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煊蘇反擊

“弘燁!”“芙蓉!”

“給瑞王、瑞王妃請安!”終是不甘,也不得欠身行這半禮。

“快快免禮!”瑞王與流蘇異口同聲,十分默契地還了禮,“惇王、惇王妃可安好?”

“多謝關心,一切安好。”龍弘燁與韋芙蓉回了這話,才算是禮成。

瑞王與流蘇先是給太後敬茶,太後十分高興,拿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流蘇。流蘇摸到手裏厚厚一疊,太後不會把她體己銀子都給她了吧?

龍鴻煊不忘玩笑道:“皇奶奶,孫兒有嗎?”

太後笑道:“你這孩子,你是新媳婦啊?”

接著給皇帝敬茶,龍鴻煊仍是不願喊父皇,流蘇又偷偷拉了他一下,這個麵子必須給皇上,忘了皇帝昨天是怎麼維護他們的嗎?欠的情就必須得還,不然以後怎麼明算賬?龍鴻煊心裏也明白,所以逼著自己把父皇二字喊出了口。

皇帝十分高興,還是兒媳婦有辦法。看來以後有她管家鴻煊,他就能省心很多了。皇帝的紅包給得更是大方,絕非韋芙蓉當日能比。

到了韋皇後這裏,瑞王夫婦當然不會稱她母後,仍是那句——韋娘娘!

韋皇後當即大怒,哪裏還肯接過流蘇的茶?她就差一口唾沫吐到流蘇的臉上了,“韋娘娘?難道本宮不是皇上冊封的皇後?不是雲蒼的國母嗎?”

龍鴻煊毫不客氣地接流蘇的茶,連著自己的茶,一起放進了托盤裏,而且不是好好放的,是隨意的一擲。茶盞傾倒,茶水溢出,嚇得端托盤的小太監立即跪下來求饒。

龍鴻煊卻道:“你有何罪?下去!”

他冷冷地盯著韋後,“既然韋娘娘不喜歡我們的茶,那我們就不敬了!雲蒼的列祖列宗、皇上、太後,還有鴻煊的母親認了流蘇,就足夠了!”

“你說什麼?本宮還不及一個廢後嗎!?”韋皇後已經脹成了豬肝色,龍鴻煊竟給她這樣的難堪,當真是奇恥大辱!

“七弟,你太過分了!”龍弘燁不得不站出來維護他的母親,盡管他現在麵對龍鴻煊還正處於絕對的劣勢,“你怎麼可能如此對母後說話?怎麼說母後也是——”

“是什麼?”龍鴻煊厲聲打斷了他的話,“皇後?國母?我可真沒從韋娘娘身上看到半點母儀天下的氣度!”

“你!?逆子,你竟如此誣蔑本宮!?”韋皇後幾乎要氣暈過去,看向皇帝狠狠質問道,“這就你寵出來的好兒子!皇上,你還不管管?”

韋氏的口氣確實令皇帝十分生氣,不過今天龍鴻煊是鬧得有點過分了,怎麼說韋明珠還是他親自下旨冊封的皇後,這種隆重的場合不給她麵子,難怪她要跳腳!

皇帝正欲開口,龍鴻煊已經再次開口,“誣蔑?鴻煊可沒這個膽子!咱們不妨來說說韋娘娘做過的那些事吧,昨天韋娘娘當著群臣發的誓可還記得?”

韋皇後的喉嚨口莫明的一顫,“什麼誓言?”

龍鴻煊陰冷一笑,“韋娘娘還沒上年紀呢,怎麼昨天說過的話就忘了?那鴻煊幫韋娘娘回想一下!”他的臉色猛然一沉,“昨日瑞王妃被擄之後,韋娘娘曾發誓說此事與你無關,如若是你所為就任憑處治,還記得嗎?”

韋皇後臉上一僵,心中陡然生出一絲恐懼來。

龍弘燁忙道:“七弟,母後是看你心焦為了安撫你才發的誓,一片愛子之心,你怎就不能體會?再說了,被擄的又不是真正的瑞王妃,王妃既然沒事,你又何必來為難母後呢?這些年她——”

龍鴻煊哦了一聲,“這麼說,本王還應該感謝韋娘娘嘍?”

流蘇冷然出聲,“是啊,王爺,惇郡王是說流蘇應該被擄被殺,您才有資格為流蘇討個公道呢!哦,不對,依惇郡王的意思,應該是‘為難’韋娘娘!”

龍弘燁急道:“流蘇,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流蘇微微一笑,“惇郡王請自重,雖然你差一點做了本妃的姐夫,但還是請惇郡王稱呼本妃一聲‘瑞王妃’!”

龍弘燁的眼角狠狠一抽,寧流蘇,你一定要對本王如此無情嗎?

龍鴻煊讚賞地看了流蘇一眼,好娘子!然後才開口說道:“韋娘娘不是口口聲聲稱自己是一國之母,後宮之主嗎?那你當著皇上與群臣發的誓還做數嗎?”

皇太後立即問皇上道,麵帶怒容,“竟還有這種事!?昨日有人要害流蘇?為何沒有人告訴哀家?”

皇帝急忙安撫了太後幾句,避重就輕,讓太後與榮華郡主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還是把她祖孫倆聽得心驚肉跳!

