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靜書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許大哥直接把人拽過來,顧不上這兒還有其他人,掀起小弟的衣服開始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衣服掀開,就露出了許小弟身上好幾處淤青。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傷痕,許靜書和許大哥臉色都更加難看,問他。
許小弟扁嘴,剛要告狀,就聽到一旁的公安同誌說,“你們是他的家長吧?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跟你們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許同學班上有人丟了東西,那位同學丟了東西後很著急就要求搜班上所有同學的書包。許同學因為跟那位同學有些矛盾相處不是很愉快,就拒絕對方搜書包的要求。然後兩人就起了爭執打了起來,打架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意外,那位同學腦袋磕在課桌上流了很多血。”
“學校第一時間把受傷的學生送到醫院,並聯係了雙方家長。對方家長很快趕到醫院,並且報警要求嚴懲致使那位同學受傷的許同學。而在打架之後,也確實從許同學的書包裏發現了那位同學丟失的電子表。”
……
公安同誌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我沒偷東西。”
“我小弟不會偷東西。”
“他不會偷東西。”
許家三兄妹異口同聲的開口,內容一模一樣。
公安同誌並不意外聽到這個回答,每個家長都相信自家孩子,覺得他們都是好孩子。
但往往有的時候,事實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公安同誌,我相信我小弟,他不可能偷別人東西,這裏麵肯定有誤會。”許靜書擲地有聲的說。
“那塊丟失的電子表確實是從許同學的書包裏找出來。這點,老師和全班同學都可以作證。”公安同誌理解家長的心情,但辦案的話講究的是證據是真相。
許靜書搖頭說,“那也不能證明東西是我小弟偷的。剛才公安同誌說,他們發生爭執動手打架的時候,很多同學都圍著他們。當時現場那麼亂,別人完全有機會趁亂把東西放到我小弟的書包裏。”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證據呢?”公安同誌不否認她的說法,但還是那句話,證據。
許靜書一噎,她上哪找證據去?
這時,就聽霍青岩說,“沒證據那就去查,一個班上就這麼多人,挨個查肯定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幹的?”
“你別添亂,剛才你動手打人的事還沒處理,再添亂你今晚就別走了。”公安瞪了霍青岩一眼,鎮上就這麼大點地兒,霍青岩幾個二流子似的成天晃悠,派出所就沒人不認識他們幾個。
“我那叫見義勇為。這是什麼?是未成年,是祖國的未來,是花骨朵。讓祖國的未來,祖國的花骨朵在代表著公平和正義的派出所被人打,你覺得合適嗎?”
“多虧我及時出現,阻止了那兩人的暴行。我救的是一個人嗎?不是,我救的是我們祖國的未來,救的是咱們國家的法律公平和正義。”
……
霍青岩一番侃侃而談,說得那叫一個激情洋溢,唾沫橫飛。
公安同誌被他激情憤慨的話點燃了渾身熱血,他伸手抓住霍青岩的手,重重點頭附和他,“對,你做得太棒了!多虧有你,你是英雄,是楷模。”
“低調低調,我習慣做好事不留名,你懂我就好。”霍青岩抽回手拍拍公安同誌的肩膀說。
“你真是一位好同誌,我以前誤會你了,我為我的狹隘跟你道歉。”
“不用不用,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
兩人你來我往的這番對話,讓許靜書看得那叫一個無語。
她同情的看了眼那位公安同誌,可憐見的,被霍青岩那個大忽悠給忽悠了。
不過,打人又是怎麼回事?
“等下,你剛才說打人,是怎麼回事?”許靜書打斷正在使勁忽悠老實人的霍青岩,問道。
“就是他,剛才竟然想以大欺小動手打小……秀城小弟,辛虧被我遇上給阻止了他才沒得逞。”一句‘小舅子’都到嘴邊了,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咽下去換個詞兒。
被霍青岩指著的年輕男人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坐在牆角的板凳上當背景板,聽到霍青岩的話下意識的又往牆角縮了縮身體,像是在說:“你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
“他是誰?為什麼要打我小弟?”許靜書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朝牆角那男人看去。
公安同誌見這氣氛有點不對,趕緊說,“他是那位受傷同學的小叔叔,知道侄子受傷情緒太激動才沒控製住自己差點傷到許同學。我已經批評教育過他,他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牆角的男人撇嘴,心說,他不認錯行嗎?那家夥的拳頭這麼硬他不想再挨揍了。
“既然是誤會就算了。但我小弟肯定沒偷東西,我絕對相信他。”話題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公安同誌無奈的看向她,再次提醒,“當時很多人看到那塊電子表是從許同學的書包裏被找到。”
“從他書包裏找到也不代表是他偷的。”許靜書堅定不移的相信他。
許小弟感動得稀裏嘩啦,一個勁的點頭說,“我沒偷東西,我也不知道那塊電子表怎麼會出現在我書包裏。”
“那你為什麼不同意搜你書包?”公安同誌又問。
“他說搜就搜,那我多沒麵子。”許小弟撇嘴說。
公安同誌: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狂的嗎?
“反正我沒偷,一定是有人悄悄放到我書包裏的。我才不稀罕他那個破電子表。”許小弟哼哼了兩聲說。
“那這樣,你們今天先回去,明天我們去你們學校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你們覺得怎麼樣?”既然他們不承認偷東西,那隻能明天去趟學校了解一下情況再下結論。
聽到這話,牆角那個背景板似的年輕男人不願意了,站起身嚷嚷道,“那我侄子不就白挨打了?不行,不能這麼放他走。”
“這位同誌,我們現在說的是有人栽贓我小弟偷東西的事。一碼歸一碼,你侄子受傷跟我小弟有關我們家不會賴賬,也請你控製下自己的情緒。”該賠償的她會賠償,但想動她小弟就是不行。
臭弟弟氣她這麼多回,她都沒舍得真的下手揍,外人敢打她臭弟弟她跟人拚命。
“說得好,你再敢以大欺小,小心你門牙。”霍青岩揮了揮拳頭威脅,然後他就看向許靜書,那眼神像極了做了好事等著主人誇讚獎勵的大狗狗。
許靜書別開視線不去看他,轉而跟那男人協商先去醫院看看他侄子的傷勢。
那男人怕霍青岩的拳頭,沒敢拒絕。
一行人去了醫院,卻在病房見到了一個讓許靜書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