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去牽他的手。
這個舉動不知道是我的虛榮心還是我真的能夠做到我會忘記這件事，再或者，就像開心說的那樣，等生日宴會一過，我再想別的。
卓風楞了一下，握著我的手往前走，對我說，“李思念送回去了，我找了一夜，好在沒出事。家裏現在在收拾，還不能回去，陸少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你的同學也都過去了，我帶你去商場挑選兩件衣服，我們直接過去吧，來了很多人。”
“姐夫，衣服我有，陸少幫我準備了，是我喜歡的裙子，鞋子也有，開心姐姐會幫我化妝的，不用麻煩了，我們先回陸少那裏，我想睡一會兒。”
“啊，好，我送你過去。”
卓風幫我拉了車門，我愣一下，才上車。
他隨後坐進來，拉著我進他懷裏，前邊的佳佳說了一聲，“卓哥，你來時開的的車子我叫人過來取了，咱們現在去哪裏？”
“去陸哥那裏。”我擔心卓風說錯了地方，搶過話頭告訴佳佳。
佳佳哦了一聲，將車子發動，車子慢慢的跑起來，出了校園一路上都沒有聲音，最後進了陸少所住的小區。
不等卓風幫我開門，我自己開了車門下來，直接往樓上跑。
哥哥不在這裏，隻有他之前身邊一個很好的跟班，看到我就跟著我上來，一路上對我說，“肖老大去了酒店，還在布置，你是現在過去還是等一等？陸少回來了在樓上，肖老大說叫開心過來了。要等一等，開心在化妝，衣服在開心那裏，是開心挑選的，鞋子在陸少這裏，還有什麼需要我現在去辦。”
這些從前都不需要我擔心，我甚至不需要想就已經送到我跟前，我甚至不需要照鏡子，隻按照卓風的要求去辦就好，如今到了我自己來做決定，我想，也不是很難。
我說，“那就等開心姐姐吧，鞋子我要去試試，不知道合適不，知道我的鞋子大小碼嗎？”
“陸少說錯不了。”
“謝謝了，你去休息吧，我現在沒事了，我自己上樓找陸少，他還在那個房間嗎？”
“沒有，在三樓，東麵的臥室，最大的那個，門牌號是311，我帶著你上去吧？”
“不用了，有人帶我去。”
我看一眼跟進來的卓風，站著沒動，等在樓梯口。
那人也跟我的視線看過去，很明顯的愣了一下，對我遲疑的點頭，“那我在樓下等。”
卓風朝我走過來，有些不自然。
事情發生後，我們都在尷尬著，他說了李思念，說了家裏的情況，唯獨沒有說文件的事情。
我閉口不提，他也沒有要解釋的必要，可我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是不自然的。
可現在，我不想提。
我對他笑笑，依舊主動熱情，握住他的手說，“姐夫，陸少都準備好了，我們去找他。”
他恩了一聲，看一眼我的臉，我故意轉頭不給他多看的機會，拉著他往前走。
樓梯好像很高，我上了很久才爬到三樓，到了三樓不用找就看到了311，正對著樓梯口，這個臥室差不多占據了整個三樓，我徑直過去，敲門，裏麵傳來陸少的輕聲，“進來吧！”
“陸哥。”
我推門進去，陸少正躺在沙發上小憩。
“陸哥，我回來了，我想試試鞋子。”
“哦，在桌子上，才拿回來，你試試吧，不合腳拿回去換。對了，考試……”
陸少起身，看我，卻看到我身後的卓風，愣住了。剛才還好好的語氣突然就變了腔調，“哼，你來了？”
卓風點點頭，站在沒動。
我鬆開他走到桌子前，打開鞋子，看到了裏麵放著的一雙好似水晶鞋一樣的涼鞋。
誠然，我是喜歡的，就好像我看到的第一本漫畫書上麵畫的那種水晶鞋。
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公主夢，夢想著自己的身邊會出現白馬王子，捧著好看的水晶鞋來找我，現如今，白馬王子呢？水晶鞋呢？
似乎都在，又似乎都不在。
我深吸口氣，繼續裝作很高興地樣子，捧著鞋子坐下來試穿。
“陸哥，很合腳啊，你怎麼知道我的鞋碼？”我舉起腳丫子給他瞧。
陸少嗬嗬的笑，眼睛都眯起來，“我猜的，合適就成，喜歡嗎？”
“喜歡啊，我最喜歡了，一直都夢想著有自己的一雙水晶鞋呢？嘿嘿，謝謝陸哥。”
“恩。”
陸少坐直了身子，點燃了根香煙，吸一口，想了想又將煙盒子扔給卓風。
卓風沒吸，隻將香煙拿在手裏捏著玩兒，突然說，“卓爾，這件事……”
我急忙搶走話題，“姐夫，這件事等我過了生日在說吧，我想就好好過我的生日，是哥哥叫人策劃好的，陸少幫我準備的呢，都那麼用心，我想好好享受，你說是不是？”
他沒吭聲，隻將香煙捏變了形。
陸少說，“恩，是該好好享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談婚論嫁，宴會上很多公子的，你好好認識認識，別老窩著看書，沒出息。”
“陸哥，看書怎麼沒出息了，不看書我不識字啊。”
“恩，我也識字，可不是看書看到，是文件看的。不說了啊，時間還早，你先睡一會兒，去我房間睡吧，樓下辦公室站著呢，那群小子也是一夜沒睡，現在都睡得跟豬一樣。你……不去睡一覺嗎？房間很大，你們一起睡。”
他最後的話是問的卓風。
卓風點點頭，起身過來拉我。
我遲疑了。
我站著沒動，手也從卓風的手裏抽出來，指著另一個房間說，“陸少，我想睡小房間，白天在大房間我睡不安穩。”
“昂，毛病不少，去吧，不過裏麵可都是寶貝，別給我打壞了。”
“知道了，嘿嘿。”
我擦著卓風的手臂過去，跳著腳踩著高跟鞋，一路歡唱，可我自己知道，臉上的笑容是假的，我的歡呼卻與也是假的，我心裏的痛是真的。
關上門，哢嚓一聲，我上了鎖。
轉身，靠在門上，我的心劇痛，淚水狂流，卻是無聲。
房間隔音很好，可我還是聽到了外麵兩個人說話聲，悶悶的，聽不大清楚。
我爬上了床，寬大的被子往身上蓋，徹底的阻隔了一切的聲音。
本以為睡不著，不想這一閉眼，睡得我頭昏腦漲。
睜開眼，開心正坐在鏡子前化妝，看我起來，衝我打了聲招呼，“卓爾，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