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當庭對陣

龍弘燁知道皇帝癡情,卻不能專情,所以故意也把自己扮成一個癡情之人,以搏取皇帝的同情,從而掩蓋他的愚蠢!連被女子下藥然後捉奸這樣的話他都能說得出來,這個男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好一句“中了寧家小姐的計”啊,一語雙關,把流蘇也給捎進去了。這是在有意抹黑流蘇!好讓皇帝厭惡流蘇,為他接下來的誣蔑做好準備。

皇帝麵色不善地質問,“寧流蘇,你知道這件事嗎?”

流蘇不卑不亢地答道:“回皇上,流蘇隻知道長姐即將嫁入惇王府,具體內情就不清楚了。父親隻告訴家裏的人,長姐與惇王殿下兩情相悅,願結成秦晉之好。父親與老太君都十分讚成,臣女很是為長姐高興。”

她又向龍弘燁道:“至於惇王所說之事,流蘇還是第一次聽說,是長這麼大第一聽說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柔弱的女子——”

龍弘燁最恨別人揭他短處,怒斥道:“寧流蘇你就別裝了,你身為寧家嫡女,怎麼可能不知情?你沒有回來之前,那寧流雲還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可是自你回來之後,她竟幹出這樣的大膽妄為之事!”

龍弘燁就算再氣憤,也不敢把他與流蘇的幕後交易說出來,半個字都不敢。皇帝已經在防著他了,若是知道他還惦記著太子之位,一心一意要坐上龍椅,那就是找死!

流蘇的臉上沒有一點怒氣,仿佛被罵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淡淡地一笑,“惇王殿下忘了,流蘇曾有五年時間在空鳴山陪伴外公,與家中姐妹的感情難免會淡薄一些。長姐平時也不大喜歡跟我們這些妹妹玩耍,倒是與韋姐姐走得很近。殿下若有什麼不解之處,不妨去問問她們,說不定會有答案。”

龍弘燁不就是想說她寧流蘇給長姐出主意,從而把他給套了進來嗎?可是天下人誰不知道寧流雲與寧家其它姐妹的關係並不融洽!流蘇就是想給她出意,她也未必肯聽哪!倒是韋芙蓉,她對瑞王有意思,人又是個極聰明的,說不定為了解決掉自己的麻煩,故意給好姐妹出的主意呢!

冤有頭債有主,龍弘燁要想找人撒氣,那就找他心愛的韋芙蓉去吧!可不幹其它人的事啊!

龍弘燁聽寧流蘇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還暗中把韋芙蓉拉出頂包,心中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了。他立即朝皇帝,“父皇,您不要相信這個賤人,她的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龍鴻煊立即怒道:“流蘇是我心愛之人,容不得你這樣抵毀她!”

“就是!”榮華郡主也道,“流蘇姐姐是這世上最好的姐姐,五皇兄罵人可不對哦!”

皇帝看了看龍弘燁,麵色沉冷,看不出任何表情。龍弘燁心中一驚,皇帝是很信榮華的話的,因為他認定榮華是宮裏唯一不會撒謊的小姑娘,她知道什麼看到什麼就會直說什麼。

龍弘燁大聲疾呼,“父皇,你們不要被寧流蘇給騙了!她心機深沉,先是掛上龍炎彬那棵大樹,大樹一倒,她就來勾引兒臣,兒臣沒有答應,她如此又勾搭上了七弟!這賤人很是有些手段,你們不要被她給騙了呀!”

龍鴻煊與榮華聽了,火氣直往頭頂上麵躥,可是流蘇卻沒心沒肺地笑了。

“傻瓜,你還笑?”龍鴻煊又是心疼又是氣,別人如此折辱她,她居然還笑得出來!連皇帝都覺得奇怪,他閱人無數,還從沒見過如此奇怪的女子!

“惇王殿下把我誇得那麼有本事,我能不得意嗎?”流蘇依然笑著,仿佛聽了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除了龍弘燁,其它人聽到流蘇的回答,就忍不住想笑。隻是覺得氣氛不對,所以都在心裏忍住了。榮華捂了捂嘴,也忍了下來。

皇帝問道:“寧流蘇,你可有什麼話說?”

流蘇微笑著答道:“皇上,臣女與炎彬是君子之交朋友之義!炎彬交友甚廣,男女都有,向來不拘小節。臣女幾時說過對他有男女之情?炎彬也是深知這一點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讓他前來對質。他入獄之後,臣女去天牢探望,為了救他,想盡辦法。雖是有違皇上的聖意,隻是臣女以一個朋友對他的了解,相信他是無辜的!”

這是都是皇帝的家人,所以聰明的做法,是向皇帝直吐心中所想,反而能搏得他的好感。再說有龍鴻煊在,就算皇帝一時動了怒,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龍弘燁狠狠罵道:“巧言令色!明明是你拋棄了龍炎彬,還在這裏為自己粉飾!你這——”

皇帝不悅地打斷道:“讓她繼續說。”

龍弘燁不敢言語了,流蘇繼續說道:“臣女確實去找惇王殿下幫忙,那是因為有人給臣女送來一件炎彬的血衣,臣女不想炎彬在天牢出事才去了惇王府。沒想到惇王不僅不幫忙,還欲調戲臣女,被臣女怒斥,因而懷恨在心!”

