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裏除了心疼還有一股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聽著就不像是在嚇唬她。
許靜書不吱聲了,乖乖趴在他背上讓他背著自己走。
他背起自己的那一瞬間,許靜書瞬間被強大的安全感包裹。
就有種,哪怕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怕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陌生卻又該死地讓她沉溺其中。
“我不疼的,以前比這更疼我都忍下來了。現在我受傷,有大哥小弟還有你,為我擔心,心疼我。以前我大半夜發燒快要燒成傻子都沒人管我。跟那時候比起來,現在的我已經很幸福了。”許靜書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耳邊說話想安撫他的情緒。
她沒忘記,他在得知野豬攻擊她和大哥時,那副震驚後怕的表情。
也知道,他在自責,覺得他沒有保護好自己。
但她想告訴他,她可以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她沒那麼弱,他不用自責。
“你知道我被野豬追得抓著樹枝滿天飛的時候在想什麼嗎?我在想,你占我這麼多次便宜我都還沒收拾你,要是被野豬弄死那我也太虧了吧!”許靜書在他耳朵邊絮絮叨叨地說起來。
突然,霍青岩把她放下來轉身把她摁在一顆大樹上,低頭狠狠吻上去。
他的吻不像之前那樣克製而隱忍,這個吻很瘋狂,像是在發泄,又帶著那麼幾分小心翼翼。
終於,兩人分開。
霍青岩低啞的聲音對她說,“你要心疼死我嗎?”
“哪有。”許靜書被他親得有些腿軟,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借著力讓自己站穩。
“以後我來疼你,老子命都給你。”霍青岩伸手就把她抱起來,像抱小孩似的讓她的雙腿夾在自己腰上,說出最霸道也是最甜蜜的情話。
許靜書因為他這句話兒紅了眼眶,她噘嘴忍著眼淚對他說,“你說的,以後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先閹了你再醃了你。”
“不會有那天。”接著他又說,“要真有那天你就用刀子從這裏刺進去,把它挖出來。沒有你留它有什麼用?”
霍青岩拉著許靜書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深情的眼眸中滿是認真。
“好。”許靜書點頭,聲音裏帶著點哭腔。
“別哭,你一哭我心跟被刀割似的。你要笑,我就喜歡看你笑。等你嫁給我,賺錢養家我來,做飯洗衣服我也會,你就每天開開心心去做你喜歡做的事就行。”霍青岩抱著她走路也不吃力,還能一邊跟她暢想婚後生活。
許靜書不知不覺被他洗腦成功,也不排斥他說的婚後生活。
聽到他這麼說,還問了句,“你什麼都做了還要媳婦兒幹什麼?你就不怕別人笑你妻管嚴,說你沒出息怕老婆?”
“那是他們羨慕嫉妒我。再說了,我又不跟他們過日子,管他們說什麼呢!我願意,你高興,咱們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我當他們放屁。”霍青岩見她搭話,說得就更起勁了。
“嫁給我你也不用擔心婆媳關係,我爸媽和阮阮對你比對我還好。我的地位肯定是全家最差,以前我還能吃到雞翅膀,以後估計就隻能啃雞脖子雞爪子了。要是咱們再生個孩子,完蛋,我隻能去吃雞頭雞屁股。媳婦兒我好慘,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
許靜書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說,“我有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你不結……”
“停!我突然不想聽了,媳婦兒我唱歌給你聽,你想聽什麼?”不等她說完,霍青岩就強行打斷,並且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就你那五音不全的歌聲,還是放過我的耳朵吧!”又菜又愛唱,說的就是他。
別人是跑調,他是壓根找不到調。
說他是音癡都是讚美他。
偏偏他還特別愛唱,家裏還有專門的練歌房。
上輩子他們感情還好那會兒,她的耳朵沒少被荼毒。
以至於現在聽到他說唱歌,許靜書第一反應就是:保護我方耳朵。
“你什麼時候聽我唱過歌?”他很確定,自己沒在她麵前唱過歌,她怎麼知道自己唱歌五音不全?
聽人說?更不可能,他都是悄悄自己哼哼幾句,家裏人都不知道他唱歌跑調。
她不僅知道,還一副非常了解的樣子。
不禁讓霍青岩覺得疑惑。
“我聽阮阮說的,她說你唱歌可難聽可難聽了。”許靜書心道自己大意了,隨即麵不紅心不跳地把阮阮拉出來頂鍋。
心裏對阮阮說了聲抱歉,回頭給她買禮物當做補償。
這下,霍青岩更確定她有秘密了,阮阮從沒聽過他唱歌,又怎麼會知道他唱歌好聽還是難聽?更不會說出這種話。
“小妮子敢揭她哥的老底,回頭看我怎麼收拾她。”霍青岩故意說。
“不準你欺負阮阮。你這麼大個人還跟個孩子計較,你羞不羞啊?”拉阮阮頂鍋已經很不厚道了,再害她被霍青岩收拾那也太不做人了,她說什麼都要阻止他。
霍青岩沒戳穿她的小心思,扭頭幽怨地看她一眼說,“你對那丫頭比對我都好,我吃醋了。”
“跟個孩子吃醋,你也不怕別人笑話。”跟自己和解後,她發現霍青岩身上有很多她不曾見過不曾了解過的東西。
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
比如,他的深情。
他現在看自己的眼神,上輩子也有過。
她始終沒弄明白,曾經那樣愛過自己的男人,為什麼會忽然就不愛了?
那是她上輩子的心結。
也是她這輩子願意接受他的原因之一。
既然逃不掉,避不開,那就接受。
如果,最後仍舊重蹈覆轍,走上上輩子的老路。
那她也認了。
最起碼,這輩子她可以弄清楚他為什麼突然不愛了?
“小妹,小妹,你們……”許大哥他們都走下山了,突然發現後麵那兩人不見了。
許大哥讓小弟帶著韓曉婉先回去,自己折返回來找他們。
然後,就看到霍青岩抱著自家小妹,兩人身邊像是有很多粉紅色的泡泡在飛……
“我走不動了,他抱我走。”許靜書扭頭衝自家大哥笑著揮揮手說。
霍青岩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借口也太拙劣了,傻子才信。
“青岩兄弟辛苦你了,給我吧!我小妹沒把你當外人,你別在意,給我就行。”許大哥笑著走上前,完全是相信了許靜書的那番說法。
霍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