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早將這個男人看透到了骨子裏,她回道:“要奪龍椅,首先必須得到韋家的支持,我有一個法子能助殿下得到韋大小姐!”
龍弘燁挑了起了濃眉,“哦?說來聽聽!”
流蘇回道:“我送殿下三個字——寧流雲!”
龍弘燁的臉都拉了下來,“你在戲耍本王!”如果在寧流蘇出現之前,那個女人還能讓他看上一眼的話,那麼在寧流蘇出現之後,他連她的樣子都已經記不清了!
“流蘇不敢!殿下且聽流蘇把話說完——”流蘇說罷就仔細地跟他分析的形勢,以及寧韋兩家人的特點,然後才意味深長地一笑,“殿下也應該您有把柄在我父親的手上,你說他為何到現在還不來找你?他想留著做什麼用呢?”
龍弘燁本是極聰明之人,立即明白了過來,忍不住點頭讚道:“我的蘇兒當真是天下第一聰明的女子!如此一來,韋家著了急,自然會把芙蓉嫁給我。”
流蘇搖了搖頭,“殿下謬讚了!流蘇若是聰明,就不會被殿下逼到這步田地了!”
這話一出,聽得龍弘燁心裏甚是舒服,如此聰明的女子才臣服他的腳下,怎麼能不快意呢?
流蘇又道:“以前是流蘇眼拙,有眼未識金鑲玉!不過,殿下放心,隻是殿下待流蘇有一分真心,流蘇定能助殿下如願以償!”
龍弘燁撲上去抓住流蘇的手,也顧不得那發澀的手感,放在嘴下親了又親,然後定定地盯著流蘇的眸子,露出貪婪的神色,“隻要你能助我得償所願,我定與你共享尊榮!不過,在你的法子奏效之前,你就要給人留下一點實實在在的東西!”
他的眼睛肆意地在流蘇仍在發育的身體上掃視著,似要透過衣服,把她的內裏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流蘇要留下她的貞操,他才能完全相信她!
遠處的青竹忍無可忍,朝這邊奔了過來,流蘇一個眼神望過去,她隻得含恨停下了。流蘇憤然冷峻抽回了手,“我不是殿下想的那種人,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殿下若不信我,我以後便不會再來。皇帝的兒子不止殿下一個,鐵帽子殿下也有不少,我即使嫁不了循王,找個其他皇子,或是什麼世子嫁了,也能錦衣玉食地過一輩子!”
龍弘燁冷沉著臉,不說話,隻是那樣看著流蘇,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流蘇淡然地回望著他,沒有半分的畏懼。她若是個很輕易就被嚇破膽的女子,早就死過無數次了,絕不可能活到今日!
龍弘燁慢慢地笑了起來,“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
男人就是這樣,把風騷放蕩的女子勾到身下,娶的卻是端莊貞烈的女子。尤其是龍弘燁華這種男人,他更看中別人對他的忠誠。
流蘇的臉色也緩了下來,衝他嫵媚一笑,直酥到他的骨頭裏去。櫻唇輕啟,“我的人,我的狼,我所有的一切,在龍炎彬平安無事之後,在殿下娶我進府的那一日,全都可以得到!”
龍弘燁盯著流蘇,似笑非笑:寧流蘇啊寧流蘇!你可知道韋芙蓉從來沒有把寧流雲放在眼裏,讓她高看一眼的女人唯有一個你而已!
他嗬嗬地笑了一聲,“看來蘇兒的心還是不在本王身上啊!到底不過是為了救龍炎彬而已!”
流蘇知道他又是在試探自己,於是從容答道:“難不成殿下希望自己娶的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待到將來某一日,大難臨頭的時候,也棄你於不顧!?其實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又何必挖苦呢?”
龍弘燁點了點頭,他明明看不透流蘇,卻老是自負地以為自己把她看得很透很透。他壞笑了起來,“蘇兒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在人前把戲做足了,才來找本王,無非是讓人世人都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讓我來當這個惡人,如此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嫁進惇王府,還在外麵搏了好名聲!”
流蘇捂嘴一笑,嬌態頓生,“你是男人,吃點小虧能怎麼樣?再說了,雖然吃了點小虧,不是還占了大便宜嗎?”
龍弘燁一邊笑,一邊站了起來,“是是是!”他死死地盯著流蘇,繞著她慢慢地移動著,似乎是想猛的一下子撲過去,又似乎是要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的身邊耳鬢廝磨!
流蘇討厭這種被人獵狩的感覺,她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嘴裏噙著笑,“殿下,流蘇作為一個女子都拿出了誠意,殿下是不是也該表一點誠意啊?”
龍弘燁的手又不老實地伸了過來,“蘇兒以為,本王要怎麼做才算有誠意呢?”
流蘇很敏捷的一閃躲,“打人的事就不要再發生了!我不想再收到那些血腥肮髒的東西!”
