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賤種麵目

“兒臣沒有胡鬧!”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皇帝都幫著龍鴻煊?難道他龍弘燁都不是皇帝的親生兒子嗎?多少年來,龍弘燁咽不下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他大聲而惡毒地說道:“兒臣這就讓父皇看清這個賤人的真麵目!”

龍鴻煊立即跟言道:“如此不能,就請皇上治他的罪,還我流蘇清白!”

龍弘燁反擊,“等你看到證據,你就知道你的心上人,是一個怎樣的賤種了!”

流蘇淡淡出聲,“若是流蘇清白,請皇上掌惇王殿下的嘴,流蘇感激不盡。”

皇帝的頭又大了,擺了擺手,“快把證據拿出來吧!”

龍弘燁這次學乖了,從懷裏抱出一個荷包,正是流蘇十五燈會丟失的那一隻。流蘇有一刻的驚惶,被龍鴻煊緊緊拉住,才沒有過分的表現出來。龍弘燁十分得意,“寧流蘇,這個荷包,你還認得吧?”

“不認得!”流蘇別過頭去,隻想假裝不認識。

“真的嗎?你仔細看一看,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了!”龍弘燁拿著荷包追著往流蘇的麵前送,“這是你給本王的荷包,說是對本王傾心,要以荷包一表心意!”

流蘇隻是躲著,不肯伸手去接,“流蘇沒有給過惇王殿下荷包,想必是殿下那日喝多了酒,記錯了!”

龍弘燁冷哼,“本王能記錯流蘇小姐來向本王示好的媚態嗎?”

那一日在他惇王府的庭院裏,寧流蘇扮出女兒的嬌憨之態,分明就是在勾引他!怎麼,有本事就當著瑞王與皇上的麵再做一遍呀!

“肯定不是我的!”流蘇最後幹脆往瑞王的懷裏一鑽,把臉埋到他的胸前,假裝什麼都看不到。

龍鴻煊隻覺得心跳猛的停了一下,他們事先說好的戲詞裏沒有這一句話啊!這個流蘇啊,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就是你的!”龍弘燁更受刺激。他拚了命地想要一親芳澤,流蘇卻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現在居然一個勁地往龍鴻煊的懷裏鑽!臉還貼在他的胸口,貼得那麼緊!這不要臉的蕩婦!

“別過分了,流蘇說不是,就肯定不是!”龍鴻煊一手摟緊了流蘇,一手伸出來去擋龍弘燁。

榮華郡主猛的用把眼睛給遮住了,“皇伯伯,小孩子是不是不能看這些呀!七哥哥要把榮華給教壞了。”

皇帝聽了榮華的稚語,心裏想笑,可又不宜發笑。便道:“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讓寧流蘇仔細認一認!”

先把寧流蘇從兒子的懷裏弄出來再說,真是的,給榮華看見學了這一套,還不知道得迷死多少男人呢!他可不希望榮華那麼早出嫁,還想讓這小家夥多陪他幾天逗逗趣呢!

流蘇伏在龍鴻煊的懷裏不動,龍鴻煊無奈,一邊接了那荷包,一邊柔聲哄著懷裏的嬌俏小人,“乖,認一認,也好叫人家死了心!”

那語氣,那神情,連皇帝的心裏都羨慕了,什麼時候他這兒子能這樣跟他說上一句話,他就知足了。隻是他明白,不可能了,自宸兒過世之後,他們父子之間就難有彌合的可能了。

流蘇這才從龍鴻煊的懷裏鑽出來,伸手去看那荷包,龍弘燁狠狠盯住她,“看清楚了,再說話,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龍鴻煊十分不滿,“流蘇不是在看嗎?你吵什麼!”

龍弘燁對龍鴻煊的火氣可謂是一點就著,還真難為龍鴻煊今天為了寧流蘇肯跟他說這麼多廢話!龍弘燁怒聲回道:“你不過是撿了我的破鞋!你得意什麼?”

“你說什麼?”龍鴻煊怒的雙手上去抓住龍弘燁的領子,“你再說一遍!”

“怎麼?當著父皇的麵你還敢打我嗎?我可是你哥哥,從小到大你都打不過我!怎麼?現在長本事了?”龍弘燁雙目怒瞪,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老七的對手,但他仗著皇帝在場,如果老七敢動他就在打皇帝的臉!所以才這麼囂張,“再說一百遍都是事實!她就是破鞋!賤人!”

“打的就是你!”暴怒之下的龍鴻煊竟連一點理性都沒有,掄起拳頭就朝龍弘燁招呼了過去。

這實在出乎龍弘燁的意料,在他的印象裏,自從宸後逝後龍弘燁就從來沒有推動過理性!難道他對寧流蘇動了真情?正想著,一股淩厲的拳風就撲麵而來,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皇帝正要出言製止,隻聽流蘇率先說道:“別髒了你的手!這個荷包不是我的!”

龍鴻煊本已掄出去的拳頭,硬生生地在龍弘燁的鼻尖停住了!龍鴻煊鬆了手,輕蔑地回道:“我那是讓你,我不想你受傷,更不想你母親看到難過!早知道你連親母都不認,還不如一拳打死你!也省得她在天之靈,不得安息!”

