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還真像是晴空霹靂,一個冷不防地打下來,直震得夏侯淵雙耳嗡嗡作響,還沒聽完,他就一個箭步上前,搶過電報一覽,隨即猛拍桌麵,赤目怒叫:
“媽的,江北靳軍都他媽吃屎的嗎?還有靜衛軍,跟了那麼多人過去,一個個全是廢物,連這麼一點安保都做不好?還養了這麼多年,要來有個屁用?”
他的心,一下就亂作一團。
其他人在江北出事,他都不會有感覺。
比如,靳家的那些個人,死得越多他越覺得好,江北不穩,他們江南才有機會開拓地盤,不斷壯大,可現在,出事的是靜姑姑,是玉央的親媽,是他們夏侯家最最緊要的一個人,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胡兢自也知道這件事是何等的嚴重:這是有人故意在挑事端,不光想讓江南江北的經濟崩盤,更想讓兩邊生出戰火,而後,那些人就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少帥,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強將手下無弱兵,能被夏侯淵收在身邊的自然是有本事的人,胡兢立刻就當前的局勢盤算起來:
“繼續扣著大小姐的話,傅夫人沒事還好,如果沒熬住,在江北去了,那麼,大小姐知道後一定不會和您善罷甘休……
“而且,傅淮秀的身份一旦被戳穿,讓人知道,出事時大小姐並不在江北,那麼到時,大小姐的處境會很艱難……”
一個準新娘,結婚前夕還在外頭,這種消息太讓人猜忌。如果這個時候,讓外頭人知道傅玉央竟在鬧退婚,傅夫人為了瞞天過海,找了養女頂包去了江北,這些虛實難辯的消息一經傳出,傅大小姐的名聲就會徹底臭掉。
夏侯淵回來踱步,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好,好一會兒才站定,咬牙道:“去備車,把警衛隊全都拉上,跟我一起去江北。”
這個時候,做女兒的必須留在母親身邊。
可是胡兢定定看了看他,卻沒有行動,而是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少帥,您真要這麼做嗎?”
“什麼意思?”
夏侯淵覺得他話中帶話。
“少帥,我是這麼想的,如果您想得到大小姐,那麼,就必須把大小姐的後路給逼沒了,所以,您可以選擇不放,逼得她不得不依靠您,這樣於你,反倒是一次機會。
“如果您不忍逼大小姐,一定要將她放了,讓她馬上去江北,這樣做,是成全了大小姐,但是,對您是極為不利的。
“您自個兒好好想一想,萬一傅夫人好好的,這一切隻是煙霧彈,是個誘餌,那麼大小姐此去,必嫁靳家無疑。
“當然,要是傅夫人當真不幸遇上了劫難,靳家和傅家的婚事或可暫緩,但是,往後頭大小姐恐怕還會被逼嫁過去……
“畢竟,大小姐是要繼承傅夫人全部財產的人,靳家怎麼可能輕易同意退婚?
“那可是一筆驚人的財產,少帥,您當真想白白便宜了江北靳家麼?”
夏侯淵的心思,若放在往常,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能冷靜麵對,可這番當真是亂了。
此刻聽得這番周全的分析,心下是極為認同的,在暗暗權衡了一下利弊後,他終於下了一個決心:“行了,那就暫時不北上,先靜觀其變,致電江北,讓人盯緊了,一有情況馬上彙報。”
“是!”
也正是這個時候,外頭有人驚呼著奔了進來:“報,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住的地方起煙了……少帥,這是大小姐自己放的火,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該死……”
夏侯淵嘴裏恨叫,奪路而出。
這個臭丫頭,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