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的謀算,讓她心驚 2

此時此刻的傅玉央,真不想再多說什麼,可是,如果她不解釋清楚的話,隻怕南方灩不會輕易放她走,隻得細細作了說明:

“之前,我查看過南方頊的屍首。他的右手上有墨汁。

“南方頊是個愛幹淨的人,對吧,手指修得整齊,衣著幹淨,鞋麵也沒半點汙漬,可為什麼他手上會有墨汁呢?

“是因為那天他寫毛筆字了。

“我問過靳劭鋒,知道南方頊從小喜愛書法。

“我瞧了瞧那墨汁的深淺程度,可以肯定他在出事當天有寫過毛筆字,且因為寫得匆忙,沾了墨汁都沒留心到。

“靳家客院,我查過,沒什麼發現,文房四寶一概都沒動過。

“我認為他不太可能喝醉了才來動筆,事前應該有計劃,所以,我推測,他可能在自己家裏寫過東西。

“一個人在臨死之前留下了文字為什麼?

“自然是有遺言要交代。

“我知道南方頊和四小姐你關係極好,臨死之前他還在和靳二少請求,讓你嫁了他做正妻。

“在這種情況下,他毀了二少和傅家的婚事,自然也是衝這個目的去的。

“所以,他留下的遺書,肯定可以證明他的死和二少無關,隻有這樣,靳劭颺才有可能脫罪。

“但是,他又不可能放在一個很明顯的地方讓你找到,所以,你在找病曆時沒發現。

“按照江北的喪葬習慣,一個人死後滿七七四十九天,死者房內的物件就該收起來,或是燒給死者,床具什麼的就會被拆下來,那麼藏在床具下的東西就會掉出來。

“事實證明,我的推測全對了,這遺書就被圖書釘釘在床底底板上。

“問題回答完了,我能走了嗎?”

說到最後,她變得極為不耐煩,隻因這個大帥府,讓她覺得呼吸不暢。

南方灩聽罷,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盯視她:“你……你的大腦是怎麼構造?”

“我就權把你這話當作是一種誇讚了。”

繞過南方灩,她往外而走。

小菊侯在附近一涼亭裏,見她出來,迎了上來,剛剛,她有聽到槍聲,心下正不安呢,見小姐完好無損的出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靳劭鋒跟在後麵叫著:“阿毓,我送你回飯店……”

傅玉央沒推辭,現在她隻想回去好好壓壓驚,睡一覺。

南方灩站在原地,望著靳劭鋒一派紳士的給這個不得了的女子開車門,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

這天下午,南方頊之死終於真相於各大報紙上,世人皆憐南方五少年紀輕輕竟得了肝癌而惋惜不已,更歎靳二少因為南方五少吃了不白之冤而唏噓,好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好人有好報,這世上還是有天理的。

當天晚上,靳宅內各房都在私下討論這件事,皆各懷鬼胎。

彼時,靳夫人在房內算賬,算著算著抬了頭,看了看身邊陪嫁過來的巧姑和楊姑,掐著眉心說:“修遠那個朋友,本事倒是不小,短短幾天就把這案子破了,我這傻兒子要是有這人一半的本事,我就不愁了。”

巧姑撥著算盤,眼底全是精明之色,聞言,說了說自己的看法,“三少可不傻,隻是不愛算計。那蘇毓本事也是有一些的,要不然也不會得了大帥的賞識……南方頊這案子呢,本來夠二少亂一陣子的,突然冒出一個蘇毓幫著攬去了這件事,算是讓二少撿了個便宜……”

楊姑給夫人添著茶,說:“有件事現在特別敏感,我們各房各院都有蜀中人,被這蘇毓這麼一挑弄,各房都得人人自危了。”

靳夫人聽著輕歎:“所以大帥才把香寧姨太給槍斃了。這要是真往下查,大帥府一定會大亂。誰又能保證這李香寧指出來的人,就一定是指使她的人。”

說罷,她沉吟了一下:“看來,有人坐不住了。你們覺得是老大那邊的人,還是老四那邊的人?老五那邊,如今最是得寵,真要想做出點事,也不意外,畢竟誰都巴望著少帥之位。可偏偏大帥一直沒定出個人來。要是修遠爭氣點,這位子妥妥就是他的,可偏偏他就是不求上進,真是要愁死我了……”

巧姑在賬簿上記錄了幾筆,忽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是二少自己布得局也不一定啊,現在的二少心思可深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