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出現裂痕

流蘇心裏發笑,嘴裏卻道:“那當然了,她告訴我,那個美貌侍女才上菜的時候,對你拋媚來著,還叫我小心呢!”

龍鴻煊不信,“她真是這麼說的?”

聖女一看就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能注意到那個掩飾得很好的媚眼嗎?

流蘇撇了撇嘴,“誰有空說你啊?她滿腦子裏都隻有她的聖夫一個,是黎阿族的長老們,不知是誰出的餿主意,說是遠迪雖然可以不火葬了,但是一旦下一任聖女出身,他就要自宮!可把聖女給氣給死,這不是讓她守活寡嗎?怎麼想得出來?”

龍鴻煊卻哧的一笑,“自宮挺好的呀,反正我身邊也需要太監侍候!”

流蘇也笑了起來,“跟你說正經的呢,討厭!”

龍鴻煊壞笑一聲,“是你說我討厭的,那我就再討厭一點!”他說著就去撓流蘇的癢癢,急得流蘇東閃右躲,“哎呀……討厭……我錯了……救命啊……”

當晚正是玄雨值夜,聽到流蘇的喊聲,隻能對著月亮感歎一句:最近王爺是越來越厲害了!

之後的日子一直過得比較平靜,各項事宜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向,井然有序地向前進行著。流蘇還帶著雪牙去了幾次雪山,每一次都把他單獨留在雪山一段時間,一個時辰,三個時辰,半日,一日……如此慢慢拉長時間,為了讓雪山慢慢適應他祖輩的生活,也讓他與流蘇自己慢慢適應沒有彼此的生活。

不過雪牙畢竟沒有成年,又一直跟人類一起生活,來雪山玩一玩還可以,不能離開流蘇太久的時間,否則他就會一連好幾天抱著流蘇的腿不放,流蘇走到哪裏他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仿佛流蘇要把他拋棄一樣。

流蘇摸著雪牙的頭,歎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雪牙一臉委屈:主人為什麼不要雪牙?難道雪牙不乖嗎?

龍鴻煊隻是安慰著流蘇,慢慢來,這事急不來。雪牙出生後就沒了母親,流蘇對他的意義絕對一般人能比。他對流蘇如此依賴也屬正常。

流蘇歎息一聲,以為她狠下這個心腸容易嗎?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下的決心,雪牙,你一定要爭氣啊!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天地!

很快這件事就從流蘇生活的主旋律裏淡出了,因為雲西各處又陸續發現了不少人中了蠱毒。接二連三的出事,雲棠要照顧的病者突然增多,一直特別忙碌,流蘇除了忙她手頭上的事,也在空餘之時查閱古籍醫書,看看能否幫得上忙。

忘川族的囂張很快引發眾怒。龍鴻煊便聯合九川上、虞和中虞的力量,聯合抵製忘川族人,對下虞施加了不少壓力,忘川族被逼得難以出山活動,也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張狂了。這一次聯合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大家都可以痛痛快快地過個年了。

因為龍鴻煊是第一次在外頭過年,皇帝老子生怕這個兒子吃不好用不好,額外賜下了很多東西來。龍鴻煊一聽說便與流蘇穿金戴銀,擺出驕奢淫逸的模樣去接東西去了,目的就是讓皇上派來的來使看到他們一直想回京都過富貴生活,不願再呆在九川受苦了。

這夫婦二人的演技實在太好,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流蘇更是厲害,拉著那個負責送禮物的差官都不放,說九川的毒氣實在太重了,她的皮膚都變壞了,又比前粗糙許多了。

差官仔細一看,可不是嗎?這哪像是一個十五六歲小姑娘的皮膚啊?簡直看起來大了十歲不止啊!

流蘇繼續哭哭啼啼的,“這裏的環境實在太壞了,本妃跟王爺都一年了,還沒懷上孩子,一定是這裏的水土不好!王爺對本妃越來越不滿了,大人,你說本妃應該怎麼辦啊?”

差官好心地安慰了流蘇半天,流蘇才收住了眼淚,還特的叮囑差官回去不要告訴她外公,免得老人家知道了傷心。就說她說過挺好的,王爺對她也挺好的!

差官聽了都心酸啊,這成親也不過是一年的事情,怎麼人就變了呢?

回去後自然是一字不差的如實稟報了,皇帝聽了不置可否。心裏卻覺得男人就是男人,一旦對女人的新鮮勁過去了,心也淡了,尤其是那女人還變醜了,又生不出孩子。皇帝想著他是不是該給他兒子送幾個美貌的侍妾過去了?

