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他應該主動去退了這門親事,才能減少彼此對彼此的傷害。
而蘇璃落聽到拓跋炎烈這樣一問,冷哼了一聲,眼神裏麵帶著輕蔑之色,淡淡的開口:“五皇子問這話太過可笑了吧?倒真是覺得本公主嫁不出去了?”
縱然她的心裏麵在滴血,但是卻絲毫不容的別人這般的說自己,特別是拓跋炎烈,他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願不願意嫁他?先給了自己一巴掌,如今又給了一顆糖?還是當她失憶了還是怎麼,竟會忘記了他昨日所說的話?
她的眸子裏麵越漸冰冷,薄唇緊抿著,卻見拓跋炎烈的眸子也越來越清冷,給她一絲的顫抖,卻好似倔強的不願低頭一般,她輕哼了一句便大步的繞過拓跋炎烈走了出去。
而身後忽然飄來這麼一句話:“蘇璃落,我也沒有想過會娶你!”
說著蘇璃落便是一頓,回過頭便見拓跋炎烈大步的走進了宮中,背影孤傲清冷,卻是讓她鼻頭一酸,眉頭微擰,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她蘇璃落一向都很倔強,自然不會要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娶自己,那倒顯得她多麼的廉價。與此同時,讓她傷心的是自己父皇的改變,那個曾經包容她,關心她,寵她上天的人如今卻為了政治利益把自己給賣了!而且甚至不因為什麼而處死了自己的寵妃,對於這麼可怕的人讓她著實的不敢恭維。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了,沒有變的隻是自己,什麼時候家已經不是家了,就連親人也漸漸地離自己遠去……她也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三公主了。
與此同時,靖洛右相府也得到了蘇璃落將要遠嫁北漠的消息,還在照顧語諾的人也是微微地一怔,似乎冥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就在要說賜婚之事,我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如此看來果真印證了。”
而語諾聽到君宇宸這般一說,也是眼眸一凜,想了想開口說道:“興許現在宮裏麵已經傳遍了天,璃落自然也知道了此事。你速速去宮中一趟,去看看情況!璃落這個丫頭最讓人不省心了。”
一想到那日蘇璃落找自己的訴苦,自己也明白她心中的苦,如今拓跋炎烈對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實在是撲朔迷離,若是就這般的嫁到了北漠,豈不是再也沒有了反悔的機會?趁著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還是盡早的挽回,若拓跋炎烈真的喜歡蘇璃落,那也好辦,這嫁也嫁得值得!
君宇宸聽到語諾這般一說,眉頭微擰,想要勸她不要費心這麼多事,卻見她眉頭緊擰的樣子,在一起這麼久了,自然也知道她的脾性,若是自己沒有辦成這件事情,想來她也是心裏有疙瘩的。
可忽然想到了昨日蘇璃落站在宮門口等拓跋炎烈的事情,似乎有些貓膩,但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告訴語諾,便應了下來這事,帶著梓慕往宮中走。
說來也巧,這人一來二去的,就在君宇宸走了沒多久,蘇璃落便徑直到了君府,直接找到了語諾,讓她便是一驚,卻又見著眼睛略微紅腫的蘇璃落,心裏也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安慰什麼為好,隻是握著她的手,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苦笑道:“你看我自個兒都躺在了床上,倒還想著如何關心你,難怪你宇宸哥哥放心不下。”
本想著說著這話是讓彼此之間相處輕鬆一點,卻不想蘇璃落聽到這話是真真的疼在了心裏,癟著小嘴,欲哭無淚的哽咽開口:“語諾姐姐,昨日你說感情的事情還是要看我自己仔細斟酌。傍晚時分我問他可是當真說的求親一事,可他卻道隻是為了北漠借糧才出此下策!這般可惡的人教我真真的不喜!可卻是如何都痛恨不起來。”
似乎掙紮了幾分,淚水終是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見了真是心疼,語諾歎了一口氣掏出一邊的手帕為她輕輕地擦拭著眼淚,想了一想,又開口道:“姐姐也不知道事情會進展成這樣,如今他倒是真的要娶你了,可卻帶著私心。如此你嫁到了北漠豈不是委屈了去?”
“若是我不愛他,委屈又算的了什麼?我多想像四妹妹那樣被父皇趕出宮去,這樣倒好,也免去了這一身的身份!語諾姐姐,你知道我最心痛的是什麼嗎?一直用心疼愛我的父皇居然把我當成他維護靖洛的一個工具,這給我的傷痛是一丁半點都不能彌補的,你知道嗎?”
說著蘇璃落吸了吸鼻子,想到了之前和蘇蒼勁之間的爭吵,心裏更是難受,她知道君無戲言,既然蘇蒼勁已經下了旨意自然是不能挽回什麼,但是她不願意嫁給拓跋炎烈,一點都不願意!
以前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自己的父皇從來不會逼迫自己,可如今呢?讓她真真的心寒。
語諾聽到蘇璃落這麼一說,心疼的摸了摸她額前的頭發,以示安慰,皇宮裏麵其實不就是這般嗎?以前自己沒事的時候看書,見那些帝王用自己的公主來和親的還少嗎?不過都是為了權勢,什麼為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好的出處,倒真是好意思為自己做足麵子。
“我明白。”語諾的聲音聽起來貌似有些蒼涼,她其實怎麼會不明白這種感覺呢?從小到大她便親情淡薄,父母有妹妹弟弟,自然不太關切她,畢竟她自己也活不了多就不是嗎?想來她的死對家裏麵的人來說興許還是一個解脫,這樣他們也不會再花費多餘的那分精力照顧自己。
如今聽到蘇璃落提到於此,她也不禁想到了以前,若是以前她心裏多少還有些失落,如今到了古代這般久了,自然對以前都已經淡漠了。更何況如今她已經嫁於人妻,君宇宸對她如是珍寶,自然她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蘇璃落抬起頭看著麵色清冷的語諾,嘴角泛起了一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