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蘇蒼勁的這一席話,讓皇後著實的一驚,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的詫異,喃喃的開口:“怎麼可能?若是如此君丞相怎麼會幫襯著我們靖洛?一心一意的為著靖洛著想?”
蘇蒼勁輕哼了一聲,背手而站,而恰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個小太監快步的走了進來,見著皇上皇後恭敬的行了行禮,便遞上了一封信件給蘇蒼勁。
蘇蒼勁也不含糊,接過那封信便撕開打了開來,隻是大致的瀏覽了一遍,眸子裏麵本是陰沉的此時卻轉變成了喜色,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轉眼把信遞給了皇後。
皇後也是詫異,接過那封信之後大致的快速的看了一遍,眼裏麵閃過了一絲的不敢置信,眸子裏麵帶著一絲的深意,倉促的退後了兩步開遠,再瞥了一眼四周的宮人以及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們全部都推下去!”
“是!”
一時之間所有的宮人都快速的退了出去,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抬頭,畢竟第一次見著如此嚴肅神色的皇後,讓人覺得不由得害怕。
然而等到整個禦書房隻剩下皇後和蘇蒼勁的時候,皇後的手微微的有些一顫,指著手裏麵的信,“皇上,你早就對君丞相有所懷疑?還派人調查了他去?”
“嗬……”蘇蒼勁冷哼了一聲,淡淡的瞥了一眼皇後,眸子裏麵依舊帶著一絲的興奮的色彩,緩緩說道,“懷疑君宇宸也是近來才聯想到的事情!畢竟這東臨縱然與我們靖洛暗地不合,但是也不可能是秦家來痛下殺手!所以我懷疑君宇宸與秦家有著一定的關聯!甚至君宇宸姓氏為君,君乃當初東臨三大家之首的君家的姓氏,如此說來,當時朕隻是懷疑君宇宸是君家之後,卻不想……”
說著蘇蒼勁的眸子略帶著一絲的深意,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好似想到了什麼,又緩緩的開口:“現下要想收回君宇宸的財力,定然隻能公布出君宇宸的身世,不過……”
不過什麼也沒有一個所以然,皇後的麵上隻是有些不忍,卻再也沒有開口說什麼,畢竟這一個東臨的人潛居在靖洛為一大重臣,定不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而她隻是一介皇後,又怎麼能幹涉過多呢?
其實一切隻是因為君宇宸的身份變了,所以讓她這個恍惚亦是再無話說,隻是誰也想不明白君宇宸到底留在這靖洛是為了什麼,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畢竟人已經沒了!
而另外一邊的君府此時也是亂成了一片,因著君宇宸的突然離世,讓整個府上下都開始忙碌著操勞這君宇宸的後事。
這黑白相間的一片,是語諾醒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場景,她麵無表情的邁著步子走了出房間,而過路的婢女見狀忙驚恐的福了福身子,又害怕的快速的走開了。
這讓語諾眼裏麵泛出了一絲的苦澀的意味,看著這滿院子裏麵之前的紅色早已經被褪下,她的身子微微的一僵,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把扯下了走廊掛著的黑燈籠扔在了地上,就在她的腳快要踩到燈籠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急切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夫人!萬萬不可!”
語諾聽到了這話收住了腳,回過頭看向正端著一碗藥而來的梓慕,見梓慕快步的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另一隻手快速的扯過了自己,開口說道:“夫人,這是對主子的大大不敬!這本就是為了主子照明用的,你若是毀了,他還怎麼看得清路?”
梓慕的眸子裏麵帶著一絲的痛楚,伸出手摸了摸一頭青絲散在腦後的語諾,見她隻單單的穿了裏麵的衣服,再觸碰到了她的手,冰冷一片,當即心裏便是一酸。
而語諾聽到梓慕的話便是微微的一愣,看著扔在地上的黑燈籠,微微的一頓,似乎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宇宸……真的走了?”
梓慕聽到這話心裏便是一緊,手緊緊的拽著語諾的手,生怕她又會做出來什麼偏激一事,十分的擔憂。
可這一次她似乎擔憂過頭了,語諾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掙脫開了她的手,蹲了下來,撿起了地上的黑色紙糊的燈籠,輕輕的拍了拍上麵不小心沾染的塵土,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卻給人一種蒼涼詭異之色,卻隻是下一瞬間卻見她麵無表情,隻是把那燈籠完好的掛在了之前的位置,轉身走進了屋子。
而梓慕此時卻被驚呆了好似有些不明白似的,快步的跟了上去,卻見語諾也不鬧騰也不說話,隻是走在屋子中間環著四周看了看,興許大家是因為怕她看到這換了東西的屋子受了什麼刺激,所以唯獨她的房間還是原樣子,和外麵的黑白相間的狀況看似兩個地方一般。
“梓慕,為何我的屋子沒有改裝飾?若是如此,宇宸怎麼會回來?”
這話一出倒是驚住了梓慕,一股酸澀從她的鼻頭生起,她放下了手中的藥碗,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意,開口說道:“之前見著夫人你一直都在昏迷之中,府上的丫頭們都不敢打擾,所以才沒有換下裝飾!”說著她又頓了頓,端起了那碗溫熱的藥,遞到了語諾的麵前,“夫人,你身子尚未恢複完全,把這藥給喝了吧?”
像是害怕語諾拒絕一般,梓慕的眼裏麵帶著一絲的乞求,嘴角泛起了一絲的苦澀,手微微的顫抖。
而此時語諾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梓慕,端過了那個碗,再回過頭看向帷帳之內的床空空無許,心裏便是一陣的疼痛,然而她卻努力的壓製住內心的苦楚,一飲而盡那碗藥,像是絲毫不介意一般,用手背擦掉了自己嘴角的殘漬。
“宇宸呢?你們把他帶到哪兒去了?”語諾淡淡的開口問道,眸子裏麵如此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一般,麵上不帶一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