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諾姐姐,我多羨慕你有宇宸哥哥那麼愛你的人。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上次你走丟於香山裏麵,他的苦楚,如今我全都明白了。不過數日罷了,倒感覺我明白的事情多了許多,長大了不少。”蘇璃落輕輕地開口說著,淚水又滑落了下來。
此時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了,她有了心事,她有了許多的情緒,也懂得了許多,隻是她貌似懂得太遲,所以才會這般的傷。
而語諾見到這幅模樣的蘇璃落,心裏泛起了一絲的心疼,嘴角微微的上揚,開口說道:“璃落,其實又何須在意這般多呢?若是拓跋炎烈不是你的良人,縱然還會有那麼一個愛你,懂你的好男兒在某一個地方等著你。我相信一定會有的。你放心,你宇宸哥哥定會幫你求情,你若是不願嫁,咱們就不嫁,誰也不能委屈了咱們可愛的三公主。”
說到後麵的時候多了一分的打趣,倒是讓蘇璃落撲哧一笑,嘟了嘟小嘴,隨意的擦了擦臉頰上殘餘的淚水,眸子微微出神,淡淡的開口:“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我會錯過什麼。興許以後我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子,我出生社會尚淺,的確算計不過老謀深算的拓跋炎烈!隻是這次父皇鐵了心要把我給嫁去北漠……”
這麼一說,語諾心裏也是犯難,上前緊緊的把蘇璃落摟進了懷裏,寬慰的開口:“不要擔心,我已經讓你宇宸哥哥進宮了,待他回來之後我與他再商量一番可好?興許因為你這麼一鬧,皇宮裏麵也是炸開了鍋,我可憐的三公主,你倒是得為宮裏的人想想不是?”
說完輕笑了一聲,手摟著蘇璃落更緊了一分,而蘇璃落聽到這話淚水瞬間便滑落了下來,縱然她蘇璃落愛慘了拓跋炎烈,但是也並非非他不可,她不願意當一個像母後那樣的女人,每日坐在宮中等著自己的愛人回來,還得聽到自己的愛人如何寵愛別人的消息。
她不願意成為這樣的女子,太苦,太累!
母後愛了一輩子父皇,可父皇卻愛慘了範妃,從未給過母後一絲的希望,就連一個笑意都甚至吝嗇於母後,而母後本就是一個本分女人,自是不卑不亢,安靜的順從。可是母後的苦她能夠明白。
若是自己嫁給了拓跋炎烈,興許今後的生活便是如此,她害怕,她沒有母後那麼賢良淑德,她隻是養成了跋扈刁蠻的性子,不會知書達理,更不會靜靜的等候那人的關懷。
更何況拓跋炎烈對她,好似已經不慎在乎,的確也是,借糧一事已經穩操勝券,他又何必再來討好自己呢?如今這聖旨一下,倒顯得她卑微不少。
然而進了皇宮的君宇宸剛到了禦書房門外,卻見門外同樣站著另外一個人,讓他心裏便是一驚,立馬行了過去,而那人也轉過了身子,好似神色裏麵多了一絲的疲憊,卻依舊恭敬有禮的開口:“君丞相。”
“五皇子倒是早,這借糧一事已經塵埃落定,卻不知道五皇子今日進宮是為了何事?”君宇宸淡淡的開口,卻瞥了一眼緊閉著門的屋子,似乎有些不解的開口繼續問道,“為何五皇子不進去?卻在外麵守著。”
然而拓跋炎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卻見太監劉庸快步的走了過來,惶恐的對著拓跋炎烈行了行禮,又朝著君宇宸行禮,才道:“五皇子,今日皇上心情不適,想來也沒有人敢去打擾。老奴也是不敢進去,有些對不住了,您還是請回吧!”
這話讓拓跋炎烈麵色便是一沉,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再瞥了一眼君宇宸,見君宇宸眉頭微挑,開口說道:“皇上心情不適?你可知是為何?”
劉庸本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雖說心裏有些不喜君宇宸的傲慢,但是也不敢怎麼表現出來,惶恐的開口回答道:“還不是因為三公主。這一大早三公主便因為……因為……”說著頓了頓,偷偷的瞄了一眼拓跋炎烈繼續開口,“因為賜婚一事過來與皇上大鬧一通,還摔門而出,這讓皇上如何的不氣?之前皇後娘娘也是過來求見吾皇,也被拒之於門外!”
便見劉庸又搖了搖頭,好似很苦惱的樣子,“這遭殃的還不是我們做奴才的人!哎!”
君宇宸聽到這麼一席話,自然是明白了什麼,抿著薄唇也不言不語,卻是轉身離開,而拓跋炎烈見狀也不再逗留什麼,連忙追了過去,猶豫了一番,低聲喚道:“君丞相!”
君宇宸卻絲毫沒有停下,依舊搖著輪椅緩步前行,卻是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五皇子有什麼要和君某說的?”
拓跋炎烈見君宇宸說話十分的清冷,不帶一絲的溫度,自然明白他應該也是為了賜婚一事而入了宮裏麵來,而心裏卻升起了一絲的薄怒,雖然不明白怒意是從何生起,倒也是有些微訕,眉目之間帶著少許的遲疑,卻仍舊開口說道。
“君丞相,剛才炎烈進宮之時正巧遇到了三公主。想來三公主是否會去了君府找尊夫人?之前炎烈見她情緒好似有些不穩定……”
其實在和蘇璃落碰麵之後,對於自己所說的那番話,多少有些後悔,本來遇到賜婚這事便是上天注定了他們要在一起,縱然她現在心裏沒有自己,自己若是對她認真一些,想來她也會明白自己的真心實意,想必成親以後也能舉案齊眉。
可是如今被自己那麼一混攪和,倒是真切的惹怒了她,她想必是更不願意嫁給自己了。
人,有些時候總是喜歡衝昏了頭腦說一些胡話,做一些胡事,可又有誰來為你犯下的錯買單呢?而又有多少人會去原諒呢?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去包容你所說的一切話,犯下的一切錯,那麼這個人必定是值得你去好生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