龍弘燁氣得全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榮華郡主見了好不開心,隻是極力忍住,沒有表現出來!

流蘇已經把那個荷包扔到了龍弘燁的身上,氣惱地說道:“我確實丟過一個荷包,還以為被惇王殿下拾了起,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那個荷包已經找回來了,所以這個,絕對不是我的荷包!”

龍弘燁才不信流蘇的鬼話,他讓她撿回去的是一個假的荷包,他怎麼會不清楚?他逼問道:“你可確認?”

流蘇信誓旦旦地回道:“當然!若殿下能證實這荷包是我的,我就任憑殿下處治!”

龍鴻煊急了,“流蘇!”不該誇下如此海口啊!龍弘燁這個極其陰險狡詐!

流蘇卻不以為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轉而向皇帝道:“皇上,流蘇確認,這確實不是流蘇的荷包!”

“好!寧流蘇你自尋死路!”龍弘燁喜出望外,朝皇帝道:“父皇,這個荷包兒臣早就已檢查過了,裏麵有一塊定情的絲帕,絲帕同‘思’,即為相思之意,上麵什麼圖案也沒有,隻有一個蘇字!父皇請看!”

龍弘燁將那荷包撕開,從裏麵掏出一條純白的絲帕,那個蘇字是用金色的絲線繡成的,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

龍弘燁的嘴角越咧越大,越笑越大,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絲帕上用金線繡成的哪裏是什麼蘇字?分明是一個大大的芙字!

榮華郡主笑了起來,“五皇兄不識字嗎?連蘇字與芙字都分不清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上麵明明是個蘇字!”龍弘燁驚惶失措地大叫起來。這怎麼可能會錯呢?他把這荷包拆下來看了無數遍,分明就是一個蘇字,而且這種是流蘇專程從奢香樓買的,除了她,就隻有韋芙蓉買過這種絲線!

寧流蘇!!!

龍弘燁憤怒地盯住流蘇的眼睛,一定是她,一定是這個賤人,剛才偷換了荷包!龍弘燁的心頭又痛又悔,都怪他一時大意,隻顧著與龍鴻煊爭長短,居然讓那賤人鑽了空子!他本想著讓流蘇認一認,待她矢口否認之後再當眾拆穿,就能治她一個欺君之罪!可是誰想到……

流蘇笑著,那笑容的背後是血淚,還有冷酷。前世的時候,她確實在素白的絲帕繡了一個蘇字,送給龍弘燁當作定情之物,祈求他一生一世都能想著她,念著她!

當時龍弘燁是那般的深情,“蘇兒,我最愛你的眼睛,幹淨得如同一汪湖水,純淨透澈,流光微轉,顧盼神飛,那蕩起的漣漪直泛到人的心裏去,要把人的心魂一並勾走一般!”

如今還是一條素白的絲帕,隻可惜上麵繡的不再是蘇字,而是一個芙字。

流蘇的笑愈發深沉了!龍弘燁你放心,就算我要送你下地獄,也會讓韋家人陪著你,不會讓你寂寞的!

流蘇慢慢地開了口,一字一句都在嘲諷著龍弘燁,“惇王殿下與韋姐姐情定終生,卻一再賴在流蘇的頭上,現在真相大白,殿下就好自為之吧!”

“寧流蘇,你——”龍弘燁恨不能立即指出是流蘇偷換了荷包,可是他立即意識到,自己沒有證據!

他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吞下這個啞巴虧,不然寧流蘇一定會巧言狡辯,甚至還會反咬一口,說他比皇上更加明查秋毫!皇上都沒看出來,他居然看出來!他已經再三惹怒了皇上,如果再被倒打一耙,他今天就真要一敗塗地了!

真是糟糕!這該死的寧流蘇!

“事實就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什麼?”龍鴻煊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他如一隻雄鷹盯住他獵物一般死死地盯住龍弘燁,“老五,你欺負別人,我不管!但你欺負流蘇,就不行!是你自己來,還是要我動手?”

“算了!”流蘇要的隻是龍弘燁在皇帝麵前丟臉,讓皇帝對這個兒子的疑心加重,這就是對龍弘燁最好的懲罰,可是比打他的臉痛快多了。

流蘇做起了好人,“我剛才不過一時氣憤,才說出那樣的話,惇王殿下畢竟是堂堂皇子,哪有臣子打皇家臉麵的道理?”

龍鴻煊不同意,“他欺負的不是你,他是衝著我來的!不能就這麼算了!”

流蘇勸道:“不如這樣,讓殿下向我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何?他畢竟是你的五皇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抬的,不要為了我鬧僵了。”

她說著拉著龍鴻煊的手,撒起嬌了來。龍鴻煊簡直拿她沒有辦法,隻得道:“好吧!”這還沒有娶媳婦呢,已經是一副妻管炎的做派了!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心想,你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好歹也該問一下我這個當皇帝的人,意思一下吧!不過他對流蘇勸說龍鴻煊兄弟和好這一點,十分滿意。總算不是個蠢東西,還有點好兒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