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人提前寫下答案,借此來汙蔑你作弊?”校領導皺眉問許靜書。
許靜書指著那張紙團說,“這紙,跟我們比賽時用的紙不一樣。”
校領導仔細看,發現兩種紙下方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答題用的本子下方有一行很小的字,上麵印著光明印刷廠的字樣。
許靜書又說,“隻有最新批次的紙才有這字,以前的都沒有。”
她說完,還在比賽的人馬上檢查了一下,發現真的都有字。
有學生當場拿出自己的本子,看了後驚呼,“真的沒有。”
“我的也沒有。”有人跟著說。
接二連三有人說出同樣的話。
有個評委問許靜書,“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個親戚是報社的,我無意間聽她說過一次。”許靜書也是剛才聽到男人說他隻負責指認她作弊,寫答案扔紙團這件事他沒做過,她才猛然想起。
要是現場寫了那麼多答案,然後撕下來扔給她,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目標也太明顯了。
如果是提前寫好答案,然後找機會把寫上答案的紙團扔到她腳邊汙蔑她作弊,就簡單很多。
這麼一來,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許靜書心裏也有了懷疑的人。
不過她沒說。
直到男人被趕來的警察帶走,許靜書也什麼都沒說。
隨著監考老師大聲喊出“時間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筆,按順序離開。
包括許靜書。
下午,公告欄會公布晉級名單。
晉級名額隻有五十個。
排在第一行第一排的名字,赫然就是許靜書三個字。
大家紛紛在名單上找自己的名字。
找到名字的都鬆了一口氣,為明天的第二場比賽做準備。
沒找到名字的則是失落的離開。
許靜書沒去看晉級名單,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您是說,聶二美已經被您的人控製住,她先前買通的人都被臨時撤換掉了?”許靜書以為汙蔑她作弊的人是聶二美的人,還以為聶愛國同誌這邊出了什麼事,才沒來得及處理這件事?還是說,他嘴上答應自己,實際上他是向著聶二美?
所以她下午沒去看晉級名單,而是去找了聶愛國同誌。
也是她運氣好,這會兒聶愛國同誌有空見她。
見麵後,她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雖然她問得還挺委婉。
但聶愛國同誌是什麼人?她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把秘書喊來,讓秘書把事情說給許靜書聽。
許靜書聽完,先是震愣,然後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不是聶二美安排的人,那是誰想害她?
“樹大招風,你這性子又不是個能吃虧的,明麵上沒人敢得罪你,背地裏就不一定了。”聶愛國同誌揮揮手讓秘書先出去,又招呼許靜書過去坐著喝茶。
許靜書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理直氣壯地說,“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麼要忍氣吞聲?以前沒長輩護著,沒靠山要委曲求全夾著尾巴做人就算了,現在我有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還有那麼多哥哥姐姐,我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說完,她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聶愛國同誌假裝沒看破她那點小心思,笑道,“那你現在又委屈什麼呢?”
“當然委屈了,我那麼乖還有人欺負我,能不委屈嗎?”她哼了一聲,又說,“欺負我的又不是外人,是我親二姑,我能怎麼辦?對外人我能一巴掌打對方臉上,讓對方滾!對親二姑我能這樣嗎?”
說到最後,許靜書還委屈地看了聶愛國同誌一眼。
聶愛國同誌給她倒了一杯茶,問她,“所以,你來找我告狀?”
“對啊,孩子受了委屈當然要找大人告狀。”許靜書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你有沒有想過,欺負你的人是我親妹妹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覺得我應該幫誰?”聶愛國同誌故意這麼問她。
許靜書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幫著正義的一方。”
“幫親不幫理,你說的。”聶愛國用她之前說過的話來堵她。
許靜書壓根不上當,立馬道,“您跟我能一樣嗎?我小屁民一個,三觀不正,您可不一樣,您思想覺悟多高,不可能做出幫親不幫理這種讓人詬病的事。”
聶愛國同誌輕笑,“好的壞的都被你說完了。”
“那大伯您幫誰?”許靜書湊過去問。
“唔,這個問題確實為難,我需要好好想想。”聶愛國同誌道。
他以為,自己這麼說許靜書會繼續跟自己撒嬌。
沒想到她壓根不按常理來。
隻見她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說,“大伯呀,我沒記錯的話您還欠我們兄妹一個人情,對嗎?”
“你這是軟的不行想來硬的?”聶愛國同誌仍舊是那副帶著笑的表情看她。
許靜書沒回答,單手托腮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上次見麵,大伯母說擔心我,想去我那住一段時間。我當時想著大伯母要是走了,家裏就隻剩下大伯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太可憐了。既然現在大伯覺得有秘書和保姆就夠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讓大伯母搬過去陪我住一段時間了。”
“唔,我算算啊,到我生孩子還得七個來月,生了孩子還得坐月子,孩子出生後怕是還得麻煩大伯母教我怎麼帶孩子。嗯,一年時間應該夠了,大伯您放心,我會讓大伯母周末休息,逢年過節回去看看您。”
聶愛國同誌:“……你大伯母不會答應。”
一年?她怕是想要他的命。
許靜書依舊笑得明媚,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是嗎?可我沉迷學習無法自拔,晚上總是熬夜看書學習,家裏人都勸不住我呢!”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聶愛國同誌很想說,沒用,妻子不會拋下他一個人在家。
可現實卻很殘忍。
“我已經讓人把二美送到你爺爺那,你爺爺的脾氣你也知道,她會受到教訓。”聶愛國同誌有點小鬱悶,竟然輸給了個小輩。
許靜書笑眯眯地說,“謝謝大伯,大伯您真好。”
嗬嗬,站在她這邊就是好大伯,不然就用拐走他媳婦兒威脅他。
“小狐狸。”聶愛國同誌哼了一聲,難得孩子氣地給她取了個外號。
許靜書卻不生氣,還笑得更燦爛,“多謝誇獎,老狐狸。”
老狐狸聶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