,聖女十分喜歡。送走他們之後,瑞王夫婦就把今天商討的事情給安全下去了,開礦這些工作確實需要等到明年天氣暖和了再開始,不過現在就要做好準備了,尤其是地礦的初步勘探工作,可以著手去做了。
梧桐是今天最高興的人,“花了這麼銀子,今天總算看到賺銀子的希望了!”
流蘇笑道:“好好的賺吧,讓錢生出更多的錢,等下虞到手之後,數金子數到你手軟!”
梧桐的雙眼立即翻出金燦燦的元寶,“數到手斷了都願意啊!”
玄雨耷拉著眼皮瞅了她一眼:這女人怎麼這麼愛錢啊?
夜裏,龍鴻煊抱著流蘇倚在窗邊坐著,倆人在看窗外的月色,龍鴻煊生怕流蘇覺得冷,把火爐燒得旺旺的,又找了張毯子把兩個結結實實地裹在裏麵。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又大又圓。
流蘇靠在龍鴻煊的懷裏,無比感慨地說道:“真快,一晃一年就要過去了。這還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不在外公身邊過年,你說他要是想我了怎麼辦?”
龍鴻煊把臉放到流蘇的肩膀上,“他每天都在想你,你說外公他老人家都是怎麼活過來的?”
流蘇一抖肩膀,“說正經的呢?討厭!”
龍鴻煊重新在流蘇的肩膀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我也想他們了,想太後,想榮華,還有——母後。”
流蘇瞟了龍鴻煊一眼,“說句良心話,你就一點兒也不想皇上?他對咱們可是不錯了,你的這個月俸祿又加倍了,估計韋光荃那邊都鬧翻天了。”
龍鴻煊的眼中盡是濃濃的墨色,看不清楚他的情緒,“本來我很想回去的,可是一想到,就不想回去了。”
這便是他對那位皇帝父親的感情,害死了他的母後以及慕容氏的族人之後又在這裏扮演一位慈父的模樣,這算什麼!?如果皇帝真的愛他這個兒子,就不會讓他在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親與母族的親人,變成宮中眾人都可以欺負嘲諷的對象!
流蘇用頭去碰了一下龍鴻煊的頭,“放心吧,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報仇了!韋後母子的死期就要到了,而皇帝也必將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龍鴻煊在流蘇的臉上親了一口,“今天辛苦你了!沒想到那個聖女那麼難伺候,要費那麼多口舌才能說動她。”
“不辛苦,我倒覺得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流蘇回過身去看龍鴻煊,眼裏帶著愉快的色彩,“其實她挺好相處的,簡單爽朗真實,有什麼話都直說。我很喜歡她的個性,比京裏那些矯揉造作的千金貴女們要好太多了!”
龍鴻煊笑道:“我也覺得這裏的人不錯,沒有那麼多心機,不像京都的人每天都在爾虞我詐,活得太累了!”
流蘇撒嬌道:“鴻煊怎麼辦?我有點愛上這個地方了,如果可以,我想永遠都留著這裏,然後把我們的親人都接過來,在這裏與你終老。”
聽到終老二字,龍鴻煊的心裏十分高興,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們回京的話,一定會生出很多變數。而呆在這裏,雖然條件簡陋,卻讓他感到踏實,他知道他每天睡醒的時候,流蘇就在他身邊,當然流蘇中蠱的那一次不算。那一次真的把他給嚇壞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他隻怕會瘋掉!
龍鴻煊一笑,“是因為在這裏愛上了我,所以愛上了這個地方?”
“臭美!是因為這裏的百姓真的很單純善良,都是一根直腸子,有什麼都寫在臉上,跟他們相處不勞心。”流蘇的小嘴剛嘟起來,龍鴻煊就來啄了一口。
“是啊,現在九川、上虞與中虞我們都已經控製住了,還有一個下虞,讓人煩惱。尤其是忘川族人居然給你下蠱,我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剁碎了他們!”龍鴻煊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根本是在咬牙切齒。
他一生最恨的事情,就是自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當年她母後如此,如今流蘇又如此。
“不急,咱們盯住的人還有跑得掉的?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流蘇忽然笑了起來,“我想這個時候,他們肯定在山裏挖金礦呢!”