“若是花轎裏真是流蘇,她今天還有命來敬茶嗎!?這些殺手也太膽大妄為了,到底是什麼人,非要置流蘇於死地?這不是割哀家與鴻煊的肉嗎?”太後的手重重拍在了坐椅的扶手上!

啪的一聲巨響!立即在殿內激起無數回聲。

她素來寬和慈祥,難得這般怒火衝天,眾人倒是吃了一驚,尤其是韋氏等人。一直以為皇太後是個好揉捏的軟柿子,卻忘了她是先帝的嫡妻,也是從腥風血雨裏走出來的一國之後!

太後正色朝瑞王夫婦道:“孩子,你們受了委屈盡管說!有哀家與皇上在這裏,什麼都不用怕!”

榮華郡主也怒道:“就是!讓皇伯伯打他屁股!”

皇帝扶額,怎麼又拉上他了?

瑞王夫婦謝恩:“多謝皇奶奶!多謝父皇!”然後望向了韋明珠,“韋娘娘,你在群臣麵前發的誓還做數嗎?”

這樣的情形韋明珠如何能說不算數?若說不算,皇太後讓皇帝廢掉她都有可能!反正韋氏族親裏有的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再立一個當皇後就是了!那樣的話,皇後就會徹底變成皇帝的傀儡,更重要的是,她韋明珠怎能允許其他人再登後位?

她倒不信了,就憑一個來路不明的殺手盟首領,皇帝能輕易定她的罪!?那韋家今天的勢力就算是白混了!她鄭重回道:“本宮是後宮之主,天下之母,說過的話當然算數!”

龍鴻煊的嘴角拉出一個陰狠的弧度,“那韋娘娘可知道今日淩晨有人去毒殺那殺手盟的首領?”

韋明珠眉頭一皺,“本宮住在深宮之中怎麼可能知道?”

她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十分懷疑,她不是跟韋光荃說暫不要輕舉妄動嗎?難道他擔心那殺手頭子熬不過去,招了實話?

韋芙蓉不失時機地湊了一句,“瑞王不是大婚嗎?還工夫盯著牢房不放,是對父皇不放心嗎?”

龍鴻煊根本不屑理她,“本王是對韋家人不放心!本王大婚之日就能擄走本王的王妃,欲殺之而後快,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隻可惜韋家派去的人並沒有殺成殺手盟的首領!”

韋皇後怒道:“你怎麼知道是韋家人所為?可有證據?”

皇帝的眸子卻是一緊,“哦?居然有人去天牢裏殺人?”

龍弘燁暗喊一聲不妙。

瑞王夫婦的目標根本不是為了證明那人殺手盟首領的身份,而是借此引出韋家做賊心虛,以至於膽大妄為到去天牢殺人。自從龍炎彬出了天牢之後,皇帝就把天牢進行了一次大換血,安排是他最得力的親信!皇帝一直以為那是他的地盤,如果韋家人再敢在天牢也敢下手,那就犯了皇帝的忌諱!

龍鴻煊冷哼一聲:“父皇還是把牢裏的獄官傳過來問一問吧,韋娘娘隻管問他要證據便是!”

皇太後立即道:“皇帝,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能讓咱們的孩子受了委屈啊!”

皇帝的臉色有點發青,立即宣了天牢裏的獄官,讓他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皇帝還沒有派人去審那殺手盟的首領,居然就有人派人去殺他了!這幕後之人,也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吧?

“流蘇,到皇奶奶這裏來!”等人的這點工夫,太後立即把流蘇叫了過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能瞞著哀家?……”

流蘇隻是輕聲細雨地勸著,一副大度的模樣。韋家人一直以為這次的計劃天衣無縫,以為一定能治她於死她,又怎會知道他們其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總管太監看到皇帝麵色不善,手腳那叫一個利索,沒有等多久,他就把相關人等給帶進來了。韋皇後瞟了瑞王一眼,“好快啊?瑞王一早就讓他們在宮門外等著了吧?”

瑞王冷冷駁回她的怒火,“毒殺要犯,多大的事情,一個小小獄官能擔待得起嗎?他到宮口的時候可比鴻煊早多了,門口的守軍不予通報……也虧得是他早到,不然鴻煊怎麼知道韋家人那麼心急呢?”

韋皇後故意“哦”了一句,“在宮門口遇到,竟有這麼巧事的嗎?”

瑞王回道:“巧?若非韋大人的手下不予通報,鴻煊就是想遇到也沒有機會!”

韋後氣得不行,瑞王話裏話外都是在指責韋家做賊心虛,去天牢裏害了人,還不準獄官來稟報此事。韋後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所謂的證據!”

獄官忙跪了下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報了清楚:

“今日淩晨有一個公公聲稱奉了皇上的口諭,要探那囚犯的虛實,微臣猶豫,可那公公有皇上宮裏的腰牌,容不得微臣不信啊!微臣便放了他進去,不過微臣不太放心,所以沒容他說幾句,便去催了。當時囚犯還好好的,一手拿著酒壺喝酒,一手拿著燒雞在啃,還吃得有滋有味的。可是沒想到那位公公走了之後,那囚犯就中毒了。”

獄官說著呈上了酒壺與半隻沒啃完的燒雞,皇帝一聞那酒便眉頭一皺,“這不是朕前幾日才賜給皇後的西蠻醇酒嗎?因為東西少,朕除了自己留了兩壇,另外兩壇全賜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