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一張臉都氣歪了!袖子向上一拉,就要發怒!
流蘇卻毫不客氣地警告道:“隻有人,才有資格站著接受賞賜,狗嘛,就得趴在地上。李管家最好永遠別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惇王殿下換管家的速度可不慢!”
管家除了滿腔的怒火,還有心驚。何止不慢?那簡直是勤快得沒得說了!所以他才想著趁在位的時候,多撈點錢。剛才他向韋大小姐多說了一句寧二小姐會來,韋小姐給了兩片金葉子,他這才想了法子難為寧二小姐!這事他主子可不知道的呀?怎麼寧二小姐一猜就猜出來了?
他終於明白流蘇的厲害之處,也明白為什麼他家主子那麼看中她了。幸好自己剛才沒把她怎麼滴,不然他這個管家也就做到頭了。於是不敢再有所怠慢,直接把流蘇引到了惇王府的花……
花園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惇王龍弘燁,一個是大小姐韋芙蓉。不知道龍弘燁說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引得韋大小姐笑得花枝亂顫,“哎呀,你真壞!”
流蘇故意弄出很大動靜走進去,仿佛才發現韋芙蓉也在似的,朝龍弘燁福了一福,便不開心地說道:“原來惇王殿下有客人,那流蘇便告辭了!”
“寧二小姐怎麼才來就要走啊?”韋芙蓉一見流蘇,眼角眉梢都藏著得意。
瞧寧流蘇那副鬱鬱不得誌的模樣,就是化再沒美的妝也掩不住她的憔悴與失意!她的優雅從容呢?她那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的氣勢呢?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哼!與韋家鬥,真是不自量力的蠢貨!敢戲弄她,不知好歹的賤人!
流蘇眉眼清冷地回道:“韋大小姐與殿下佳人才子在這裏相會,流蘇忤在這裏豈不是大煞風景?還是不打擾二位了。”
韋大小姐哦了一聲,扭著腰肢站了起來,一副弱柳拂風的美態,“原來是嫌我礙事啊?罷了,我給你們騰地方就是!”
“芙蓉妹妹!”龍弘燁一臉壞笑地拽住了韋芙蓉的袖子,眼裏全是依依不舍之情,“芙蓉妹妹難得來一趟,怎麼不多坐一會兒呢?”
“不了!流蘇小姐一個姑娘都跑到你府上來找人了,我便把你留給她吧!”韋芙蓉傲慢地甩開了龍弘燁的手,還假裝無意地拍了拍她的袖子,仿佛上麵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從她第一眼見龍弘燁起,就瞧不上他!要不是今天她父親讓她過來,她才懶得麵對龍弘燁的那張臉,看著就膩歪!連瑞王龍鴻煊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都是一個爹生下來的種,怎麼區別就那麼大!果然是嫡庶有別!
“可是本王舍不得芙蓉妹妹!”龍弘燁的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可是眼底分明有某種憤怒的東西在燃燒。
他知道自己在韋芙蓉麵前的第一次亮相毀到了極點!可是他也絕不允許有女人如此輕視他!偏偏韋家的女人個個如此!韋皇後如此,欣宜郡主如此,就連韋芙蓉也敢如此!她以為自己是公主千歲金枝玉枝嗎?居然好像顯得比他這個嫡親的皇子還要尊貴!
“流蘇打擾二位了,這便離開!”流蘇立即轉身,一副惡得就要吐出來的模樣!
一轉身,流蘇的臉色便變得詭異而嘲諷:龍弘燁,被自己欽定妻子瞧不起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受呀!你放心,我會讓這個女子人一輩子都瞧不起你!
“寧二小姐留步。”韋芙蓉怎麼能讓對方走呢?她可是巴不得找個借口早點離開呢。瞧她父親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十五元宵燈會流傳出來的那段“佳話”變成現實。當眾把她當成別的女子來調戲,她怎能容忍自己日後的丈夫是這樣一個人!父親真是老糊塗了!
韋芙蓉看都不看龍弘燁一眼,急步來到流蘇的身邊,昂貴的柔光錦做成的裙擺在隨著她的走動,微微蕩漾起來,就像晚霞印在波光粼粼的湖麵,煞是好看!
“寧妹妹都來了,怎能不說上幾句話就走了?”葦芙蓉的笑容甚是美麗,仿佛從粼粼湖麵中走出的芙蓉仙子一般。難怪男人都會這樣的美人了,實在是美不勝收啊!
可是,緊接著,韋芙蓉輕蔑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寧流蘇,你也有今天!”
“我還有明天!”流蘇不卑不亢,微笑地回望著她。眼神明明很柔和,卻輕易的將韋芙蓉的刀光劍影擋在了外麵!
韋芙蓉一提唇角,嗬了一聲,“一個被別人玩剩的女人,還以為惇王會怎麼待你嗎?把你當寶?寧流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流蘇的笑容又濃了兩分,“能握在手裏用的人,自然就是寶!倒是那些隻能看著解讒,卻根本拿不到手裏的寶物,不過是個觀賞的擺設罷了!韋姐姐以為呢?”
韋芙蓉的臉色一黯,“那就走著瞧!”
流蘇於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韋姐姐走好!流蘇不送了!”
