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去外麵院子裏逛一圈,許三叔看到她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個勁地跟她喊救命。
“你跟我說話呢?”許靜書掏掏耳朵,問他。
許三叔點頭啊點頭,“靜書,我是你親三叔,你快叫他們放了我。”
許.冷血無情.靜書冷漠臉,“我沒你這樣的三叔,你不配。”
“我就算不是你親叔,你們也喊了我這麼多年三叔,現在真要因為一點小事活活把我凍死嗎?你們這麼做對得起許家養大你們的恩情嗎?”許三叔見許靜書這麼冷血這麼無情這麼不近人情,就急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許靜書停下腳步,問許三叔。
許三叔眼神左右閃躲,“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少裝蒜,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爸的身世?誰告訴你的?”許靜書剛才就想詐他一下,沒成想還真被她詐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三叔下意識地朝那邊同樣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看了眼。
他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其實都被許靜書看在眼裏。
許靜書朝那男人看了眼。
對方站得跟柱子似的,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也沒見他吭一聲。
這是個狠角色。
對別人狠不狠不知道,但對自己挺狠。
相比較之下,還是從許三叔這種人身上下手更省事。
“不說啊?也行。”許靜書說完,轉身走了。
她這就走了?不管他們了?
許三叔都快被凍僵了,臉色發白,嘴唇烏青,身上血液都凍成冰碴子了。
要不就交代了算了。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就感覺有道陰狠的視線落到他身上。
他抬頭就對上一雙陰狠的眼神。
似乎在說:你敢說,我就弄死你!
嚇得許三叔剛冒出來那點小心思又咽了回去。
“這邊,小心點。”這時,許靜書又出來了。
她身旁還跟著許家兄弟和霍明堂。
他們手裏拎著個水桶。
許靜書從水桶裏拿起舀水的瓢,笑眯眯地對許三叔說,“我早就聽說北方有個玩法,叫潑水成冰。我早就想試試一直沒機會,也不知道我們這行不行?三叔你別怕,北方用的開水,我們這溫度沒北方那麼冷,用冷水就行。”
她一邊跟許三叔說遊戲規則,“等下我用水潑到你身上,小弟你幫忙記時間,看多久才能結水成冰。三叔你別擔心冰塊會凍壞你的身體,這不有一張紅紙擋著麼。再說三叔你大老爺們一個,身上火力旺盛,肯定不會被這麼一點點冰打倒。加油!”
許三叔:???
你他媽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什麼潑水成冰?
神他媽的紅紙擋著不會被冰凍傷?
聽聽,這是人話嗎?
“我要開始了。”許靜書舀了一瓢水,就要潑。
“嘩啦”一瓢水潑到許三叔身上。
許靜書趕忙說,“哎呀,抱歉這瓢有點冷,我潑歪了。”
冷得一激靈,覺得自己命都去了大半條的許三叔:?
瓢把你摸著都嫌冷,還往我身上潑冷水,你是人?
許靜書又舀了一瓢水,對許三叔說,“三叔你別擔心我,雖然這瓢有點冷,但我為了讓三叔你體驗到潑水成冰的快樂,我冷一點也沒關係。”
聽聽,她多善良。
簡直是當代聖母白蓮花的典範。
為了讓他人有愉快的遊戲體驗感,都不怕自己被凍著手。
多麼偉大又高尚的情操啊!
許靜書都被自己感動到了。
“好冷……阿嚏……”許三叔鼻涕流到嘴裏了,說話還吹了個鼻涕泡泡。
咦,真惡心。
許靜書嫌棄地後退兩步,又舀起一瓢水說,“三叔,你忍著點,我這回潑準一點,爭取讓你有一次愉快的遊戲體驗。”
說完,就要把手裏那瓢水潑過去。
“等……等等……”許靜書手裏那瓢水還沒潑出去,就聽許三叔淒慘地大喊一聲。
許靜書眨眼看他,“還有事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覺得這瓢水太少了,潑得不夠過癮?沒問題,大哥你來,直接一桶水照著三叔臉上潑過去。”
“我喊一二三,大哥你就潑。”
許大哥很配合的拎起水桶,就要潑過去。
“不要潑!”許三叔聲嘶力竭地大喊。
“是牛大成,是牛大成告訴我你爸不是我爸的親兒子,也是牛大成讓我來偷東西,都是他……”許三叔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早知道會這麼慘,打死他也不來。
牛大成?
許靜書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在哪裏呢?
哎呀,煩死了。
這破腦袋,關鍵時候就掉鏈子。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還挺生氣。
“牛大成你有什麼要說的?”許小弟冷冷地問牛大成。
牛大成不說話。
許小弟冷笑,“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我算是見識到了。”
“你們認識?”許大哥完全不知情。
“嗯,見過一次。”許小弟回答。
然後看向牛大成冷冷地問,“你媽媽的病,好了?”
“我……”牛大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
“既然不想說那就別說了,天亮後把人送去派出所。入室搶劫,殺人未遂,不知道得判多少年?”許靜書還是覺得牛大成這個名字很耳熟。
牛大成一聽要送他去派出所,瞳孔驟然一縮。
見狀,許靜書又說,“就是不知道你進去以後,你那生病的老母親怎麼辦?”
“許老三也在。”終於,牛大成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許靜書嗤笑出聲,“不是親的,以前還算計過我們兄妹,借這次機會把你們都送進去也算是報仇了。”
許三叔一聽她這麼說,凍得暈暈乎乎的腦子忽地清醒過來,用那顫抖的聲音求許家兄妹放過他。
許靜書就當沒聽到。
“……我媽生病需要錢。有人給我一筆錢,讓我來許家偷一樣東西。”沉默過後,牛大成才開口。
“誰讓你來我家偷什麼東西?”許大哥問。
牛大成朝許小弟看過去。
是衝小弟來的?
許靜書皺眉,下意識地朝站在一旁角落那個保鏢看去。
誰知,牛大成卻說,“有人讓我來睡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