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石門。
君玹塵朝著南宮鈺打了個手勢,南宮鈺了然點頭,掌心聚起一股內力,猛地往石門上拍了過去,頓時間堅硬如鐵的石門被打的七零八碎,而他們也如同不受控製的被吸入了石門內。
“唔。”兩道輕呼聲從耳畔傳來,蘇淺驚慌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你們快看,這暗河下麵居然真的有一處陵墓。”
南宮鈺與君玹塵站起身,匈口因劇烈的撞擊不停刺痛著,但眼前的場景足以讓他們震驚到忘記身上的痛楚。
這座陵墓,居然是用冰川打造而成,入目之處皆是一片純白,四周燃著長明燈,頭頂洶湧的河水仍在流淌著,而他們卻穩穩站在河流之下,這樣的場景,實在是詭異又讓人驚歎。
南宮鈺上前兩步,一把將蘇淺納入懷中,沉聲開口,“一切都小心點,尤其是腳下。”
曆代君王都喜歡在自己的陵墓裏布置下各種各樣的機關,許多盜墓的人都會化作枯骨,即便他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如此幸運的躲過暗箭。
“知道。”君玹塵抬腳順著通道往內走去,鼻翼間呼出的氣息都是一片白霧,他們剛走出沒幾步,之前漂浮在水麵的屍體“劈裏啪啦”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團腐爛的屍泥。
九夜最是見不得這種惡心的東西,差點吐出來。
君玹塵掩住了她的鼻子,“別看,繼續往前走。”
“嗯。”
四人沉默著往前走去,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大片沙子鋪成的地麵。
“河底好端端的哪裏來的沙子?”蘇淺擰眉,事出異常必有妖,這下麵十有八九就藏著什麼東西。
君玹塵不屑一笑。
“墓穴中常見的小伎倆罷了。”說著,他取下腰間掛著的玉佩丟入沙地中,那價值萬兩的玉佩滾了幾圈便穩穩的躺在了地上,再無動靜。
“難不成是我們猜錯了?”蘇淺疑惑走上前,正想抬腳輕輕踩一腳,沙地卻突然一陣顫動,一隻巨大的蠕蟲瞬間從地底鑽了出來,通體血紅的身子不停浮動著,嘴裏往外滲出腥臭的粘液,看的蘇淺一陣反胃。
“這是什麼東西!”
南宮鈺與君玹塵皆是眸光一沉,他們自認為見多識廣,但眼前這個東西還真沒見過,這陵墓少說也建立幾百年了,可這蟲子卻能一直埋在沙下存活著,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看來這陵墓數年來都沒有人下來挖掘也是有道理的,這麼大的蟲子,若是被咬上一口絕對會沒命。”君玹塵笑著調侃,側臉看向南宮鈺,“可有什麼應對的法子?”
好不容易下來了,總不能被一隻蟲子嚇回去。
“不知。”天樞國內似乎並沒有聽人提到過這東西,不過,蟲子不都怕水與火?實在不行,都試一番便是。
南宮鈺看了眼身旁墨綠色的積水,壓低聲音道:“它既然能生活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便說明它並不懼怕冰水,那便隻有火可以一試了。”
“火?”蘇淺看了眼四周燃燒著的蠟燭,上前取下了一根拋到沙地上,蠕蟲憤怒的扭曲著身子,嘴裏滴落的粘液更多了些。
南宮鈺眸光微閃,“看來我猜對了。”
但這麼點蠟燭根本不可能燒死它。
他取下身後披著的狐裘,用蠟燭將衣服點燃,猛地丟到了蠕蟲身上,衣服燃燒後本就會不斷往下滴落發燙的液體,蠕蟲哀嚎了一聲,不停的往沙子裏埋去,可那火卻始終在它身上燃燒著,不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不知過了多久,那蟲子已經被燃燒成了一大灘刺鼻的液體,蘇淺用力掩著口鼻,在沙子上踢了一腳,“這味道,真是要命。”
“走吧。”擁起蘇淺往沙地另一側躍去,君玹塵與九夜緊隨其後,這第一關,勉強算是過了,隻是一個蟲子都如此可怖,後麵的恐怕更讓人難以應對。
十分小心的往前行走著,蘇淺緊盯著腳下,生怕踩到什麼機關,但奇怪的是他們行走了大半個時辰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甚至隱隱已經可以看到巨大的棺木。
難不成傳說中藏著火藥的陵墓,就這麼點東西?
蘇淺深吸了一口氣,鼻翼間突來傳來一股奇怪的異香,“你們聞到什麼東西沒有?”
味道?
南宮鈺與君玹塵麵色一變,急忙道:“屏住呼吸!”
可發現的似乎有些太晚,三人眼前突然一陣模糊了起來,蘇淺死死抓著南宮鈺的手,不願放開,整個人如同陷入了泥潭,再也無法動彈。
“這又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陣法。”
南宮鈺和君玹塵武功雖高強,但對陣法並無多少研究,好在九夜平日裏最是喜歡鑽研這些東西,“等會兒,我看看四周情況。”
她目光迅速從墓室內掃過,隨後拔出腰間佩劍,在掌心用力一劃,“這應該是封閉墓穴時設下的迷陣,書中早就有了破解之法,不算太難解。”
蘇淺擔憂的看著她,“那為何要放血?”
“這是個血陣,隻有用足夠的血澆灌在地上,就可以破解。”
君玹塵哪裏舍得九夜流這麼多血,“我來就行,你趕緊把傷口包紮好!”
“不必,快結束了。”
又是半盞茶時間,眼前的迷霧驟然消散,身體也恢複了力氣。
“這個迷陣算是破了,咱們繼續往前走。”
“好。”
緩步向前,四人穿過一個又一個怪異的石門,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棺。
九夜抬起頭看了會兒,不解道:“奇怪,這石棺被四個鐵鏈束著懸掛在半空,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入葬方式。”
“嗯,確實稀奇。”難不成這東西真是為了鎮壓什麼邪祟之類的?
可天底下哪兒來的鬼神?
“可否要開棺?”君玹塵問了一句。
“不必,逝者已逝,無需叨擾亡魂。”他們此行的目的隻是找到火藥,無論棺槨裏有什麼都與他們無關。
君玹塵笑了笑,大步走向陵寢內,遠遠的便看到了一株通體碧綠的草生長在水中,“嗯?那不是玄鏡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