皇帝也許會猜到這一切都是瑞王與流蘇做出來的假相的,可是他很快就在心裏否決了,因為他完全猜不出瑞王夫婦這樣做的目的。在九川那個窮苦的地方,是最能消磨人的意誌的,他相信他的兒子也不會例外。一旦離開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就會變得煩躁和想念從前的生活。

當然,皇帝還是覺得要想辦法把他們召回京一趟,他自己好好看一看兒子才能放心。不過這樣的理由是不好找的,親王一旦去到封地,輕易是不能召回京都的,隻有等到合適的契機了。

那一邊,流蘇與瑞王應付了差官,就歡天喜地的張羅過年了。他們得到了皇帝的好,也不忘給雲西各地的百姓一起歡享,百姓們還是第一次過個像樣的年,對瑞王流蘇十分擁戴。瑞王在百姓中的威望也越來越高。

過年時,但凡地界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跑去瑞王府拜年,瑞王也來者不拒,每日中午開席招待客人。既沒有怠慢客人,每日的政務也沒有落下。自然,忘川族的人是不敢來的,在瑞王的影響下,其他地方的百姓與族人對他們都十二分的防備著,讓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更可喜的,雲棠在十五元宵之後就研製出了抑製蠱毒的藥,而且這藥十分神奇,除了抑製蠱毒之外,健康人吃了還可以把蠱蟲給吐出來,防止被蠱蟲所害!

“真的這麼有效嗎?”這可不是小事,瑞王必須先確認。

“已經讓中毒的百姓們試過了,效力很好,主子盡可放心!”雲棠辦事一向是極讓人放心的。

瑞王非常高興,給雲棠記了一大功。雲棠便提議給雲西所有的百姓都發上一顆,因為這藥丸大多是用九川地區自有的毒草製成的,所以造價比較便宜,就算給所有的百姓都發上一顆,也不需要耗費太多銀子。

這個提議很好,瑞王覺得很有必要。雲棠立即著手去辦,剛製成了第一批藥,就急衝衝地送到了瑞王與流蘇的麵前,“主子,這是我最近練好的抑蠱丸,您與王妃也用一顆吧。”

“蘇蘇,來!”瑞王替流蘇拿了一顆,就準備把剩下的那一顆吞進嘴裏。

流蘇猛的一下子奪了過去,向雲棠道:“既然是要讓雲西所有的百姓都來服用,我們還是當眾服下此藥為好,這樣百姓也能夠安心地服藥。”

雲棠立即道:“王妃顧慮周全,不過此藥,多吃有益,便是現在服下一顆,到時給百姓們發藥再服一顆,還能鞏固抑蠱的效力!王妃何不一試?”

流蘇哦了一聲,雙眼盯著雲棠,“這抑蠱丸真有這麼神奇嗎?我也是懂理一些醫理的,隻知道凡藥三分毒。若非逼不得已,還是不要與藥沾邊為好。這藥,我便做主,等發藥的事情再吃。”

雲棠十分著急,還想多勸兩句,流蘇已經堵住了她開口的機會,“你忙了這麼久,也該累了,回去歇著吧!”

雲棠隻得回去了,不過,卻仍很倔強地把藥給留了下來。走之前還掃了屋內正燃著的香爐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莫明笑意。

她走後,龍鴻煊便為她向流蘇叫屈,“你怎麼了?仿佛對雲棠有很大火氣似的。”

流蘇急道:“鴻煊,我覺得雲棠最近有些不太對勁。”

龍鴻煊不解,“你是不是想多了,雲棠每天辛苦看診練藥,能有什麼不對勁?”

流蘇便把她這幾日觀察到了的“異常”向龍鴻煊說了,“她最近與一個外族的侍衛走得很近,而且每次見麵都避著他人,有一次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明明聊得特別開心,卻立即馬裝作不認識的模樣。總之她最近的說話都有一些反常!”

龍鴻煊並不讚同,“雲棠已經不是一個小姑娘了,少女懷春,又什麼異常的?許是因為喜歡一個外族侍衛不好意思跟別人提起,所以才遮遮掩掩的,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言下之意,倒是覺得流蘇大驚小怪,太過小心謹慎了。

流蘇搖頭道:“如果兩個人相互喜歡,眼中是有愛意的,可是我仔細觀察過好幾次,他們之意並沒有那樣的情愫!”

龍鴻煊擺擺手,顯然對流蘇的話題十分不感興趣,“你到底想說什麼?忘川族的奸細,咱們不都逐一查驗出來了嗎?都在咱們的監視之中,那個外族侍衛包括在內嗎?”

流蘇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是我們之前查出來的忘川族奸細,可是不代表他就一定不是漏網之魚。如果他對雲棠,對咱們有什麼企圖,該怎麼辦?”

龍鴻煊頭一次覺得流蘇的話是婦人之見,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對自己的愛妻仍是十分尊重,“九川是咱們的地盤,忘川族人能奈我何?再說了,我們不斷吸收能人異士來助我們統治雲西,難道要一個個去核查清楚嗎?這不是寒了那些投奔之士的心嗎?”

“鴻煊,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蘇蘇,我知道中蠱之事讓你後怕,我跟你一樣,但是你不能因為就疑神疑鬼,懷疑雲棠啊!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是絕對忠心的!”

流蘇真的有些生氣,不過還是壓下了火氣,“那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喜歡疑神疑鬼的人?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我對你的好,就換來一個如此的評價嗎,龍鴻煊?”

流蘇不提這事,龍鴻煊可能還不會有氣,他反問道:“好?好到讓你為我生個孩子,你都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