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洛宣帝的旨意一下來便又引起了百姓的一陣議論,有的說是皇上英明懲罰賊人,有的則是說出了實情,都是右相一手操辦!經過這一輿論傳言,把君宇宸又推到了另一個巔峰,更受靖洛百姓的愛戴。
“主子,據探子來報,說皇後至今仍跪在華清殿門口。”一道身影映在窗戶上,彎著腰恭敬的模樣。
“繼續盯著。”冷冽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讓整個空氣都凝聚一般,深秋時分,著實讓人感覺涼風颼颼的,特別是到了深夜,更讓人覺得甚涼。
“是。”似是應了一聲,似乎是猶豫了一番,才開口說道,“東臨那邊……好似秦天諾被困於靈祁彎……”
“知道了,退下。”似乎不為之所動一般,一直在看著手中書件的人開口說道,眸子都沒有抬上一分。
那候著的人微微一愣,應了一聲,那映在窗上的影子一眨眼便不見了,隻留下一隻單薄的影子還低著頭在做些什麼,燭光閃爍不停,似乎在歡快的伴舞,又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一般……
東臨
而另一邊的秦天諾因為處理齊州貪汙一事,因手裏帶兵不多被齊州縣令給攔截圍剿至靈祁彎,一直等著東臨帝派人解救。整隻隊伍零零散落的,因缺乏糧食過得十分的艱苦。
“右相,我們派出去的人好似並沒有把消息傳遞出去,如此再撐幾天,我們的人恐怕都得餓死!”一位身穿將士衣服的男子恭敬的行禮說道。
“再派!”一道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握在手中的毛筆也緊了幾分,眉頭緊蹙著,“再派一人混出去仔細查一番到底是誰在攔截信件!”
“是!”鏗鏘有力的應答聲,便見那將士轉身退了出去。
而留在帳篷裏的人薄唇緊抿著,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眼睛很是放空,看向前方,似乎看得更遠……
“語諾,語諾!”
一道急切的聲音好似在呼喚著躺在床上的人兒,隻見那人兒似乎眉頭微皺著緩慢的睜開了眼,卻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片濕意,待看清麵前之人的時候驚呼了一聲:“秦大哥?”
“語諾,語諾,語諾!”
此刻的秦天諾滿身鮮血,頭發好似被打濕一般緊貼在臉上,無不盡顯狼狽。
他緊緊的握住了語諾的手,捏的她生疼,可忽然握著她手的手一下子鬆開了,麵前的秦天諾卻往後退,驚得她撲上前去抓,卻什麼都抓不住,心裏一陣擔憂,急聲呼道:“秦大哥!”
“秦大哥!”
猛地她坐了起來,四處依舊一片漆黑,她滿頭大汗的打量著四周並沒有任何人的影子,枕邊也是空著,想來那人還在書房忙事。
緩緩的她躺在了床上,腦海裏麵還回蕩著剛才夢裏麵的一幕,滿身鮮血的秦天諾,麵容猙獰死死的拽著自己……不對,那是夢魘,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夢到那一幕,一定是……
她側過了身子,臉朝向牆,閉上了雙眼,緊緊的拽著被子……
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門口的一道身影靜靜的立著,好似過了片刻,終是轉身走了……
“憂思天下者,大多堪為能人,智者。”一道好聽的嗓音裏夾雜著喜意,便見一位身著白紗裙袍的女子嘴角輕輕勾起,斜靠著躺椅之上,盤起的頭發留有一撮綰在額前,多了一絲的溫婉。
就在這時,一陣小碎步聲音走了過來,在她的麵前妾了妾身子添上了茶水,便退到了一邊。
“夫人看來還是喜歡這憂思天下之人啊……”
俏皮的聲音響了起來,讓聽在耳裏的白衣女子麵頰一紅,嘟了嘟小嘴,看向已經走過來的人,揚身而起,嗔怪道:“梓慕,不許取笑於我。”
說著微垂下了眸子,仿佛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心事被人看穿一般,一副小家子女子模樣。
“好,不取笑!不取笑!”梓慕捂著嘴繞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後,細細的為她整理了頭上盤好的頭發,似乎看著不太淩亂,眼睛溜轉,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近來事情多了,倒是忘了一件大事!”
語諾被梓慕這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立馬站了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疑惑的看著如臨大事的梓慕,不禁開口打趣問道:“何時如此驚慌?你梓慕不是一向都淡定自若嗎?”
“哎呀,夫人就別戲謔梓慕了!”梓慕跺了跺腳吱唔的開口,眉頭微蹙著,扳著手指算了一番,心裏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丫頭說道:“你快去稟報一聲毅風,讓他快去準備主子的壽誕!還有五日,尚可來得及!雖說主子不愛熱鬧,但是這是墨師父臨走前吩咐過必備的事情!”
那丫頭聽到梓慕的話也是一驚,忙低身行禮便轉身快步的走了。
雖說梓慕吩咐極快,但是抓住重點聽的語諾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眸光一亮,歡喜的抓住了梓慕的手,問道:“你是說再過五日便是宇宸的壽辰?”
梓慕點了點頭,應道:“的確是的,主子一向不愛熱鬧,所以也甚少提起這事。近來這麼些事情發生,差點就給忘了!以往這事都是墨姑娘準備的,隻是……”
好似意識到了說錯什麼,梓慕忙止住了嘴,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的懊惱,不過好在語諾並未在意,隻是眸中閃過一絲的狡黠,似是有了什麼主意一般,說道:“好梓慕,你帶我出府怎麼樣?這帝都之下我並不太熟悉,想要出去給宇宸挑一份好禮,送予他作為壽禮。”
“夫人要出府?”梓慕微微一詫異,想了想又說道,“那好,我先去稟報主子。”
說著梓慕便要轉身離開,卻被一隻手急切的捉住了她的胳膊,那手的主人緊蹙著的眉頭,說道:“別去!既然說是要準備壽禮,這般去通知了宇宸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既然要給他準備壽禮,自然讓他什麼都不知道為好,否則哪裏有什麼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