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璃落見著拓跋炎烈在自己的麵前,心裏也是別扭,別開了身子,而拓跋炎烈見狀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璃落,對於宇宸突然暴斃而亡,並非是我期盼的。你也知道我與他現在也算是兄弟情誼,更何況因著宇宸在的緣故,拓跋炎雷也不敢對我輕舉妄動……”
可蘇璃落卻是管不著這些,之前也就算了,這下子連皇權之爭也牽扯了進來,氣得蘇璃落一把推開了拓跋炎烈,惡狠狠地開口:“拓跋炎烈,你和拓跋炎雷的事情與我毫無幹係!我隻是想要守住我所在乎之人,這皇位我並不在乎,包括這太子妃之位我也大可以丟掉!”
說著她氣呼呼的退後了好幾步,眸子裏麵夾雜著淚水,輕哼了一聲,喃喃的開口:“雖說宇宸哥哥一向對我很是嚴厲,但是我知道他什麼都是為我好的。現在倒好,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隻見蘇璃落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水,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抬起頭看著拓跋炎烈,伸出手一把扯掉了自己頭上的一根發簪,綰發瞬間掉了下來,淒涼的開口:“拓跋炎烈,這一次不管你準與不準,我都是要回靖洛的!”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可就在她走了沒有幾步的時候卻被拓跋炎烈給攔了下來,隻見他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不斷的握緊,舍不得鬆開一分,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我知道我是攔不住你的……北漠這邊我是走不開了,我會派上流雲護送你回靖洛,但是切記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就連皇宮你也不可回……到時候我會秘密前往靖洛接你……”
似乎夾雜著一絲的複雜的情緒緩緩開口,便見拓跋炎烈鬆開了蘇璃落的手腕,背手而站,現在北漠這邊拓跋炎雷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就看他能夠犯下什麼錯一舉拿下他,若是現在自己丟下這個朝政去了靖洛,豈不是將這個江山拱手讓給拓跋炎雷這個小人?
至少他是不會把北漠的未來交給這個奸詐之人的!縱然君宇宸與自己相交匪淺,他也不得不舍棄一些,畢竟這重中之重,卻是這江山為主。
既然他已經選擇了江山,就必須舍去許多許多……
而蘇璃落在聽到拓跋炎烈的話之後,眼裏麵浮出了一絲淡淡的澀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憋住了心裏的那抹酸楚之意,卻是也不再說什麼,大步的走了出去。
她當然知道今天自己算是衝撞了他,若是被有心人提到皇後皇上那裏去了,自己怕是又有了一項罪名,隻是她也是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必須要回到靖洛去!
自從自己嫁到了北漠,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她有些力不從心,之前隻是以為到了這北漠安心的做個太子妃吧?可是到了後來才知道有這麼多的規矩要守,甚至連皇上皇後也不太待見自己!
後來她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拓跋炎烈在北漠早就有了一門親事,是皇後親自私下受的意,可因為自己突然的這麼一茬,讓一切都被打破了,而拓跋炎烈也是應了自己不會再取,因此也得罪了皇後。
若是自己的婆婆都不喜歡自己,自己的日子著實的不好過了一些。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去皇後宮中請安,這流言蜚語也越漸多了起來,什麼靖洛公主恃寵若嬌,什麼靖洛公主要挾太子不再納妃,什麼靖洛公主毫無禮儀猶如蠻人……
當然這些話自己也是背後才聽到的。
以前自己在靖洛的時候卻不覺得有這麼的難處,如今才明白了這一切。而拓跋炎烈忙著應付朝政之事自然是無心過問這些,而她也很乖巧的不敢打擾。
畢竟這太子之位是大家都虎視眈眈的位置,任誰也不敢出了什麼差錯!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蘇璃落了,她也不再是那個肆意妄為的三公主了……
靖洛
“師父,咱們還要等下去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黑暗的夜裏麵響起,不帶一絲的溫度,讓人聽了不由得寒顫,隻是聲音裏麵隱隱的夾雜著一絲的急切。
而站在那黑衣女子身旁的人好似年過半百,胡子花白,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的狡黠之意,微微的點了點頭,不以為意的開口:“我倒是覺得等下去蠻有趣的,現在若是帶走了人怕是會引起一陣風波,這等下去或許也是在看戲不是?”
這話裏麵夾雜著一絲的竊喜,黑衣女子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的一擰,看著身旁笑得有些猥瑣的老頭兒,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隻是歎了一口氣,掃了一眼那靜靜躺著的那人,輕搖了搖頭。
而忽然門被推開了,那黑衣女子心裏便是一緊,推了推那白胡子老頭兒,那老頭兒也是晃過神來,與黑衣女子飛身到了脊梁之上,憋住了一口氣,生怕被人發現。
隻見走進來的也是一位女子,身著一身的白衣,樣子絕色傾城,想來是因為身體的緣故,模樣顯得清瘦得緊,讓人看了十分的心疼,眸子空洞的看著前方。
那女子的腳步逐漸的緩慢了下來,慢慢的走向了前麵,直到在一副棺材麵前才停下了腳步,嘴角微微的揚起,再一次悄悄的走近,看著棺材裏麵靜靜的躺著的那人,伸出手輕撫過他的麵頰,一滴水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卻毫不自知。
“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沒有任何人回答,顯得那聲音十分的空靈,那女子的手收了回來,微微的握緊,眸子一凜,再一次輕輕的開口:“後天就出殯了,到時候我帶著八仙花來送你好嗎?那天你不是說要看八仙花嗎?你等著我……到時候一定要等著我……”
整間屋子依舊的寧靜,靜得有些可怕,那女子卻似乎絲毫不在意一般,隻是靜靜的看著那“深睡”的那人,眸子微沉,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