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不行？你他媽才不行。”嚴高明頓時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怒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林遠的鼻子怒罵。
儼然一副變了個人的模樣。
林遠卻不為所動，又看向身旁的小警察說，“你不行，不是個真男人。”
“啊？誰說的？”小警察一臉茫然地問。
林遠看向嚴高明道，“看到沒，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嚴高明怒瞪林遠，那眼神像是刀子般鋒利。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說實話而已。”林遠道。
很快，嚴高明就恢複好情緒。
他迅速變臉，笑著對林遠說，“抱歉，是我太情緒化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還請警察同誌見諒。”
“嗯，我理解。”林遠點頭很通情達理。
可沒等嚴高明鬆一口氣，林遠又說，“想聽個故事嗎？”
然後，也不等嚴高明表態，繼續往下說，“就說啊，有這麼個男人，他出身農村，家境貧寒。但這個人呢，他很有野心有誌氣，想著要當人上人。有一天，這個人遇到了同學的妹妹，那妹妹家境好，就是命不好，死了丈夫自己帶著年幼的女兒。這個人啊，就覺得這是他難得的機會，使勁渾身解數取得同學妹妹和其家人的信任，終於抱得美人歸。”
“如他所料，結婚後他的事業一路順遂。但很快，他的妻子開始對他不滿。因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妻子曾勸他去看醫生，可妻子的勸說在男人看來，卻是一種侮辱。他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打擊，覺得妻子看不起他。一次喝醉後，他對妻子動了手。”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妻子被家暴後要跟他離婚，男人跪地祈求妻子原諒，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次。妻子原諒了他，可很快，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妻子忍無可忍決定要跟他離婚，男人卻用妻子跟前夫生的女兒來威脅她。妻子猶豫了，男人也確實改好了。妻子決定忘記以前的事，好好跟男人過下去。不久後，妻子生病了。”
“妻子的病，來得很突然，很嚴重。各種治療方式都試過，卻無濟於事。妻子開始咳血，開始出現幻覺幻聽，精神開始錯亂。男人無怨無悔地伺候生病的妻子，照顧妻子跟前夫生的女兒。就這樣，妻子三年後因病去世。男人也成了眾所周知的重情重義好男人。”
……
講到這，林遠停下來喝了一口水，問嚴高明，“這個故事，你覺得熟悉嗎？”
“從未聽過。”嚴高明嘴上這麼說，緊握成拳的雙手和閃躲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林遠繼續往下說，“男人的事業蒸蒸日上，許多人覺得他重情重義，想將女兒嫁給他。男人對外都說，自己心中隻有亡妻，隻想代替亡妻把繼女撫養長大。”
“人人都誇讚男人重情重義，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可他們不知道，這個外表看似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其實骨子裏早就壞透了。他妻子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他給他妻子的飲食中下了藥。那種藥會讓人的肺部快速衰老，以目前的醫療環境無法治愈。醫院也查不出來，隻會當作肺病來治療。藥不對症，自然怎麼治療都不會好轉。”
“更沒人知道，那個眾人口中，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其實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他的問題不是出在身體上，是心理上有病。他對成年女性沒有興趣，身體也沒有。他喜歡那些花兒一樣正在綻放的年輕女孩，他喜歡看著那些正在綻放的女孩被摧毀，被毀掉人生，喜歡看著她們絕望無助的眼神……你說，他是不是很變態？”
……
嚴高明的身體微微顫抖，再也維持不住開始的沉著冷靜。
他強裝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不著急，不知道嚴同誌聽完這個故事，有什麼感覺？閑著也是閑著，隨便聊聊。”林遠笑得人畜無害，一副跟他閑聊的模樣。
“你閑是你的事，我很忙。”嚴高明說完就起身想要離開。
林遠搖頭說，“嚴同誌你這麼就這麼急躁呢？我故事還沒說完，你要不再聽聽？”
然後，他就把人摁回椅子上坐好，繼續說，“還有個故事，主人公還是剛才說的那個人。他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首都還得到了一份過得去的工作。但他不甘心啊，他自詡滿腹才華，怎麼甘心一輩子當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呢？他就想了個辦法，什麼辦法呢？英雄救美啊！他找了同鄉一個鄧發的男人，讓他找人自導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這一舉動，給他成功抱得美人歸打下了無比堅實的基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心底的秘密被一樣一樣揭穿，嚴高明的心越來越慌。
林遠笑著看他，“當然有關係，今天找嚴同誌你來，是因為有人自首，他們曾在多年前收了別人的錢，幫別人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不可能。”嚴高明脫口而出。
說完他就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說，“我是說，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誰知道那些人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有人閑來無聊撒謊騙人，影響你們警方辦案就不好了。”
“多謝嚴同誌體諒我們的辛苦。不過你放心，剛才你說這些我們都一一驗證過。也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撒謊。”林遠說完，就讓人去把那兩個自首的人帶進來。
兩人進來後，林遠問他們，“你們當年是收了誰的錢，去英雄救美的？”
“是鄧發，他給我們一人十塊錢，讓我們配合他朋友演一場戲就行。隨便演演就有這麼多錢，傻子才不幹呢！”其中一人說，另一人就在旁邊點頭附和。
林遠又問你兩人，“你們還記得當初讓你們配合演戲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記得，就是他。”
“對，就是他。”
兩人指著嚴高明說是他。
嚴高明當即拍案而起，生氣地衝林遠吼道，“你們警察就是這麼辦案的嗎？憑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隨便編造幾句謊言，就往我頭上按罪名。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是我害死了我的妻子？我還對我繼女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你說這些，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就是汙蔑，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