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趙氏慘敗

趙梨容見流蘇有意無意地轉動了藍寶戒指,分明是在警告自己若敢不應她前麵說過的話,她就一定會鬧到聖駕麵前。雖然她沒有去參加中秋的宮宴,但知道皇帝能把自己身上戴的東西賞她,那定是有幾分喜歡的。捅到聖前,也是自己理虧在先,於是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我冤枉了你,我就去寧家的牌位前認錯懺悔!”

其實她真的自視過高了,流蘇是不會為了她浪費這枚寶戒的。留著手上就足夠震懾住一大票人,多好玩!

聽了趙梨容的話,流蘇卻不置可否,而是望向洪氏,“請老太君定奪!”老太婆不是要出來做主,就讓她把好事做到底,惡事也做出頭吧!

洪氏道了一句,“先這樣吧!”

趙天潔瞪大了眼睛,鼓手笑道:“脫衣服!脫衣服嘍!”

二夫人的身子看上去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可她的眼裏放射出病態的激動欣喜的光芒!歐陽玉初你看著,你給我好好看著,你的女兒就要毀了,馬上就要毀了!

洪氏橫了趙天潔一眼,趙天潔居然沒有看到,依舊嚷著,被她娘用力扯了一把,才掃興地停了手。洪氏既然已經打斷撕破臉,也就不再顧忌,當場斥責道:“女孩子家的趙夫人就得花點力氣去教,教不好還不如幹脆鎖在家裏別放出來!”

趙氏夫婦氣得臉色發青:你們家的女兒倒是教得好呀!可是也脫不過別人的設計,到時看到後腰上的胎記,看你怎麼說!

趙夫人道:“寧老太君,就請二小姐去內室一驗究竟吧!”

洪氏睨了她一眼,我孫女的身子還輪不到你們趙家人的眼睛來玷汙!想看,門都沒有!於是朗聲說道:“不用這麼麻煩!”

趙氏夫婦對視一眼,不明所以。流蘇隻是冷笑,洪氏坐陣寧府多年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洪氏便對向三夫人道:“我記得給蘇丫頭接生的婆子與丫頭都還在府裏當差,你去把她們都喊過來,說我有話要問!”

趙氏夫婦立即明白了洪氏的意思,這分明就是包庇啊!給流蘇接生的穩婆等人都是靠著寧家吃飯的,自然是主子要她們怎麼說她們就怎麼說,哪還能有句實話!

趙梨容慌忙給他們使了個眼色。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都逃不過洪氏的眼睛,也不是知道自己與趙家人每一下互動都會令洪氏的眸色冷下一分,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唾手可得的成功就這樣飛了!

趙鳴光立即阻止道:“寧老太君這樣做,恐怕有失公道吧!?十多年前的事,還能記得那麼清楚嗎?”

趙夫人也趕緊接著道:“就是!你們這麼做分明是包庇!是害怕!是做賊心虛!”

洪氏不屑去跟他們理論,她是長輩,可以跟晚輩講道理,那算是在教育他們,可是絕不能跟他們理論,那就是自降身份。

於是三夫人適時地走了出來,“趙大人哪裏話?剛才幾位不是口口聲聲說那是胎記嗎!既然是胎記,那自然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如今把接生的婆子丫頭叫來詢問,是再妥當不過的辦法了。難不成你們真要我一品宰相的千金在你們麵前寬衣解帶嗎?這要是傳出去我們二小姐還怎麼做人,你們到底居心何在!?”

趙氏夫婦被程香兒的氣勢嚇了一跳!原本在他們印象裏,她不過是個柔弱的婦人,凡事都爭不過趙梨容,所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現在看來,能在趙梨容的壓製下還屹立在寧府不倒,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三夫人看這對夫婦不順眼也已經很久了,仗著趙梨容的關係也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今天就讓他們嚐嚐厲害!“我真不是說您啊趙大人,這個時辰您不是應該在國子監處理公事嗎?跑到後院來跟一群女人攙和什麼呢?還是您太閑了沒事情,需要打發一下時間哪?若真是如此,我一定稟明我家老爺,求他給趙大人安排一個好差事,免得屈了您的才!”

趙鳴光這回親自出馬,一是為了顯然他們趙家對這門婚事的看中,既然“高攀”了相府,總要拿出個姿態來;二是給趙夫人他們撐場子來了,他們雖然低估了三夫人,但知道寧老太君很難對付,不會輕易鬆口,趙鳴光生怕老婆兒子吃虧,搞不定這事件,所以才一起來了。

原以為自己有官職在身,寧家人總要給他三分麵子,寧家竟然翻臉不認人,為了維持所謂的名譽,不惜得罪趙梨容,也要保下一個無權無勢的寧流蘇!而且聽三夫人話裏的意思,是要貶自己的官哪!像他這樣一無是處,靠著裙帶關係爬上來的人,要找一點錯處實在太容易了!到時應該是韋相爺,也不好多說什麼!

