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麵讓人大為震驚,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他們怎麼都料不到竹世令喝醉了如此解放天性。
人群被推開,隋伯急得不行,“嘖,愣著做什麼,把皇子拉開啊。”
這些人上前把竹世令架了起來,竹世令嘴裏還嚷著什麼,隋伯頭疼不已,他扭頭看向陸懷真,“抱歉,陸公子,讓你看笑話了。”
陸懷真負手而立,剛剛抓竹世令的手被寬大的袖子蓋住,一臉坦然和鎮定,“無礙。”
隋伯搖頭,“拿我先送皇子回去了。”
“也好。”陸懷真頷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隋伯離開後陸懷真把自己的手抬起來攤開,手上幾縷亂糟糟的頭發,陸懷真從懷裏拿出布帕將他包起來,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他可以回去了。
將布帕收好,明天用上。
離開之際,酒樓已經恢複了平靜,陸懷真看著街道另一頭走遠的隋伯一行人的馬車,看樣子隋伯是隨竹世令母妃才在新派的,不然不會如此憂心竹世令。
陸懷真若有所思,心中較量了一番拿著東西回到了宮中。
次日,陸懷真便把其中幾根頭發放在了床鋪人以及枕頭旁邊,不理會拿著侍女打掃,等著這些人打掃結束了,陸懷真才進去。
頭發果然不見了。
陸懷真勾唇冷笑,等他們施展巫術時,竹世令連帶著一起遭殃,不知道他們會作何反應。
眼下走不了,竹修桀還故意與他交好。陸懷真不知道這個人打什麼主意,但這王似乎有所圖。
不過困住他的人怎麼也得吃點虧,陸懷真暗暗想,要是能弄到竹修桀的頭發就更好了。
思及此,陸懷真猛然想到自己這個行為很像薑婉儀,他捏住了眉,笑了笑。
笑容裏帶著無奈和思念,不知道薑婉儀今日在做什麼,會不會也跟他一樣,不得離開。
天朗氣清,祭祀的一派所在之處。
祭台之上,周圍的巫族人吟唱著古老而難以聽懂的歌謠,他們身後是跪拜祈福之人,身前的祭壇之上,擺放著道具。
薑婉儀在正中間起舞,這舞蹈簡單,充滿敬仰天地之意,她動作很生疏,勝在虔誠,聽聞這是祈福之舞,老祭祀說此舞會為她和她所愛之人積讚好運氣。
聽到此處,薑婉儀自然是不會拒絕了,她埋頭刻苦學了兩天就上祭壇了,赤著腳,身著紅裙,手上和腳上都帶著玉鈴鐺,鈴鐺無聲,薑婉儀卻總隱約覺得自己能聽見十分清脆悅耳的聲音。
跳完整場祭祀,竹宴也就在旁邊看了一場,老祭祀今日的事情早些忙完了,看到竹宴一向懶散地眼神有了神采,老祭祀毫不留情地笑他:“現在知道人家小姑娘好看了,早幹嘛去了。”
“……”竹宴無言以對,他摸了摸後頸,又恢複了那漫不經心地模樣,狹長的眼眸半眯,白衣出塵,他無所謂道:“祭祀,你不要總想著兒媳婦,娶親講究緣分,麻煩你有點祭祀的模樣好嗎。”
“我就是祭祀的模樣。”老祭祀恨鐵不成鋼,幽幽一歎,“而且你在我麵前請情麻煩你稱呼我為父親。”
竹宴扶額,為什麼他父親和別人不一樣,別人老來得子都是捧在手心裏的,他倒是好,四歲就一把把他丟進池塘裏,讓他撲騰的學會遊泳。
現在天天催婚如催命,不至於吧?
隨著祭祀歌謠停下,薑婉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氣喘籲籲的,每次跳完總覺得身體被拉扯一樣,她笑眯眯地朝竹宴他們走去。
夕陽之下,晚霞給她度了層柔和的光線,她眉眼彎彎,粉唇潤澤,眼眸裏宛若有稀碎的陽光,如湖麵波光粼粼。
她身形纖細,走起路衣擺飄動,赤著雪白的腳,足尖粉嫩,竹宴眼睛不自覺的睜開,黑色的瞳仁緊縮,緊緊盯著她。
老祭祀哼了一聲,攔在了他的身前,他樂嗬嗬地朝薑婉儀笑著,問:“可累?”
“累,總感覺有什麼在扯著我。”薑婉儀擦了擦汗,將旁邊的鞋子穿上。
她抬頭看到竹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薑婉儀看了看也沒問什麼。
“這樣。”老祭祀讓薑婉儀站在陽光之下,薑婉儀聽話的站過去,老祭祀拿出紅繩綁在她的手上,另一頭牽在手裏。
他嘴裏念念有詞,隨後一指彈在了紅繩之上,薑婉儀痛得悶哼一聲,腦袋很痛,身體像要被撕成兩半。
看到這種情況,老祭祀也收起了笑容,他有些擔心地說道,“怪了,為何你心魂不穩,還能如此健康活潑?”
這倒是老祭祀人生裏見到的關於靈魂的怪事了,薑婉儀摸了摸鼻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完了完了,她該不會要被看出來魂穿了吧。
嘖,這可糟糕。
薑婉儀趕緊轉移話題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嗎?祭祀在逗我玩吧?”
老祭祀嚴肅道:“可不是開玩笑,用古醫術來說你這是內髒出了問題了,肝髒受損,引發問題,一係列常見疾病就不說了,久了還會魂魄離體,而且看你症狀這麼嚴重,估摸著心肝脾肺腎都有大問題呀,婉儀姑娘。”
薑婉儀捂嘴,沒想到她一直都是一個病號??
怪不得她睡覺總是失眠多夢,這難道就是精神病的前兆?越想越害怕,薑婉儀麵露懼色。
老祭祀提議:“不如我幫你治好,讓你魂魄歸位吧。”
“嗯?”薑婉儀倒吸一口冷氣,歸位,怎麼歸位,歸去哪個位?
現在的位還是以前的位?
別了吧!她剛和陸懷真好上,正是濃情蜜意時啊。
薑婉儀抱著手臂,連連搖頭,“不好不好,我害怕,我恐懼,我沒經曆過,下次吧。”
老祭祀確實很擔心她長久下去不妥,一旁的竹宴趕緊打斷兩人,“既然她不願意就算了,以古中醫的醫術來醫她也是可以的。”
薑婉儀點頭,拍了拍竹宴的肩膀,“沒錯,吃藥我還行。”
反正在散花國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吃藥如吃飯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