韋芙蓉的一張嬌臉,都氣得變了形,重重地殺下一個狠毒的眼神,才搖曳著身姿離開。流蘇倒望了,韋芙蓉對自己的每一處都特別漂亮,尤其是背影,她覺得自己隻需要一個背影,就可以迷倒世上所有的男人。
她的背影的確婀娜多姿,動如弱柳拂風,靜如鏡中照月!可惜呀,能被她一個背影就迷倒的男人,注定成了不了大器!就像龍弘燁,他注意是要看正麵的臉的,更要看那張臉身後的勢力!
所以她一轉身,龍弘燁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這個自卑又自大的男人,最恨別人把屁股對著他!前一世時,韋芙蓉是懂的,所以她把握好了分寸,得到了龍弘燁的歡心!這一世,她恐怕沒有弄懂的機會,即便是懂了,她也未必能做得到了!
一見傾心,兩情相悅,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是不是有趣呢?
流蘇在心裏都要笑出聲來,卻聽龍弘燁冷冷地看了她與青竹一眼,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流蘇小姐來找本王所為何事啊?”
流蘇把青竹留在原地,獨自一人款款地走上前去,努力地做出笑容,“這個時候,自然是來求殿下的!殿下最是知曉女兒家的心事,又何必多此一問,令流蘇難堪呢?”
龍弘燁就是要擺臉色給流蘇看,他受了她那麼久的氣,今日好不容易有報複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他白了流蘇一眼,“本王記得流蘇小姐對本王可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呀!”
流蘇急忙賠禮道歉,“都怪流蘇不懂事,還請殿下不要見怪。”說罷,用手去拽惇王的袖子,搖著撒嬌道:“以前都是流蘇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流蘇想明白了,還請惇王殿下給流蘇一個機會……”
龍弘燁心中得意,可是麵上卻冷得駭人,把袖子一抽,“來談買賣嘛,隻要價錢合適就可以!”
流蘇的手僵了一下,神色也變得局促起來,“既然瞞不過殿下,那流蘇便有話直說了!隻要惇王殿下能夠放炎彬一條生路,殿下想讓流蘇做什麼流蘇就做什麼!”
龍弘燁沒有反應!
流蘇的身體顫了顫,“殿下是要流蘇跪下來求你嗎?”
龍弘燁還是不理她。
流蘇咬了咬牙,慢慢地跪了下去,直到流蘇的膝快觸地的時候,龍弘燁才猛然回身,一把將流蘇扶住,居高臨下地朝她望去,眸底帶著高高在上的得意,“你這是何必?”
流蘇感到龍弘燁的氣息都噴到了她的臉上,奮力忍住令她窒息的惡心,不勝嬌弱地問道:“殿下便是答應流蘇了?”
龍弘燁隻覺得流蘇那張紅豔欲滴的櫻唇在他眼前一張一合,他的喉嚨一緊,幾乎無法抵製那誘惑,恨不得一口將她的嫩唇吞下!流蘇,你這隻小妖精!
流蘇發現龍弘燁的唇越來越近,暗叫一聲不好!這畜牲居然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輕薄她!於是忙驚喜地笑了一聲,低頭道謝,頭上的吊墜珠子一下子打到了龍弘燁的臉上!啪的一聲,一聽就知道很疼!
流蘇卻恍作不知的模樣,一個勁地道謝。
龍弘燁不好發作,隻以忍著痛,把流蘇扶到椅子上坐下。兩隻手還隔著厚厚的春衣著摩挲流蘇的手臂,很是不舍得離開。流蘇卻不是個任人吃豆腐的主,立即道:“多謝殿下賜座,殿下您也坐呀!”
龍弘燁這才不舍地放開了流蘇,怏怏地坐了下來。他仔細地看了看寧流蘇,稱得上是個美人,可也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絕色,自己見多太多比她美的姑娘了,怎麼就對她放不下了呢?
“殿下在看什麼?”流蘇很不喜歡龍弘燁這樣失態地盯著她看。
男人怎麼都這麼賤,以前她掏心掏肺的為他,結果隻換來他不屑;現在她連正眼都不瞧他了,他倒是惦記起來?她不還是那張臉嗎?哦,不對,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人了!
龍弘燁這才回過神來,故作高深地回道:“當然是在看你的誠意了!”說罷,他放肆地伸手拿住流蘇的耳墜,慢慢地向上移著,想去觸碰流蘇粉嫩的耳垂!
青竹已經看不下去,早不流蘇早有吩咐,她一定提著拳頭過去打人了。流蘇更是驚得別過頭去,“殿下請自重!”
“你總要拿出一點誠意,我才能相信吧!”龍弘燁很不悅地收回了撲空的手,“這就是你的誠意!?”別說一親芳澤了,連碰都不給碰,寧流蘇難不成是在耍他?根本不是真心來救他的!
“殿下嚇到人家了!”流蘇這才抱歉地笑了笑,嬌羞之態一出便逗得龍弘燁一樂。那混帳色心又起,又想來占便宜。流蘇便拉下臉子,正色道:“流蘇這次來當然是帶了十二分的誠意!殿下最想要的那把龍椅,流蘇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龍弘燁伸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美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最關鍵的還是權力!他要那把龍椅勝過了一切!他立即問道:“怎麼可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