龍鴻煊也笑了起來,那個上菜的侍女就是忘川族的奸細,流蘇是故意讓他聽到上虞有金礦的。因為上虞與中虞礦石的開采,一定會鬧得很大動靜,絕對瞞不過忘川族的那些耳目,他們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想辦法來搗亂,想從中撈些好處。
現在瑞王與流蘇可沒有那個功夫搭理他們,得先確保礦石的如期開采。鹽是任何時候都不能斷的,而且有了煤才能燒起煉鐵爐來,等下虞收服了之後就可以開采銅鐵等礦石來打造兵器了。
龍鴻煊的嘴角一提,道:“等那些傻子發現金子不是填在山上的金礦,而是明河沙地裏金沙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這個日子不會太久,因為流蘇的蠱毒會在春夏的季節發作,他可不舍得把這麼漂亮的小媳婦送到雪頂上去。
流蘇十分不給麵子的來了一句,“我想帶著雪牙登一次虞山之巔,那裏應該更適合雪牙的成長。”
龍鴻煊把流蘇摟得更緊了些,“雪牙是雪狼王,他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我們,所以你心裏要早做準備。”
流蘇故作輕鬆的一笑,“我知道,人狼殊途嗎?”
可是她的心裏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就十分不舍,雪牙可是她一手養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她怎麼能舍了他去?可是由不得她呀,雪牙大了,就要有他的生活!
龍鴻煊一見時機不錯,便對流蘇道:“要不咱們生個孩子?有孩子,你就不會那麼不舍雪牙了!”
流蘇不想再老調重彈,她知道為什麼龍鴻煊對生子有這麼大的執念。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如果一定要自己在龍鴻煊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之中做選擇,她會怎麼選!恐怕怎麼選都是痛苦吧!皇宮內院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喜歡簡單的生活。如果有了孩子,她一定會為了孩子選擇委曲求全。那對她是一種折磨,而她折磨自己的事情,她身邊的親人都會受到影響,這絕不是她想要的!
“好不好,要個孩子?”龍鴻煊簡直是在懇求他的媳婦大人給他生一個小娃娃了,他太想要一個他與流蘇的孩子了!
流蘇也還是那句老說的話搪塞他,“現在生了,就會被你的皇帝父親搶到宮裏去當人質,我們就得與孩子分離,我必須撫養他(她)長大,我受不了這樣的分離!”
龍鴻煊不再說話了,他想的其實不是孩子,隻要流蘇一直在他的身邊,他們想要多少孩子都會有的。可是他沒有把握流蘇會一直呆在她的身邊,所以他想用孩子綁住她。他愛得那麼深,又那麼的卑微。
見到龍鴻煊很受傷的模樣,流蘇心裏不忍,“好了,懷了就生下來,總行了吧?”
龍鴻煊這才轉憂為喜,就想抱住流蘇去恩愛雲雨一番,流蘇立即製止了他,“今天不行,我的小日子到了。”
龍鴻煊記起了流蘇的月信日期,抱歉的一笑,然後把臉一拉,“你今天還喝酒了,又不愛惜自己了。”
流蘇委屈地說:“喝完了酒才來的,我也不知道的,日期又不是每個月都一模一樣,總要變動那麼兩三天的嘛,我怎麼知道——”
不待流蘇說完,龍鴻煊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仿佛傾盡了一生的癡愛,長長的一個吻。吻過了好久,流蘇還是覺得整個酥酥然的,是龍鴻煊越來越愛她,還是他的吻技越來越好了?
流蘇回想起今日的種種,問道:“鴻煊,你說我們是不是太壞了?聖女與遠迪那麼純樸的人,我們對他們卻是三分感情,七分利用。唉,我們到底是從京都來的精明人,不配住這麼幹淨的地方。”
龍鴻煊抬起流蘇的下巴,認真地回道:“別人壞不壞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蘇蘇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別看她對敵人心狠手辣,其實對朋友對親人都恨不得寵到天上去!”
流蘇切的一笑,“我哪有那麼好?”
也就在龍鴻煊的眼裏,會認為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吧?那些見識過她手段,敗在她手上,以及被她利用過的人,一定對她恨之入骨。
龍鴻煊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這個無謂的問題上糾結太久,做大事者心一定要狠,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他們今天心軟了那麼一丁點,明天就有可能是他們的死期。龍鴻煊故意問道:“我看聖女走的時候跟你說什麼悄悄話來著?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
他一直挺好奇,女人私底下會說些什麼呢?討論一下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