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方萍瞪大眼睛並不相信。
“信不信隨你,她跟那對叔侄都關係匪淺是事實。”許靜書聳肩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對了,我也給你個善意的提醒:不要讓李秋月知道你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大清早就動腦子轉個不停,導致她今早特別餓,喝了兩碗稀飯吃了兩個雜糧饅頭。
跟她一塊吃早飯的許美霞都震驚了。
“你不覺得撐嗎?”她喝半碗稀飯吃一個饅頭都吃撐了。
許靜書搖頭,用手帕擦了擦嘴說,“剛剛好,我還在長身體吃得多消耗大不怕長胖。”
她都這麼說了許美霞還能說什麼呢?
就跟她聊起了別的。
兩人正聊著外邊突然鬧起來。
好像還有人在哭。
好多人圍過去,許靜書和許美霞吃完早飯也過去看發生什麼事?
過去就看到一個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拽著她頭發往外拖,邊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女人臉上打,嘴裏還罵,“讓你打我大孫子,讓你欺負我兒子,看老娘不打死你這賤蹄子……”
“媽你別……唔,媽……”女人剛開口嘴巴上就挨了兩下,嘴角往外流血。
老太太就跟沒看到似的,繼續打,還覺得不解氣還用腳踹她肚子,邊踹邊罵。
“住手!這位同誌你這是做什麼?”這是公社食堂,來往的人還有領導,就有人上前阻止老太太。
“我老婆子教訓我兒媳婦,你們別多管閑事。”老太太一隻腳踩到女人肚子上,理直氣壯的說。
阻止她那人就說,“你家的家務事關上門來解決,大庭廣眾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什麼體統不體統的我老太婆沒文化聽不懂。我還要問你們,我兒媳婦的工資你們為啥要給她?這賤蹄子把錢都花光了想餓死我這個老太婆你們管不管?”老太太叉著腰氣勢洶洶的反過來質問別人。
“誰上班工資就發給誰,這是製度。”
“我不管什麼製度,反正我沒收到錢。你們得把錢補給我,不然我每天來這裏鬧,你們誰都別想好過。”老太太無理取鬧的嚷嚷道。
那個被她踩著的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似的,看著特別可憐。
但奇怪的是,在場這麼多人沒人幫她說一句話。
許靜書有些看不過去,不過沒等她開口許美霞就把她給拽走了。
“這家人的事你別管,她就是活該。”許美霞就跟許靜書說了個故事。
那個被婆婆踩到地上的女人叫張翠翠,她還有個妹妹叫張小翠。當初兩家相看的時候人家就看上的張小翠,張翠翠不甘心就在結婚當天把妹妹張小翠給打暈了藏起來自己嫁去了現在的婆家。姐妹兩本來就長得像,誰也沒發現新娘子換人了。
第二天婆家才知道兒媳婦弄錯了,可睡都睡了也沒法子了。
妹妹張小翠也隻能咬牙吃了這個啞巴虧,張家父母也覺得小女兒吃虧了就對她更好,張翠翠就覺得不公平。然後就把張小翠引去河邊把她推下去想教訓她,大冬天穿著厚厚的棉衣沾水就往下沉,張小翠掙紮了一會兒就沒勁了,剛好張翠翠嫁那家的公公和小叔子路過,就下去救人,結果三個人全死了。
那之後張翠翠的婆婆精神就不正常了,隔三差五來鬧一場打她一頓,大家都習慣了。
張翠翠可憐,但那三條被她害死的人命更可憐。
她婆家人不追究,但她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聽完之後,許靜書才歎了一口氣說,“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可不,要不是她心黑手毒,也不至於有今天。”許美霞也說。
*
陳文康拿著電影票邀請她看電影時,許靜書就沒好意思拒絕。
人家都說了,“許同誌你都拒絕我好幾次了,這次再拒絕我就要難過了。”
話說到這份上她哪裏還好意思拒絕。
來到電影院門口,陳文康讓她等一等,就轉身離開了。
過會兒回來,手裏拿著兩瓶汽水,遞給她一瓶。
“我看別人看電影都買汽水和瓜子,我也買了些。”陳文康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炒過的瓜子給她看。
許靜書覺得他很細心,連看電影的零食都準備好了。
人家細心她可不能占便宜沒夠,就說,“你請我看電影汽水和瓜子算我請你吧,多少錢我給你。”
“額,不用不用。”陳文康連連擺手,說什麼都不肯收錢。
許靜書硬塞了一塊錢給他,非要讓他收下不然她不安心。
陳文康被迫收下她塞給自己的一塊錢,心情複雜。
他欣賞她的堅強獨立,可她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傻,自己明示暗示吧那麼多次她都沒明白讓他很受挫。
“你不收著我總覺得自己占你便宜,心裏過意不去。”沒有一點被追求自覺的許靜書見他收下錢,就笑著說。
陳文康不知道說什麼好。
排隊檢票進電影廳的時候,許靜書被後麵人給推了一把,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跪地上。
“你推我做什麼?”許靜書好險沒摔,就轉身不滿的質問站在她身後的人。
她身後站著一個穿著大紅色毛衣下半身穿了條其腳踝的長碎花裙,腳上踩著一雙小皮鞋,穿著打扮十分講究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麵對許靜書的指責,不在意的說,“你那麼凶做什麼?誰讓你站著不動的。”
聽這語氣還是故意推的自己。
許靜書當時就火了,“你推了人不道歉還有理了?”
“你又沒摔著,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那姑娘還不耐煩了,不滿的說許靜書小氣。
這本來是件小事,她推了自己,道個歉也就算了。
可她這麼不依不饒還反過來指責自己小氣,許靜書就不能忍了。
見那姑娘還想越過自己去檢票,許靜書張開雙臂把人給攔住,“我沒摔那是我運氣好,你動手推了我你就得跟我道歉。”
“你煩不煩?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著?”那姑娘雙手環胸拒不道歉,那雙眼睛也上下打量她,眼底的敵意毫不遮掩。
“那就在這僵著,你什麼時候道歉我什麼時候放你走。”許靜書也跟她強上了。
大不了這電影不看了,這口氣也得給它捋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