趙氏夫婦的臉瞬間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就憑他們,是不夠資格與寧相府硬碰的,而韋相爺又不可能明著站出來幫他。而且韋相已經多次告誡他們不要惹事生非,一定要安分守己別再給他添麻煩!

三夫人瞧著一對無賴夫婦氣得說不出來,隻覺得心頭多年來的怨氣一下子撫平了不少!再看趙梨容的臉色,實在是比趙氏夫婦好不到哪裏去!

哼,你們也有今天?

痛快!

趙天潔還是第一次見哥哥父母以及姑母全部敗下陣來!隻覺得腦袋裏燃燒著一團巨大的火焰:敢欺負他們趙家人?真是豈有此事!她拿出平日欺負小老百姓的那一套,氣勢洶洶地罵道:“你們這麼賤東西,敢欺負我爹娘!哼!讓你們脫衣服不脫,姑奶奶要讓你們嚐嚐厲害!”

青竹眸子一冷,就要對這不識好歹的東西一點教訓。流蘇卻輕輕地攔住了她,為了這麼個東西,不值得浪費青竹那麼好的功夫。

流蘇笑著,把藍石寶戒在趙天潔的眼前一晃,問道:“趙小姐,你很喜歡我這枚戒指吧?”

趙天潔眼前一亮,心想知道怕了吧?要不然怎麼會把這麼好的寶戒拿出來討好我?於是她的臉一下子笑開了花,“你要送給我啊?”就想伸手去拿。

流蘇一閃,讓她撲了個空,“這個你得去問皇上,皇上同意了才可以。”

趙天潔的臉色掛了下來,“這麼麻煩!你先給我玩兩天唄,然後我再還給你,怎麼樣?”

“知道有了它,我能對你做什麼嗎?”流蘇的眸色突然變冷,冷得趙天潔打了一個冷戰。

“做什麼?”趙天潔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明顯底氣不足起來。

“哪怕我不一高興把你殺了——”流蘇冰冷的手指突然劃趙天潔的脖子,她指腹上的厚繭磨上趙天潔肥膩柔軟的肌膚,立即有種冷硬的刺痛,仿佛真有鋼刀在割她的頭一樣!

流蘇的聲音更是如同催命鬼一般可怖,“隻要我把這枚寶戒還給皇上,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還是寧相府的二小姐,而你,則成了一具死屍!”

叭的一聲!趙天潔坐到了地上!一股酸騷的味道衝鼻而來,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小客廳。所有的人都捂起了鼻子!

青竹鄙夷地睨了地上的女子一眼,這就嚇尿了,就這麼點出息也敢出來禍害人?

三夫人立即嫌棄地說道:“若蘭,快去派人弄幹淨,把窗戶全部打開,再多弄些熏香來點上!”

她看向趙氏四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糞池裏的穢物一樣。兒子被打傷,女兒嚇尿了褲子,他們又被人辱罵,趙氏夫婦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今日敗局已定,他們真不該來啊!不該來,可是現在他們就是想走也不能了!

三夫人派去的人已經麻利地把當年給流蘇接生的人找來了!所有人眾口一詞,流蘇的後腰根本沒有胎記!

洪氏道:“趙大人,趙夫人,你們可聽清楚了?”

趙鳴光的心頭翻過無數念頭,最後,還是一咬牙道:“是我們誤會了!剛才我說過的話說到做到,寧老太君大可放心!”

洪氏輕蔑地冷笑,朝程香兒揮了揮手。三夫人便去送那趙氏一家子。

不!不!不能走!趙梨容幾乎要將一口牙齒都咬碎了,也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因為洪氏的目光正冰冷無情地盯著她,死死地,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帶著嗜血的痛恨,帶著無盡的鄙夷!在洪氏的眼裏,她已經成了一個敗壞寧家名聲的不守婦道的毒婦!

流蘇向洪氏道:“老太君,孫女去送趙大夫一程。”

老太君知道流蘇受此屈辱,一定會為她自己討個公道,於是點了點頭,由了她去。她既然幫了流蘇就好人做到底,讓流蘇去出口來氣,而且並不在乎趙氏那一家子再受點苦!

流蘇出了客廳,就見喜蘭迎了上來,便知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於是便道:“趙大人可還記得自己答應了什麼話?要不是流蘇再提醒趙大人一遍?”

趙氏夫婦心頭一顫,大感不妙。趙鳴光隻能硬著頭皮道:“我記得!”

流蘇淡然一笑,“趙大人不會食言吧?”

趙鳴光的頭皮開始發麻,“這個……自然不會!”

流蘇仍是淡淡然,“那就好,就請趙大人及家眷隨流蘇來吧!”

趙氏夫婦更是覺得不對勁啊!對方明顯已經挖了坑,就等著她們去跳了啊!果然,流蘇給他們準備的不是偏門!而是洞狗!似乎是怕他們臃腫的身軀無法通過,流蘇還特意讓人把洞狗挖大了一些!

三夫人一見立即捂著嘴,笑得十分厲害!若蘭與一眾丫頭婆子們也偷偷笑著,若不是趙家人還在場,隻怕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二小姐這招實在是——

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