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於世,凡事不可能皆順風順水,時不時總會遇上一些出人意料的發展……
比如,傅玉央本想退婚,結果卻因為時局的變化,而不得不嫁入靳家。
再比如,她隻是想查清香草的案子,不想卻被人挾持。
靳家沒人敢對雲瀚紳痛下殺手,而傅玉央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她就成了這個男人的人質,一輛跑車,帶著她和這個久居靳家大牢的男人駛離了大帥府。
離開前,這個男人做了兩件事:一,讓人把大帥府門口的幾輛汽車、三輪巡邏車的輪胎全給戳破了;二,把守衛全趕進大帥府,然後,用鎖他的鐵鏈鎖了大門,揚場而去。
府內,因為這件事,所有人亂作一團。
府外呢,卻是另有一番情況。
沒錯,開車的是傅玉央,雲瀚紳則一直用槍頂著她的腦門。
一路狂馳出得平城,待來到無人的郊外,舉目望,春光無限好,雲瀚紳已經很久沒見過如此生氣勃勃的景色了,整個人頓覺心曠神怡,眉目飛揚間,心頭長年以來積聚的鬱結,皆被這暖綿綿的春風盡數給吹散了……
待看盡春色,雲瀚紳轉頭又打量起身邊這個女司機,一臉的平靜無波,完全不像是被人挾持的,相反,更像是帶著友人在春遊似的。
“哎,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
對此,雲瀚紳覺得特別稀罕——在他眼裏,名門閨秀都是嬌滴滴的,禁不起嚇,而這個長得精致的傅小姐,卻生著一份處變不驚的非凡定力,著實有點不可思議。
“你想我有怎樣的反應?又哭又求嗎?”
開著車窗,傅玉央吹氣如蘭,回眸淺笑,閑適得不得了——這份鎮定,真是不得了啊……
“靳家關我兩年零七個月,毀我人生,而你則是靳家新娶的二少奶奶,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從你身上一解我從靳家受到的虐待之恨……”
雲瀚紳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說笑——他曾是革命者,可被困囚數載,心中全是暴戾因子,這樣的他,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可是傅玉央卻露齒而笑,“雲大公子還想從我嘴裏知道盧姐姐下落的吧……若想殺我一解虐待之恨,隻怕我現在早已經是一具死屍,哪還有機會在這裏談天說地,一起共享這春日麗景……別唬我了好不好,沒用的……”
雲瀚紳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曾經為了奪權,不惜牲犧了婚姻,最後還犧牲了政治聯盟下娶到的妻子,可惜,最後功虧一潰,慘敗,自此失了下落。
“外人皆傳,我,雲瀚紳殺人如麻,嗜血成性,但凡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就該知道,我曾經屠殺過一個龐姓大族,連三個月的嬰兒都沒放過,還曾下令奸殺龐氏女眷,傅大小姐,麵對這樣一種魔頭,你當真一點也不怕的嗎?”
他把自己的惡名聲先擺了出來。
傅玉央卻笑得從容而迷人,“傳來之言,怎可輕信?”
雲瀚紳不覺挑眉:這小女子,還真是好眼光,好膽魄啊……
“你不信那些傳言?”
“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
“因為我還聽說過另外一個版本……”
傅玉央看著前方,將車子開得穩穩地,嘴裏則陳述著她對東北雲家的認知:
“雲家三子爭權,長子瀚紳狠辣多謀;次子瀚天奸詐惡毒;三子瀚俠剛柔並濟……
“那一年,三子內戰,最終的結果是,二公子敗亡,大公子失蹤,三公子獨領風~騷於東北自成一霸……
“但是屠殺龐姓一事,卻是二公子所為,最終會被扣到大公子頭上,全是因為二公子和三公子是一母同胞,三公子為保全其二哥的名聲,才將這事推到了異母的長兄身上……
“這事,我是聽雲家內部一個軍官說的,大公子,你說,這兩個版本,我該信哪一個?”
那語氣已經表明,她信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