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岩簡單描述一下,霍國強沒有印象。
“你說,那小孩中毒了,活不過一個星期,這話是誰說的?”霍國強又問。
“嗯,一個老先生。”霍青岩猶豫了一下,才說,“靜書喊他師傅。”
霍國強看了兒子一眼,無奈的說,“你可加把勁吧,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穿開襠褲了。”
霍青岩:……
“需要哪些藥材你跟我說說。”霍國強打趣了兒子一句,又說起正事。
當聽到需要一根百年野山參時,霍國強一臉苦笑的搖頭。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霍青岩覺得他爸的表情有點怪。
霍國強搖頭說,“沒事,你去陪我未來兒媳婦說話吧,我累了想躺會兒。”
“哦,那你好好休息。”他爸現在身體很弱,在院子裏走幾步就得回屋躺會兒。
所以,即便是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沒說,霍青岩也沒繼續追問。
他出去剛好遇到要離開的許靜書,一愣就說,“不再坐會兒?”
“不了,家裏還有事。”她說完就要走。
霍青岩點頭,說了句讓她路上小心點。
跟出來的霍母聽到自家兒子這話,上前往他背上打了一下,“臭小子,我生你的時候隻給你生了嘴沒給你生腿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知道送送靜書。”
“哎喲,別打痛。”
“嬸子別打,他傷口裂開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啥傷口?兒子你受傷了?咋回事?”霍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趕緊擔心的問。
霍青岩痛得額頭冒冷汗,還扯出笑安慰他媽,“沒啥事,小傷。”
許靜書不用看都知道他身上的傷口肯定裂開了,都聞到血腥味了。
進屋把他上衣脫了一看,果然,傷口的血都滲出來了。
“有點疼,忍一忍。”好在線沒斷開,許靜書給他重新上藥包紮,一番折騰下來他臉色蒼白。
“咋回事好好的怎麼弄一身傷?”霍母看到兒子身上那些傷,心疼壞了,趕緊問。
許靜書看霍青岩一眼,意思你自己說。
霍青岩就把事情刪減一下跟他媽說了一遍。
刪減美化過後,他身上的傷就是見義勇為救人留下的。
加上許靜書在一旁作證,再三跟霍母說他的傷看著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霍母才把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踏實的放在肚子裏。
許靜書走的時候,霍母沒敢再讓霍青岩送了,自己把她送出家門口。
兩家都是同一個村子的,也沒多遠許靜書騎著自行車一會兒就到家了。
回到家,大哥小弟都不在。
廚房也冷鍋冷灶。
要知道平常許靜書要是有事耽擱回來晚了,大哥都會做好飯菜給她留了放大鍋裏溫著。
今天別說留飯菜了,灶台都是冰冷的。
他們這是幹嘛去了?
許靜書正納悶呢,村裏小孩二柱子跑來找她。
“二柱子,你幹啥呢?”見二柱子在門口探頭探腦,許靜書就叫了他一聲。
“靜書姐你快去幫忙,許秀慶他們家跟人打起來了……”二柱子喊完就跑了。
老宅那邊出事了?
許靜書立馬知道為什麼家裏冷鍋冷灶,大哥小弟都不在家的原因了。
她馬上鎖了門小跑著去老宅。
老宅那邊,這會兒正熱鬧。
許小草婆家上門要人了。
這要是正兒八經來接人回去,也就算了。
那家人敲鑼打鼓一路上到處跟人說許小草壞話,說她是不能下蛋的老母雞,不孝敬公婆,心腸歹毒等等,反正說得很難聽。
許二叔之前就一直忍耐,覺得女兒嫁出去了就是婆家人,好不好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劉家那邊實在欺人太甚,把小草打成那樣送回來,今天又這麼敲鑼打鼓的在外麵說他閨女的壞話。
他要是再不吱聲,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出去見人?
“給我打!”許二叔黑著臉帶頭衝上去,摁著許小草的丈夫就打。
許小草的丈夫叫劉大強,別看人高馬大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被許二叔摁頭暴揍,毫無還手之力。
劉大強的老母親倒是潑辣,上來就要幫兒子,被許二嬸給拉到一邊‘單打獨鬥’,許秀明許秀陽兩兄弟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子,打架那叫一個凶猛。
別說還有許大哥,加上許小弟這個蔫兒壞的。
許小弟知道自己年紀小衝上去打架容易吃虧,就帶這堂弟許秀慶一人拿著個彈弓,裝了一小袋小石子爬樹上瞄準了劉家那些人一彈一個準兒。
許靜書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打完了。
她擠進去就看到老宅門口的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人。
“你們這是想殺人,我要告你們。”劉大強的老母親這會兒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身上衣服也被撕破了,臉上脖子上都是抓痕,那都是許二嬸的戰績。
許二嬸掐著腰指著她罵道,“你去告啊,老娘怕你不成?你們犯賤上門找打,沒打死你們都是好的。”
“你們太欺負人了,行,既然這樣我也不替你們家藏著掖著了。”劉大強的老母親扯著嗓門大聲說,“許小草那個賤人嫁到我家三年蛋都沒下一個,還敢偷人,被捉奸在床她還反咬一口。這種賤人兒媳婦我們劉家是不敢要,你們誰要誰拿走。”
“放屁!我家小草最乖最聽話,說出去誰不誇她?你們劉家編排這些話來冤枉她,也不怕遭雷劈。”許二嬸氣得臉漲紅,女人家的名聲多重要,劉家這是想逼死她閨女。
劉大強的老母親啐了一口說,“呸,要劈也先劈你們一家。把個被人用過的二手貨嫁到我們家,好吃好喝伺候她三年還不下蛋,還敢偷人。你們許家就這麼養閨女的?”
“我撕了你那張嘴……”許二嬸氣得要去撕了她那張嘴。
劉大強的老母親躲在別人背後,大聲說,“你急了你急了,你這是心虛了。”
許二嬸氣得殺人的心都有了,劉家這些人太不要臉了。
“分明是劉大強在外頭有相好的,還把人帶回家讓我家小草伺候。你們還倒打一耙,我要去公社告劉大強你亂搞男女關係。”許二嬸心疼閨女,打算等閨女身體好點再去劉家要個說法,沒想到劉家人這麼不要臉竟然顛倒黑白還有臉找上門鬧。
“你去告啊,我還要告許小草那賤人跟人通奸。她跟人脫光了一張床上躺著,可不少人都看到了。”劉大強的老娘得意的說。
許二嬸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難怪他們這麼有恃無恐,還敢大張旗鼓的鬧上門,原來是早就算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