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蘇璟蝶更為不甘心,憑什麼蘇璃落什麼都可以得到,父皇的寵愛,宮中所有人的敬畏與寵溺,就連北漠皇子也是她的!憑什麼自己就得因為自己母妃犯的錯,還要被趕出宮中!她不甘心!
蘇蒼勁見到這樣的蘇璟蝶,眉頭微擰,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整日除了哭,你還能做什麼?這些年都是你那多事的母妃沒有把你帶好,才變得如此?”
蘇璃落見狀心裏也是一緊,忙拽了拽蘇蒼勁的袖子,急切的開口:“父皇,四皇妹本就性子膽小,你要這般的說話,她自然是怕了你!”說著又走到了蘇璟蝶的身旁,一把扶起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父皇一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你趕緊收了性子,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了。”
蘇璟蝶心裏雖然對蘇璃落有些成見,但是也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應了一聲,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抽噎也漸漸小聲了下來,隻是雙眼依舊紅腫著,眉目之間與蘇璃落有些神似,卻沒有蘇璃落那般的豪邁之情,多了一絲的小家子氣。
想來這也是蘇蒼勁不喜歡她的地方,同樣年紀相差不大的兩個人,一個是他最喜歡的性子,一個是他最不喜歡的性子,著實的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蘇蒼勁見到這幅摸樣的蘇璟蝶,稍稍的緩和了一下臉色,卻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你柔聲像你三皇姐這般性子,倒也著實可愛一些!既然你皇姐已經為你求情,朕便不作任何的追究。趕緊的下去收拾了番去!”
見蘇蒼勁這麼一說,蘇璟蝶微微的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自己身邊的蘇璃落見狀心裏便是一喜,當即扯了扯蘇璟蝶的衣袖,妾了妾身子說道:“多謝父皇寬恕了四皇妹!”
蘇璟蝶立馬回過神來,眼睛卻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臉喜色的蘇璃落,心裏便是一沉,卻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意,福了福身子,開口說道:“多謝父皇饒恕之恩,蝶兒定當謹遵父皇的教誨,多向三皇姐學習!”
縱然她的心此刻有諸多的不願,但是卻依舊硬著頭皮的開口,若不是因為蘇璃落,她倒也不至於如此!可是父皇分明的就是因為那已故的範妃喜歡蘇璃落,而自己卻也因禍得福,隻是她心裏不甘心,憑什麼遭罪的都是她?
明明大家都是公主,憑什麼自己卻過得如此的狼狽,連母妃都死得如此的不明不白!
然而蘇璃落卻根本不知道蘇璟蝶此刻的想法,卻著實的鬆了一口氣,心裏也安心了不少。
東臨
“主子,靖洛與北冥結為秦晉之好,三日後靖洛三公主便嫁給北漠五皇子……”一個黑衣人低沉的聲音開口說道。
而那墨衣男子聽到這話微微的一愣,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雙手不由的緊擰,垂下眸子看向跪在麵前的人,冷聲問道:“此事,靖洛右相可曾插手?”
那黑衣人微微的一頓,卻沉聲說道:“好似之前聽聞靖洛三公主抗婚,可卻不想靖洛右相插手此事,便同意了這門親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話一落,那墨衣男人淡然的表情立馬猙獰了起來,一掌拍在了桌上,頓時桌子坍塌在地,而那黑衣人便是一驚,渾身瑟瑟發抖,好似很怕麵前的這人。
可忽然便見那墨衣在麵前一掃,一隻手便把那黑衣人給提了起來,怒紅著雙眼瞪著他,嚇得他吞了吞口水,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良久,那墨衣男人便把黑衣人一把摔在了地上,背手而站,冷冷的說道:“繼續盯著靖洛右相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立馬前來稟報,切勿有任何的隱瞞!”
那黑衣人吞了吞口水,自然也不會再思量什麼,立馬應了一聲便飛身而去,隻留下這墨衣男子一個人在房內。
隻見那墨衣男子的眸子清冷的看著窗外,近來天氣有些轉涼,那飄揚的帶子往後輕帶,儒雅萬分。
可忽然門好似被推開了,而他卻沒有回過頭,隻是轉過身回到了書桌前繼續批閱著政務,麵色清冷絲毫不在意進來之人。
而走進來的人兒見到此番場景不由得一怔,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的黯然,卻故作勉強的一笑,冷風拂麵讓她回過神來,略帶嗔怪的意味開口:“天氣冷了,這窗戶卻時常的開著,也不怕凍著?”
說著淩雨欣便歎了一口氣走到了窗子邊,往外瞧了一番,便帶上了窗戶,轉過身看著絲毫不以為意的秦天諾,心裏便是一沉,抬了眸子把手裏拿著的襖子緩緩的走了過去:“天冷了,我為你治了一件襖子,你起來試一試?”
這話成功的引起了秦天諾的注意,卻見他抬起了頭,一隻手指著門外,開口說道:“東西留下,人出去。”
淩雨欣聽到這話,麵色便是一僵,想要開口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嘴角泛起了一絲的苦笑,把襖子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便轉身退出了書房。
在退出去的那一刻,她抬眼看向那依舊不為所動的秦天諾,眸子裏麵浮上了一層霧氣,漸漸關上了門,阻隔了他們之間,淚水終於席卷而出,快速的往外跑開。
她明知道不管自己做多少,他依舊不會為誰所動,他的心滿滿的裝著都是那人,可自己卻不信,依舊的執拗,是她的堅持錯了,還是自己當初還是不應該選擇這樣?
世人都道自己嫁得好,當今的東臨右相,相貌英俊,德才兼備,可又有誰知道她心裏麵的心酸。
如果愛一個要愛到如此的卑微,倒真是失了她淩家大小姐的身份。隻是她知道,因為這個人是秦天諾,所以她注定了卑微到底。
她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才能獲得他的憐憫,現在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她,以前她想隻要陪在他的身邊就好,如今卻越漸貪心……
想來人都貪心,特別是對自己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