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紙團。”麵對許靜書的質問，男人沒來由地覺得底氣不足。
許靜書嗤笑，“先不說所謂的紙團我根本沒看，我就想問這位同誌，你為什麼會如此肯定那個紙團是扔給我？又如此肯定紙團上的內容是我們這次比賽的內容？”
“這位同誌能不能先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作弊這件事？”她又問。
男人語塞，這讓他怎麼回答？
難道要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那個紙團其實是他扔的，內容也是提前花錢買了寫上去就為了陷害她作弊。
這話能說嗎？
“沒作弊你怎麼會答得這麼快？你看看在場的其他人，有誰跟你一樣全寫完了？”男人指著許靜書桌上的本本理直氣壯地說。
男人越說越理直氣壯，把許靜書給氣笑了。
她瞥了眼男人麵前那一筐連三分之一都沒動到的藥材，嗤笑道，“先做完就是作弊？按你的邏輯，你蠢這個世上就不能有聰明人，否則就是作弊，就該全部重新投胎爭取下回比你更蠢才有資格存活？那麼問題來了，以你的智商我估算全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比你聰明，是不是所有人都要自殺，才算公平？”
許靜書沒罵人，可這番話卻比指著他鼻子罵他更侮辱人。
“噗！”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接二連三有人跟著笑出聲。
就連監考老師也沒忍住抽搐了嘴角。
“你，你分明是強詞奪理。虧你還是鍾老的弟子，簡直把鍾老的臉都丟光了。”男人被這麼羞辱，也有些惱羞成怒，脫口而出。
許靜書臉上的譏諷瞬間變成嚴肅。
她看向評委大聲道，“評委老師，我懷疑這人是打著汙蔑我作弊的幌子，想害我老師。我要求嚴查此人，不放過任何心懷叵測的鼠輩。”
“我沒有，我不是，你冤枉我。”男人三連否認。
許靜書瞥了他一眼繼續說，“要證明我的清白很簡單。既然是有人給我傳遞答案，那就請評委老師當眾核對我的答案，看是否跟傳遞過來的答案一致？如果我作弊，兩份答案必然會相同。同理，我沒有作弊，兩份答案自然不同。”
她這提議得到認可，評委們眾目睽睽之下開始查看許靜書的答案。
越看，他們越滿意。
等看完她的全部答案，就有個評委老師當眾宣布，“我宣布，許靜書同誌沒有作弊，她的答案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每一樣藥材的名字，藥性，根莖葉果何處可入藥，入藥後可治什麼病，全都有詳細的答案。她的答案，堪稱教科書式回答。”
“而這張作弊的紙團上，隻有一半的答案。且答案隻有簡單的藥材名字，和簡單的藥性，答案非常粗陋，好多處還有錯誤。跟許靜書同誌的標準答案，完全沒有可比性。”
評委老師宣布完之後，電視台和報社的人也上前，把兩份答案用機器記錄。
還有人小聲討論，“說人家考滿分的抄個考三十分的人，腦子咋想的？”
“沒個十年腦血栓，能說出那種屁話？”
“那作弊的紙團到底誰扔的？擺明了故意陷害。”
“許同學實慘，要不是她本人夠厲害，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隻有我覺得許同學說得有道理，那人可能是衝著咱們副院長來的嗎？”
“你不是一個人，我也有這種感覺。”
“媽呀，細思極恐。”
……
比賽的場地是在醫學院，在場的人多半都是醫學院的學生。
這些學生，多半都認識許靜書。
就是沒見過她，也聽過她的名字。
鍾老的弟子，入學沒多久就參加教授的研究項目，還跟校領導一起接待過從國外來的史密斯醫生，擔任史密斯醫生在國內的臨時助理。
更別提她本身還長得很漂亮，無論是專業課，還是輔修的英語成績都非常好，私底下都說她是醫學係之光。
見現場情況超出預料，先前信誓旦旦說許靜書肯定作弊的男人就想逃跑。
他才剛推開身邊的監考老師，沒跑出十米遠，就被幾個男同學跳起來把他給摁住。
“小子，你別想跑。”幾個男學生把人交給保安。
校方領導直接讓人去報警。
聽到要報警，男人急了，張嘴就把自己知道的一骨碌全說了，“別送我去派出所，我就是收錢辦事，有人給我二百塊錢，讓我今天站出來指責她作弊。我別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一時糊塗，我真的沒想害人。”
“放屁！你沒想害人你冤枉人家作弊，要是被你陷害成功，她一輩子就毀了。敢情別人的前程，在你眼裏就值二百塊錢？”有個學生啐了一口，毫不留情戳穿他的謊言。
另一個學生說，“你可真不要臉，就為了二百塊錢把無辜的人往死裏整，許同學是刨你家祖墳了嗎？”
“有什麼話你跟警察去說。”校領導揮揮手，讓保安把人帶到一邊去等警察來，別耽擱其他人比賽。
這時，許靜書突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她走上前盯著男人問，“紙團是你扔的嗎？”
“不是，我沒有扔紙團，我跟你中間還隔了好幾個人，要是我扔的肯定會被人看到。”男人趕忙說。
一直看著這場比賽的人也說，“我那會兒剛好在看上麵，沒看到他扔紙團。”
“我也沒看到。”
“可以對比一下字跡，要是他寫的字跡肯定不一樣。”
“傻啊，自己寫了扔出去然後舉報她作弊，這不是把自己也一起舉報了嗎？傻子才幹這種事。”
……
監考老師把男人答題的本本拿過來，跟那張紙團上的字做對比。
字跡確實不一樣。
見狀，立馬有人驚呼，“臥槽，還有同夥！”
這句話一出，瞬間惹來不少人的讚同。
就連評委和校領導也皺起眉頭，覺得很小的一件事變得複雜起來。
這時，許靜書又提出另一個問題，“比賽內容我們都是開始後才知道，對方怎麼會提前知道比賽題目？並且提前寫下答案，用來汙蔑我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