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她一手導演的戲

“什麼?席瑤心是你大哥的女兒!”靳承澤極度震驚。

錢瑞麗很滿意這種效果,臉上卻不動聲色:“千真萬確。對了,我帶了親子鑒定,你看一下。”

她迫不及待地把早就備好的鑒定報告遞過去。

靳承澤把報告接過去,嚴肅著一張臉,一頁一頁認真翻看著,時間稍顯漫長。

錢瑞麗知道靳承澤不喜歡人話太多和幹預他的判斷,在旁邊耐著性子看著,沒有說話。

終於,靳承澤看完了,抬起頭來,精銳的眸子審視了錢瑞麗好一會,才嘲諷地說道:“這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戲了......你什麼時候能消停一下!”

說前麵的話時他的表情還正常,到了後麵,直接拍著紅木椅子大喝起來。

錢瑞麗沒料到這出,身體直覺地抖了抖,隨即作無辜狀:“承澤,我聽不明白......你怎麼這樣說?”

“席瑤心是你大哥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親侄女,你親手給我看的鑒定報告,沒錯吧?”靳承澤盯著錢瑞麗問。

錢瑞麗不明所以:“是,是這樣。”

“你利用你的親侄女席瑤心,先是去同時接近靳黎昕和靳禹霆,引誘他們,讓他們兄弟起爭鬥,差點反目,讓大房和三房鬧得不可開交。然後,你還利用席瑤心,進一步激化靳禹霆跟我的矛盾,讓他和柳雲裳更加仇視我......

現在,看到靳禹霆已經深陷在美人計下的時候,你收網的時候也到了,拋出鑒定報告,把靳禹霆打個措手不及,柳雲裳這個心頭大患也可以徹底除去了.......從頭至尾,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戲!”

靳承澤緊盯著錢瑞麗,目光像直接射透了她心髒般。

錢瑞麗被靳承澤說得一愣一愣的,晚兩秒才回神,趕緊分辨:“這怎麼會是我設計的,都跟我無關,我以前連席瑤心都不認識,我還是報告出來,才知道她是大哥的親生女兒,我原先都沒想到。”

“你還不承認!你剛剛分明就說了假話!”靳承澤目光灼灼地盯著錢瑞麗。

錢瑞麗沒敢馬上回話,而是先想了想,不覺的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立刻回複:“我剛剛說的沒一句假話,我可以用思明和思銳的命起誓,我剛剛......”

“閉嘴!”靳承澤一聲暴喝,“果然最毒婦人心!為了掩飾你的謊言,我靳家的血脈在你眼裏就跟草芥一樣!你剛才說你是報告出來才知道席瑤心是你大哥的女兒,我特別看過報告出具的時間。在那之前,你讓我跟你一起去皇庭香榭,假裝跟柳雲裳請安,難道不是衝著告訴柳雲裳席瑤心的真實身份,打擊她去的!你明明早就知道!”

錢瑞麗被說中了部分心思,頓時僵僵地回不上話來。

靳承澤作寒心狀,繼續說道:“是不是我多年來太寵你了,多年來讓你一家獨大,才讓你變得越來越囂張跋扈,容不下他人!其他人怎麼樣,無關緊要,但我靳家的子孫,不能有半點損害。你現在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還想把我當槍使,將我的大兒子和長孫逼上絕路,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

“不是這樣,承澤,你誤會我了。”錢瑞麗趕忙叫屈。

“不是這樣還能是怎麼樣!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嗎!”靳承澤臉色鐵青地怒斥,“你敢說你不是由始至終最大的贏家!”

“承澤,你冷靜下來,聽我說。”錢瑞麗急急分辯,“你忘了,席瑤心以前還引誘過思明,我總不至於讓自己的親侄女去勾引自己的親兒子吧?”

“那未必不是你故意讓她那樣做,擾亂人視線的。何況,表兄妹就算要結婚,也是合乎倫理,不足為怪的。”靳承澤看透一切般盯著錢瑞麗。

錢瑞麗一時啞然,因為實在沒想到事情在靳承澤這裏遭遇大反轉,腦袋思維開始跟不上了,可笑的是,她特別帶的錢光柏的病曆,還有她特別交代傭人將錢光柏呆在垃圾桶裏,狼狽不堪的時候拍的視頻,都沒有用上,卻遭到了強烈的“反噬”。

“行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馬上回你的地方安安分分呆著,等我想到了懲戒你的辦法,會讓人通知你。”靳承澤直接下了逐客令。

錢瑞麗正好打算回去好好想想對策,隨即就灰溜溜地走人了。

靳承澤看著不知道錢瑞麗遺忘還是故意留下的親子鑒定,拿起來,再次翻著,眼中的神色起伏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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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靳老爺來了。”

上午,張嫂進房間給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的柳雲裳通報。

柳雲裳眼中浮起一抹戾氣:“替錢瑞麗來看我斷氣沒有?扶我起來,給我找身精神的衣服......”

“太太現在的身體......不想見的人就不要見了。”張嫂眼中帶著擔憂。

柳雲裳已經坐起來,眼中有些遲疑:“要是不見,不是樂得錢瑞麗高興?當我已經爬不起來了?”

“可太太強撐著去見了,誰知道靳老爺會說些什麼,少不了是讓太太更堵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這是何苦。”張嫂繼續勸說。

柳雲裳想想也對,歎了口氣:“我就想知道他還能讓我寒心到什麼程度......罷了,我這入土大半截的身子,經不起這樣折騰了,去回了,說我不見。”

“好的,太太。”

張嫂應聲出去,很快又返回,臉上帶著些不滿,“太太,靳老爺不肯走,說必須要見到你,說這關係到你......能不能長壽。”

柳雲裳嗬嗬冷笑:“是了,見了,沒準他能讓我當場氣死。”

“靳老爺的意思,好像是要說席小姐的事。還說口口聲聲說要給太太一個忠告?”張嫂小心翼翼地說道。

“忠告?說警告還可信一些。”柳雲裳臉上又冷了幾分,然後帶著些篤定的意味,“這是要替錢瑞麗來當說客了。”

“說不準。錢光柏前前後後來了這兩三次,一次也沒討到好,怕真是錢瑞麗去找靳老爺來幫忙說服您了,他們肯定知道,從你這裏下手最容易,隻要說服了你,少爺那邊也容易多了。”張嫂推測著說道。

柳雲裳的神色顯然是讚同張嫂話的,眼中露著思索,似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