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就是個妖孽

s��+��待皇子公主們的車駕離開,台下氣氛便陡然放鬆不少。

翟展鵬匆匆跑到了樊博濂的身邊,竊竊私語。

然後便以極為詫異、複雜之色看向呂方。

其實從梁旭說及呂方是緊接著樊博濂之後將旗幟帶回來的那個人,他就知道黃草蕩中的應該就是呂方了。

因為黃草蕩中的朱雀旗,是第二麵被發現的旗幟。

而現在,他已經從樊博濂的嘴裏知道呂方大概是什麼時辰回來,心裏就更是有了定論。

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黃草蕩讓他和王義安雙雙抓瞎的,就是呂方。

可是不服麼?

翟展鵬心裏隻有苦澀。

因為他還聽樊博濂說了自己被呂方一招擊敗的經過。

這個呂方,當真是個奇才。

而且他也知道,當初呂方和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尹玉堂等人作對時,實在是留了手的。

相較於自己砍斷薛良策那個堂兄雙腿的行徑,呂方無疑要大度太多。

雖然他肯定不敢砍斷如自己這樣的勳貴子弟們的腿,但在交手中稍微下手重些,誰又能說什麼?

“唉……”

看著呂方和蘇愈、冉立成還有史嘯天向著園林外走去,翟展鵬輕歎了聲,收回目光,對樊博濂道:“看來那個人情,你是打算應承他了?”

樊博濂挑眉輕笑,“如此的俊才,我找不到什麼理由非得繼續和他作對下去。而且,剛剛太子殿下可是有誇他文武無雙。”

翟展鵬微愣,隨即臉色更為苦澀。

別人想得到的,他同樣想得到。

太子殿下在大渝的地位幾近穩固到無法撼動,能夠得到他如此評價,不僅僅意味著呂方以後將會有極大成就。

同時也是張附身符。

誰再想找呂方的麻煩,都得掂量掂量太子殿下會不會因此而生怒。

一眾勳貴、權臣子弟們三五成群,回衙門的回衙門,回府的回府。

呂方黃草蕩暗度陳倉,一招擊敗樊博濂的事情也是越傳越開。

這多少給呂方帶來些崇拜值和仇恨值。

他心裏也同樣清楚,在春獵中有如此的表現,又有梁旭的賞識,那些個勳貴們應該不會再不識好歹地來找自己麻煩。

畢竟,本來也就沒什麼太大仇怨。不過是小輩們麵子上的事情而已。

隻要不是讓他們背後的那些家族真正丟臉,其實就無傷大雅。

離開南囿園林的途中,史嘯天對呂方表現出很濃厚的親近,也正式向呂方發起邀請,邀請呂方去他們西寧候府做客。

呂方沒有拒絕的理由,自是答應。

隨即從錢袋裏掏出張千兩的銀票來,遞給史嘯天道:“我在春獵的時候和候府的老卒們說過,若是能夠取勝,便讓小侯爺代我請他們喝酒,還請小侯爺能夠替我完成這個允諾。”

史嘯天微愣。

隨即哈哈大笑,“我說那些家夥怎麼肯那麼為你出力氣呢!”

但也沒有收下呂方的銀票,直接推回去,道:“不過你給我錢,可就是打我的臉了。這點錢,我們西寧候府還掏得出來。”

其實就算是沒有呂方的這個許諾,他回去以後肯定也要給那些老卒們賞賜。

十六年啊……

自梁翰民登基後的整整十六年,他們西寧候府都從來沒有在春獵中作為代表參戰過。

這回,可算是吐氣揚眉了。

當然,他刻意和呂方這般親近客套,也有看在梁思琪的麵子上。

他多少看出來梁思琪和呂方之間有幾分親近,而他們西寧候府,和榮王府本來也有撇不清的關係。

有這層關係在,若是以後呂方能夠平步青雲,未免就不能夠成為他們西寧候府在朝堂上的好夥伴。

他們西寧候府,真的是太迫切需要夥伴了。哪怕,隻是呂方這樣的潛力股。

而蘇愈始終隻是聽著呂方和史嘯天對話,臉上帶著微笑,什麼也沒說。

他是權臣之後,和史嘯天這樣的勳貴子弟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哪怕他們蘇宰派和勳貴派立場相同。

皇上,是不樂意看到權臣和勳貴兩個集團來往太過密切的。立場是立場,私交是私交,在朝堂上,這點務必分得清楚。

待史嘯天騎馬帶著那些老卒們離去,蘇愈才對呂方說道:“這下,那些人應該都會承認欠下你的那個人情了。”

呂方輕笑,“那咱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科舉的結果了。”

蘇愈沒忍住露出苦笑之色,“說實在話,我現在對招親實在沒抱太大希望了。就算爭取到這個機會,大概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呂方微微詫異,“什麼時候,你這麼沒有自信了?”

“你這個家夥,就是個妖孽!”

蘇愈伸手指了指呂方,滿臉的沒好氣。

兩人間的對話,直讓旁邊不明內情的冉立成一愣一愣,雲山霧繞。

其後,因為冉立成也打算跟著呂方去禹府,是以呂方也不需要蘇愈再送他回去。

蘇愈離開時,隻是對呂方道:“有時間再去我府上坐坐。”

然後便鑽進馬車離去。

也不知道隻是客套話,還是真的想和呂方親近親近。

呂方跟著冉立成上馬車,回禹元緯的府邸。

從冉立成的嘴裏,他得知禹元緯和冉鴻波在朝廷的處境的確很是不好。

工部,在尚書省下主管城郭、宮室、舟車、器械、符印、錢幣、山澤、河渠之政,可以說是方方麵麵,不管是多小的動靜都需要用錢鋪路。算是六部中最耗錢的衙門,連兵部都不能與之相比。

而朝廷的錢又多數由戶部征繳上來,花銷則由戶部和尚書省審議。

雖然最後定奪的人是梁翰民這個皇帝,但是有前兩者從中作梗,已經能將禹元緯和冉鴻波報備的款項給卡得死死的。

譬如報上去的數目是十萬兩,戶部和尚書省則完全可以挑刺,將數目壓到五萬兩甚至更低。

沒有錢,他們兩人又如何大刀闊斧?

此前,就已經是艱難。如今,梁翰民將主要精力放在準備和大遼等國的戰事上,禹元緯和冉鴻波就更是舉步維艱了。

近兩月,別說是替百姓做什麼事了,聽冉立成說,連工部下麵的各部各司的正常運轉都已經是頗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