龍弘燁撲出的手隻逮住了流蘇的一縷發梢,他把慢吞吞地把鼻子湊了上去,仿佛聞到了什麼沁骨的香氣一般。他答應道:“好。”
“我還要他們的右手!他們碰了我,讓我覺得惡心!”流蘇說罷報出了一串人名,全都是那天在天牢裏把她給拽出來的人!她說過她記住了他們的臉,她是不會收拾他們,讓他們的主子代勞不是更好?
“好!我給你!”打動龍弘燁的是流蘇後麵的一句話,他看上的女人尚未能碰到她一點皮肉,又豈能讓其他的男人碰她一下?還拉拉扯扯,早就該砍手了!
“多謝殿下,流蘇告辭!”流蘇朝龍弘燁福了福,意味深長地笑道:“這幾日流蘇與殿下還是少見麵的好。待到殿下成功之時,流蘇便以自己為賀禮,親自登門道賀!”
“好!若本王真能得償所願,定以江山為聘,娶你過門!”龍弘燁說著就想上去拉流蘇的手。
流蘇不待他的手靠近,便把手裏的絹子甩了過去,龍弘燁自然不再伸手,而是接住絹子的一頭。流蘇要抽回來了,龍弘燁哪裏肯放開到手的東西?流蘇拽了兩回沒有拽回來,便故意撒嬌地一跺腳,“討厭!不理你了!”
便丟下絹子,羞紅了臉走了。
龍弘燁握著絹子,久久地凝視著流蘇離開的方向……不知過了多久,管家來他稟報事情的時候,他才發現流蘇已經走了!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龍弘燁笑著嗅了嗅手裏的絹子,一樣的味道,幽香沁骨!
他展開絹子,隻見上麵繡了一副詠荷圖,落款不知用什麼材料印上去的兩個雋秀小字,在陽光下閃著熠熠金光——流蘇!
這便是算是她給他的定情信物了!這個小妖精,每次總有別出心裁之處,雖然隻是小小的不同,卻總能令人印象深刻!
龍弘燁哈哈大笑起來,心情十分暢快!
他這邊笑得如此開心,青竹的臉卻繃得鐵緊。她一想到龍弘燁那涎著臉的樣子,就不停地犯惡心!流蘇剛才還對著那畜牲做了那麼久的戲,這也太辛苦了吧?若是換了她,簡直連瞧他一眼都忍不下去!流蘇為了救龍炎彬真的是豁出去了!
流蘇出了惇王府的門,卻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心裏頭就隻想著幾個字——總算活著出來了!她笑著拍了拍青竹的肩膀:“既想萬花叢中過,哪能片葉不沾身?江湖兒女有句什麼話來著?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上一世她吃盡了龍弘燁的虧,這一世他還想來占她的便宜嗎?她就讓他好好嚐一嚐被虧死的滋味!
大青把流蘇與青竹扶上車以後,問道:“小姐,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流蘇素手一揚,“奢香樓!拿寧相府公賬上的銀子,買點好東西犒勞一下自己!”她今天大搖大擺地來到惇王府,又費盡辛苦演了那麼久的戲,她就不信她的下一條魚會不上鉤?
來到奢香樓,流蘇點了一堆的東西,除了買給自己的,還有自己的幾個丫頭全都有份。然後與青竹倆人美美地喝著閑茶,聽著小曲,日子簡直再美不過了!
青竹完全不知道流蘇要幹什麼,反正跟著做就對了!更何況奢香樓是她最愛來的地方,雖然不是每次都能見著她的主子奢香公子,但隻有在這裏,她才是最快活的,才是真正的青竹!
“殿下,殿下,你不能進去!”雅室外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個高大頎長的玄青色身影出現了流蘇的麵前,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慍怒之色,寒冰一般的冷眸裏燃著滔天的怒氣!又是炙熱又是冰寒,仿佛要把人燒成灰燼,又仿佛要把人凍成冰柱!
流蘇等的這條大魚果然就上鉤了,可是這場麵這表情,跟她預想的也太不一樣了吧?
她站起身,朝青竹他們道:“你們都出去吧!”青竹等人悉數退出,雅室內隻剩下流蘇與瑞王。
“你居然跑去找龍弘燁,他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龍鴻煊的怒火是衝著流蘇去的,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生氣,十分的生氣。而這怒氣是由於她愚蠢的行為造成的,她必須承擔後果!
“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逼我的。”流蘇的口氣是溫軟的,話裏卻帶著十足的韌性。
時勢如此,不進則退,她不過是將計就計,又有何錯之有?他可以瞧不起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可為什麼要對她生這麼大的氣呢?他犯不著啊!
“那你就送上門去,給人占便宜?萬一他起了色心,對你下手,你怎麼辦!你真以為你能在惇王府全身而退?”龍鴻煊最氣惱的就是這一點!
流蘇的膽子實在太大了,竟然敢跑上門去與他做交易,她就不怕自己吃虧嗎?她以為龍弘燁是善男信女嗎?每年被他誘騙糟蹋的好姑娘知道有多少!哎呀,流蘇這個不怕死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