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百姓

靖洛

不管你是誰,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一大早,君宇宸便入了宮準備參加早朝。

“皇宮宮規,任何人一旦入宮,必須下攆!何人如此不懂規矩?”今日當值的人是新來的侍衛,並不認識毅風,所以攔住了君宇宸的轎子,更何況他也被人告知右相從不上早朝,自然也不會猜想是君宇宸。

毅風正準備開口說完,便聽到他身後似乎有人過來,歡喜的叫道:“原來是右相府的總管毅風,這般早便入宮,莫不是……”那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變得微顫,忙轉過身對著轎內行禮,“下官見過右相。”

而那侍衛一聽右相二字,渾身也直哆嗦,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急切的叩頭開口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敢攔下右相的轎子,還請右相開恩!”

世人都怕這個不利於行的男子,可又有誰可知這男子所經曆的苦楚?想是無人願意與他交換,從小便被家裏人排擠,最後被打斷腿趕出府丟到後山喂狼,這樣的經曆鮮少有人敢想。

“毅風。”一道冷聲從轎內傳了出來,沒有一點的溫度,讓人聽了更是寒顫。

毅風應了一聲,便領著抬轎子的人入了皇宮,絲毫不顧後麵跪著的兩人,好似一切與他們無關一般。

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在等待宣帝的到來,可忽然一道傳報聲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立馬全部都跪了下去,叩頭呼道:“下官見過右相!”

便聽門口傳來有輪子滾動的聲音,隻見一抹白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風華絕代的模樣讓人不敢抬眼去看,生怕褻瀆一般,一張清冷的麵孔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等,漫不經心的移動到了最前麵,等待著宣帝的到來。

眾位大臣麵色一訕,也都立馬從地上準備站起來,可卻不想一聲尖銳的聲音又想起,驚得諸位大臣又跪在地上,那場麵生生多了一絲滑稽之色,可最前方的那人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後麵所發生了什麼一般,隻是靜靜的候著,好似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他一般。

“臣等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蒼勁邁著沉重的步伐坐在高堂之上,剛要開口卻見到那一抹顯眼的白,麵色一驚,下一刻卻恢複了從容淡定,拂袖開口道:“眾卿平身!”

“謝吾皇!”

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朝堂之中。

“各位大人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李德全端起了架子尖銳的聲音響起,說完便退到了一邊。

眾位大臣麵麵相覷,無一人出來遞上奏折,下意識的都看向了從未上過早朝的君宇宸,都在猜測他是為何而來。

果不其然,隻見君宇宸搖著輪椅走上前去,手中並未遞上奏折,隻是抱拳彎腰,低沉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啟奏陛下,微臣有事稟報。”

“哦?”蘇蒼勁帶著探究的打量了一番君宇宸,見他好似神色自若並無大礙,不像探子來報說是重傷在床,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的疑惑。

“右相是入朝以來第一次登上早朝,著實讓朕詫異!想來前些日子右相去雲縣和陌縣走了一番,可有什麼探查結果?所以今日急於早朝告之。”

似乎是在給君宇宸找說詞一般,蘇蒼勁的麵色自若,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抹白影。

“的確微臣急於稟報一些事,不過並非雲縣陌縣一事!而是臣在半月之前正準備出發去雲縣時遭人埋伏,身受重傷不得留在府內療傷!好在雲縣一事早已吩咐微臣府內得力助手毅風協助辦理,如今雲縣水患已是解決!”

君宇宸淡淡的開口,感覺受傷之人並非自己一般,如此輕描淡寫。

“愛卿遭人埋伏?此等大事怎不早早上報?非拖到至今?”

眾人都是一陣嘩然,小聲議論著此事,隻聽得蘇蒼勁話一開口都止住了口。

“雲縣一事事大,若教有心人知曉微臣身受重傷,想來對阻撓雲縣一事更是上心!好在微臣已經捉拿了行刺之人,便是雲縣縣令李雲生!經過微臣細查,此人吞並賑災銀兩,還曾強搶民女,奸淫擄掠之事常有發生!如此惡人,人人得而誅之!如今還請皇上發落此人罪行!還以雲縣百姓公道!”

李雲生這三個字一脫口而出,眾人都到抽出一口氣,一個個都憋足了氣不敢大喘,要知道這李雲生可是皇後的親表弟,涉及皇親國戚誰敢多說什麼?隻有右相才這般大膽,竟敢當眾教皇上難堪!

但是眾人也隻有在心裏腹語,都垂下了頭,不敢再攤上這趟渾水。

蘇蒼勁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看著麵不改色的君宇宸心裏怒氣直升,難怪他今日居然來上早朝,先發製人,雖說這李雲生是該死,可活活的給君宇宸記上了一個大功,讓他也不好再追究別的。

如此,這一仗,還是他輸了。

“右相所言實乃讓朕痛心!雖說雲縣縣令乃是皇後表弟,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李雲生確實該嚴懲!便賜予他下月初五午時三刻問斬,家產全數充入國庫,家中男眷全部充軍,女眷充入官家為奴為婢!”

每說一個字,蘇蒼勁的臉色便白上一分,聲音那絲顫抖聽得在眾的大臣也渾身發抖,一個個都垂著頭,隻有坐在輪椅之上的君宇宸嘴角泛起一絲輕笑,點了點頭便搖著輪椅朝著外麵行去。

他本就不看重任何事情,自是根本不把皇帝的威嚴放於心裏,他效忠於他隻是為了造福百姓,並非真正的忠誠於任何人。

在靖洛百姓心裏,雖說宣帝是真正的皇,但是論資格論本事這主事的還是右相,自是君宇宸從未想過爭權奪利,這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已是夠了,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一些虛名,隻是說這個身份更讓他能放手做事罷了!

宣帝想要做什麼,他自是知曉,隻是他可笑宣帝的多此一舉,帝王之心難測,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