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洪長峰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又見到許靜書。
他可沒忘記,前天在路家,本來他都打算帶妻子路雨虹走了,是她突然說出路海鵬和那個女的領證結婚的事,刺激得路雨虹那個女人差點發瘋。
也間接害得他最近沒法去單位,得留在家守著路雨虹那個瘋子。
是的,洪長峰就是路大姑路雨虹的丈夫,路海鵬的大姑父。
這些年,洪長峰仗著是路老爺子的女婿,工作一帆風順不說,連帶著他家裏人也受到不少照拂。
弟弟妹妹全都找到不錯的工作,家境從普通變得現在他父母走出門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但這人啊,就是貪心。
沒錢的時候拚命鑽營,想要一份好工作,想要搞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得到這些,就還想要其他東西。
比如,愛情。
洪長峰當初能哄得路大姑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堅持要嫁給他,除了他確實有幾分本事外,還有他那張臉和那張會哄人的嘴。
這些年他全家把路雨虹當祖宗似的供著,她脾氣不好,強勢又霸道,發起脾氣來他父母都要挨罵。
以前洪長峰還能忍,連帶著他父母也都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再說路雨虹除了脾氣差點外,也挺好哄,順著她就行。
這樣的日子過了二十多年,直到三年前洪長峰遇到一個女人後,他在那個女人身上嚐到了愛情的滋味,她把他當做天,當做一切,崇拜他,愛慕他,把他伺候得無微不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不想繼續忍耐下去,他想結束那樣痛苦的生活。
可他也清楚明白地知道洪家能有今天,靠的全是路家。
要是他敢跟路雨虹離婚,不用路老爺子開口,就一個路雨虹都能整垮洪家。
不能離婚,但他又不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自己。
那該怎麼辦呢?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知道有種病叫狂躁症,這種病平時跟正常人一樣,一旦發病就很嚴重,最嚴重的時候可能會自殺。
當時他就心動了,借著找資料的理由,去圖書館翻了好多書,終於讓他找到有用的東西。
他又花了大價錢找人買到能讓人脾氣越來越暴躁的藥,他本來打算悄悄把那種藥放在路雨虹平時吃的東西裏,讓她慢慢變得更暴躁然後給人一種她得了狂躁症自殺死了的假象。
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他侄子闖了大禍,憑他的本事沒法解決,得路雨虹和她背後的路家才能解決這件事。
這一變故,讓洪長峰不得不暫時打消下藥的念頭。
沒成想,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年。
直到三個月前,他才開始實施他兩年多前就準備好的計劃。
這一切進行得都非常的順利。
醫院,鄰居,同事,甚至是路家這邊,都信了路雨虹是生病了。
他暫時沒法去工作也隻是暫時,很快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很快,路雨虹就會因為被醫院錯診,把狂躁症當成抑鬱症治,給她吃的藥不對症,而加重“病情”,以至於路雨虹發病後無法自控自殺身亡。
而他作為路雨虹的丈夫,將會自責痛苦,從此一蹶不振。
然後在父母以死相逼的情況下,不得已地娶了個女人回來。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他期盼的方向走。
可洪長峰萬萬沒想到,他今天來給心愛的女人撐腰,竟然會遇到許靜書。
對上許靜書那雙探究的眼神時,洪長峰險些掉頭逃跑。
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硬生生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腿。
“小許同誌,真巧,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洪長峰將心底洶湧的情緒壓下去,強行讓自己冷靜,沒事人似的跟她打招呼。
許靜書也笑著跟他打招呼。
打過招呼後,她更是毫不遲疑地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洪同誌這趟過來的目的是?”
洪長峰隻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了,具體什麼情況他說實話並不清楚。
他朝於小蘭看過去,用眼神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不成想,他這詢問的眼神看到於小蘭眼裏,就成了心疼,仿佛在說:別怕,萬事有我。
於小蘭瞬間有了底氣,也不懼怕眼前這些人了,衝著許靜書得意的叫囂,“你們休想冤枉我,他們跟我買東西是他們自己喜歡,關我什麼事?她摔倒是她自己沒站穩,憑什麼說是我推的?我沒做過,你們別想訛詐我。”
她嘴上說得自己好像很無辜的樣子,但她眉眼間那毫不遮掩的得意和狂妄卻把她真實的想法展露無疑。
“小許同誌你看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洪長峰又說,“小於我認識挺長時間了,她是個老實本分的姑娘,不會做出那種事。”
許靜書就笑了,笑得一臉嘲諷。
也沒給洪長峰留臉麵,張嘴就道,“洪同誌都沒問另一方當事人事情的真相是否如這位於老師說的那樣,聽了她的一麵之詞就認定她說的是真話,這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洪長峰維護於小蘭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這下被許靜書提出來他也覺得麵子上有點掛不住,輕咳兩聲說,“咳咳,我這不是想著化解誤會麼。”
“是嗎?可我覺得洪同誌剛才的行為,更容易增加誤會。”許靜書不是瞎子,從洪長峰出現後,於小蘭落到他身上那纏綿愛慕的眼神,以及他們兩四目相對時的默契和心照不宣的信任,隻要不瞎都能看得出他們之間關係不尋常。
她是真沒想到,路大姑這麼強勢霸道的性格,她的丈夫竟然還敢在外麵養小情人。
而且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出來給她撐腰,是路大姑提不動刀了?還是路家快要不行了?
“咳,那個,小許同誌你看這樣,給我個麵子,這件事咱們大事化小,你看行吧?”洪長峰先用眼神把於小蘭給安撫下來,才對許靜書說。
洪長峰認為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長輩,這麼低聲下氣跟她說和,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揪著不放。
但他沒想到的是,許靜書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一個靠老婆起家的鳳凰男,還敢養小情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