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往事

“那倒沒有,她給木下了媚藥,生米煮成熟飯了。”不但如此,第二日晚煙還直接消失了,嚇得木滿京都找人,也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情意。

蘇淺破涕而笑,“晚煙果然沒讓我失望。”

她之前就說過,晚煙的性子與她極為相像,沒想到連行事風格都如此相似。

“嗯,晚煙的意思是,等你回去以後再大婚。”

“你確定是晚煙的意思?”這男人一向是個腹黑的,八成是他的意思才對。

“這次你可是誤會我了,當真是晚煙的意思,她說你不在,這場大婚總覺得缺了什麼。”

蘇淺一臉愁緒,“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但我在這裏生活了大半年,總歸有些舍不得。”

“我不會逼迫你立刻跟我走,等你覺得時機合適,我們再動身也不遲。”

“嗯,就聽你的吧。”

兩人在雪地裏玩鬧了會兒,正興起,柳嬸突然進了院子,“蘇姑娘,你這身子不好,怎麼能在雪地裏亂跑,還有這位,你不是大夫麼?怎麼能跟著瞎胡鬧!”

“柳嬸,我身子早就沒有大礙了,吹會兒冷風也沒事。”

“你啊,年紀輕輕的,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個兒身子,我聽劉家那小公子說,這位是……是你的夫君?”

蘇淺笑著點了點頭,“是。”

柳嬸打量的視線在南宮鈺身上掃過,最後欣慰一笑,“確實是個神仙般的人物,配得上蘇姑娘您。”

南宮鈺拱手朝著柳嬸行了一禮,“娘子在此處半年,有勞您照料。”

“也談不上什麼照料不照料的,都是鄰居,她一個姑娘家,我總得幫襯著點。”

“柳嬸,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原本是沒有的,如今瞧見你夫君,倒真有點事,這位公子,你若是有空能不能去我那一趟,我家屋頂被雪壓出個窟窿,老頭子年紀大了手腳不方便,隻能麻煩你了。”

南宮鈺頷首,“自然有空。”

“那好,咱們快走吧。”

“嗯,淺淺,我先出去了。”

“去吧。”

一同出了院子,走至半路,柳嬸忽然詢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南宮鈺。”

柳嬸眼睛睜大,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你姓南宮?”

她雖然是婦道人家,也不知道那些江湖中事,但南宮這個姓乃是皇家才可用,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南宮鈺神色淡然,“是。”

“那,那蘇姑娘她……”

“柳嬸,淺淺這幾日同我說過,你是這鎮子上對她最為照拂的,所以這些我也不必瞞著你,我是天樞五皇子,她是我的皇子妃。”

“嘶!”柳嬸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因為受驚過度,摔地上去,“皇,皇子妃?”

她隻知道這兩人必定身份不凡,誰料到居然是皇室中人。

“嗯,淺淺很喜歡這裏,所以在回京都城前,還望柳嬸可以保密。”

“這是自然,公子放心。”就算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宣揚皇子的事啊。

南宮鈺看了柳嬸片刻,抬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大袋銀兩遞了過去,“這些銀子,算是對您的答謝。”

柳嬸連連擺手,“公子,我照顧蘇淺,從不是為了這些。”

“我知道,更明白你是將淺淺當做女兒看待,所以這些,您可以當做是她孝順你的。”

這番話,讓柳嬸險些落下淚來。

她這輩子無福,連一個孩子也沒有,所以對於蘇淺確實是當做女兒來看的,甚至還想過等她出嫁了就收為義女,這樣老了也算是有個倚靠。

可如今知道她是皇子妃,這種事怕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公子,我不過是個村婦,你們二位太抬舉我了。”

“收下吧,你若不收,回去後淺淺回同我生氣。”

柳嬸笑了一聲,“唉,好好好,我收下便是,從前我總想著,她那位夫君是個什麼殺千刀的,居然將她一個目盲之人孤零零丟在這,如今看到你我便知道,其中必定是有內情的。”

“從前確實是我有錯,不過您可以放心,往後我必會好好護著她。”

“你這樣說,我當然是放心的,不過蘇姑娘這半年來,可真真是受苦了。”

這半年裏發生的事,南宮鈺一概不知,如今聽到柳嬸提起,他難免多問了幾句,“能與我說說麼?”

柳嬸唉聲歎氣的低下了頭,“她來的時候還是夏日裏,看起來像是一路逃命至此的,身上滿是傷痕,連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很是嚇人。鎮子上許多人都不敢收留她,甚至連客棧都不敢給她住,生怕招惹禍事,或許是緣分吧,她暈倒在了我家門前。”

滿身傷痕?

想必是有人在路途追殺她,可陳歌一直都以為蘇淺已經死了,到底是誰在暗中做的手腳?

“我與老頭子將她拖回了屋子裏,沒多久她就醒了,一個勁的捂著肚子縮在床角,我們老兩口找來了大夫,大夫說,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還一臉隱晦的走了。”

如今想想,估計也是猜出了她身份必定不簡單,所以未敢多言。

“蘇姑娘在我家第二日就流產了,血把被褥都染成了鮮紅色,她至始至終都一臉麻木的躺著,既沒有哭,也沒有鬧騰,之後她連著昏迷了好幾天,醒來之後就坐在鏡子前發呆,然後眼睛就瞧不見了。”

南宮鈺聽著這些輕描淡寫的話,心如同被萬箭刺穿,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柳嬸見南宮鈺臉色不大好,趕緊安撫道:“公子,你也別太難過了,人這一輩子啊,難免要經曆些苦難的。”

“我沒事,你繼續說。”他想要知道關於蘇淺的一切,哪怕枝葉末節也不想錯過。

“之後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這姑娘是個懂事的,不願麻煩人,所以求著我們老兩口幫她在外麵找了個院子。”

“起初她的日子可不好過,畢竟好端端的人突然瞧不見,有多害怕自然不必多說,好幾次我去看她時,都能瞧見她跌倒在院裏,摔的滿手血,許久才能爬起來。”

“不過幾個月後情況就好轉了,她學會了一個人生火做飯,也能自個一人去後山采藥,鎮子上的人無一不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