“真有此事?”皇帝的臉都黑了。

他曾經下了嚴令,不準對龍炎彬用刑。在沒有證實龍炎彬是他的親子之前,那都是他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就算要殺要打也該是他親自動手,絕不允許他人傷他一根毫毛!看來天牢的那幫奴才根本沒聽進他的話呀,怎麼,隻知道有韋光荃,不知道還有他這個皇帝的了嗎?

龍弘燁一看皇帝的臉色不對,大聲辯解起來,“父皇!父皇!別聽她的話,是她勾引兒臣!兒臣有證據!”

“五皇兄,你可是堂堂皇子,欺負人家姑娘家家的可不好!”榮華郡主來了這麼一句,無非想暗示龍弘燁的證據是他偽造的。

流蘇可沒有教她這麼說,而是她知道龍弘燁的厲害,害怕流蘇就此惹上麻煩。所以想給流蘇一個提示。流蘇心知肚明,朝她報一個感激的微笑。榮華郡主的心裏可高興了,以前呀她做了好事,別人都不知道感激她!還說她多管閑事,還是流蘇姐姐最好了,她就是隻說了一句話,流蘇姐姐都是懂的。

“什麼證據?”皇帝看著龍弘燁與寧流蘇。一個奸雄,一個鬼才,狹路相逢,還真不知誰勝誰負呢!

龍弘燁狠狠地瞪了流蘇一眼,然後掏出了一塊絲絹,正是流蘇去找她那一日留給他的定情之物。上麵繡了一副詠荷圖,落款是印上去的是兩個金色的雋秀小字——流蘇!

這可是鐵一般的證據,龍弘燁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抵賴!

“父皇請看,這是流蘇為了勾引兒臣,特的送給兒臣的定情之物!”龍弘燁站起身來,恭敬地朝皇帝呈了上去。

流蘇隻是淡然地笑著,沒有半分驚慌失措的模樣。龍鴻煊一瞧她的模樣就放心得很,就等著看好戲吧,有得瞧嘍!

果然,皇帝接過之後看了看,問道:“就一副詠荷圖,如何能證實是她所有?”

龍弘燁立即回道:“父皇,上麵還有兩個金色的小字,正是流蘇的閨名。”

榮華郡主把頭湊了過去,幫著皇帝一起找,找了半天也沒有找著,榮華不滿地說道:“五皇兄,你不是在逗皇伯伯玩吧,這上麵哪有什麼小字啊?”

龍弘燁大驚,“不可能!分明——”

皇帝不耐煩地把絲絹扔給他,“你自己看。”

“不可能啊,分明……”龍弘燁接住絲絹仔細地找了起來,原本寫著流蘇二字的地方隻剩下了一點稀稀拉拉的金粉,完全找不到字的痕跡!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龍弘燁還不知道他中計的話,那他就是天字第一號的蠢才了!

他憤怒地握緊了絹子,手幾乎要戳到流蘇的臉上,“寧流蘇,你——”

流蘇假裝看了一眼絹子,仿佛是第一見到一般,笑著剪斷了對方的話,“這畫上可是一幅詠荷圖呢!應該是韋姐姐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吧?怎麼好端端的,強加到我的頭上來了?”

龍弘燁又氣又惱,難道當時看著這幅圖時就覺得有些奇怪,荷花不就是暗指芙蓉嗎?這個臭丫頭還真是好巧的心思!居然敢在落款上動手腳,又繡下一副詠荷圖,讓他有口也說不清!

榮華郡主不待他再難,已經搖著皇帝的胳膊,“皇伯伯,榮華都看不下去了,五皇兄一個大男兒怎麼好意思欺負流蘇姐姐呢?皇伯伯是不是要罰一下他?”

詆毀朝中重臣女兒的清譽,這傳出去是不大好聽!皇帝縱是有意包庇自己的兒子,也不得不做個樣子。

皇帝說道:“燁兒,你作何解釋呀?”

龍弘燁情急隻能硬著頭皮道:“流蘇此女狡詐無比,兒臣上當,無話可話!但是——”他的嘴角放出一絲邪笑來,“任她如何狡詐,也休想欺瞞父皇!兒臣還有證據!”

流蘇的眉頭微蹙,一定是那個茶館!她極力不動聲色,冷笑地出了聲,“殿下的玩笑就到此為止吧,不然流蘇可真的要生氣了!”

龍弘燁早已將她蹙眉的動作看在眼裏,寧流蘇知道她的荷包被調包了嗎?很好!現在知道已經晚了!看他怎麼撕爛這賤人的假麵具!勾引皇子,就這一條足以毀掉她的名節,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見人!

龍弘燁嘻嘻一笑,“寧流蘇你怕了吧?不必虛張聲勢!”

流蘇明顯頓了一下,不服輸地說道:“什麼怕了?流蘇承受不殿下的抬愛,婉拒殿下難道有錯嗎?為何殿下要三番兩次地針對流蘇?”

龍鴻煊也道:“你有什麼招,就衝我來!為難我的女人,覺得很有麵子嗎?”

皇帝見兒子開口了,便也出聲道:“燁兒,你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要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