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占卜算卦

竹時禮心裏猶如百味雜陳,他咽了口口水想,壓下心裏的難過,“嗯,那我便陪你回去,你先吃東西吧。”

雲兒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她低頭喃喃道:“時禮哥哥。”

竹時禮摸了摸她的腦袋,指尖穿過秀發,他溫柔地寬慰她:“別這樣,沒事的,回去看看我們就離開了,不是什麼大事。”

“好。”雲兒點頭。

她的時禮哥哥總是這麼寵她。

隻是雲兒不知道,獨守空房的竹時禮因為要回去整宿整宿睡不著,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

雲兒醒後幾天,薑婉儀前來探望,她一進門就看到頂著兩個黑眼圈還要端著一副公子哥架子的竹時禮,她愣了一下。

“哇,兄弟,你去幹嘛了。”薑婉儀比了一下他眼下的青黑,都快有一個指節的長度了,“你還好嗎?要不要幫你叫個太醫。”

竹時禮表情淡然,一副泰山崩於麵前也麵不改色的模樣,他給自己倒了杯濃茶,“我沒事,我很好,我每天都休息得很好,這是過敏了。”

“哦。”薑婉儀不忍心揭穿他的過敏,下人給她倒了杯茶,薑婉儀喝了心裏都覺得苦,濃得堪比嚼茶葉,她悄悄把茶又吐了回去,“那你要吃點藥了。”

“嗯,多謝關心。”竹時禮一口一口喝著苦苦地濃茶,薑婉儀張口欲言話到口邊轉了個彎,“聽聞雲兒醒了,我來看看,她在裏麵休息嗎?”

“沒錯,你可以進去找她。”竹時禮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其實早先她也知道,兩夫妻分房睡確實很難受,薑婉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會好的。”

竹時禮不應聲。

薑婉儀進了裏間找雲兒,一推門進去就看到滿屋子的白紙,床上,桌子上,花盆上,甚至房梁上都掛了長長的白紙。

薑婉儀抬頭,心道:這麼高,怎麼掛上去的。

紙上寫著薑婉儀看不懂的文字,想是什麼符號,也有些像道家的鬼畫符。

雲兒右手執筆,左手拿爻,骰一次爻就寫下一些什麼,她凝著小臉,耳上還掛著一隻細一些的毛筆,沾著朱砂,朱砂將她的小臉點紅。

薑婉儀都沒有落腳的地方,她捏著指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打擾這位如此認真的美人。

薑婉儀思忖幾瞬,認為還是等雲兒忙完再來打擾她吧。

她剛轉身就聽見雲兒“咦”了一聲,薑婉儀身形定住,落腳之下也是白紙,她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雲兒轉身就看到了薑婉儀糾結的模樣,她微微詫異,心道:轉機在這?

“皇後?”雲兒起身,她抓著筆往前走,薑婉儀也轉過正麵來,微微笑著:“是我呀,我來看看你恢複得怎麼樣了。”

雲兒上下打量她,心聲之人?她往前一探,盯著薑婉儀黑漆漆地瞳孔,雲兒露出來困惑的表情,“為什麼我在你眼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薑婉儀背後一陣發涼,她被嚇得摟住雲兒的手臂,“哇,不會吧,什麼情況,我不會鬼上身了吧,雲兒大師,你會驅鬼嗎?”

“不是。”雲兒把筆丟下,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別慌,我隻是覺得你的靈魂有些奇怪,不過我現在巫術不穩,看不太清楚,看錯也是很正常的。”

末了,雲兒又加了一句,“不是鬼上身,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你一個搞巫術的人,說世界上沒有鬼?薑婉儀聽就知道是安慰了。

她摟著雲兒的手臂,“好好好,要是有鬼趴在我背上,記得幫我趕走。”

“好。”雲兒堅定地點了點頭。

薑婉儀完全忘了若真是鬼上身,也是她上別人身。

為了緩解自己的害怕,薑婉儀指著房中的白紙詢問:“這些都是什麼?”

提及此事,雲兒麵露愁情,她看薑婉儀不像心思深重之人,也不設防的與薑婉儀解釋道:“我在給我的故人們占卜算卦,說來也奇怪,卦象詭變,團團迷霧,時好時壞。”

“這麼奇怪,也就是說卦象是活的,也會死咯?”薑婉儀用自己最能理解的話語說出來,雲兒眼睛亮了亮,“沒錯,怎麼把命運盤活也是一件難事。”

“盤?”人命怎麼盤,薑婉儀想到陸懷真的夢魘,她問:“那能給我和陛下也算算嗎?”

“可以。”雲兒把手裏的六個爻給了薑婉儀,“投擲一下便可。”

薑婉儀雙手合十搖了搖,投擲在地上,兩個人動作一致地提起裙擺,蹲到了地上,雲兒嘖了一聲,薑婉儀緊張問:“卦象怎麼說?”

“好。”雲兒言簡意賅。

薑婉儀又問:“怎麼個好法?”

雲兒指著卦象說,“它就給了個好字。”

“啊,不會吧?”薑婉儀抓起地上的爻,在手心搖了搖又丟到地上,“你看看有沒有多點。”

“挺好。”雲兒惜字如金。

“這麼簡單粗暴?”薑婉儀摸了摸下巴,“那我替陛下搖了搖?”

雲兒點了點頭,薑婉儀搖完,兩個人又腦袋靠著腦袋看,薑婉儀咬著唇:“你覺得如何?它怎麼說。”

“死定了。”雲兒咽了口口水,“有生機,能活。”

薑婉儀捂住嘴巴,完了完了,陸懷真該不會要半死不活吧?

她眼睛一紅,抓住雲兒的手,“能盤活嗎?”

“隻要有心,一切皆可。”雲兒拍了拍她的手,她也知道自己心上人算出惡掛的感覺,她安撫薑婉儀道:“別想太多,時禮哥哥的掛也是死定了,比你家的還慘。”

他的生機比陸懷真還少,薑婉儀心裏堵住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被安慰到了,還是應該反過來安慰雲兒。

這雲兒倒是與她想像的不一樣。

雲兒看了眼門外,她道:“陛下算是中了失敗的巫術,半桶水的,但對麵巫術很高,還是在陛下身上留下來問題,如今我記憶有缺,有些記憶還是亂的,我沒辦法救他。”

薑婉儀憂心忡忡,“那可如何是好?”

雲兒遲疑一下,問:“不知你們可願意一同隨我去夜郎古國?也許在裏麵找到我的故人,他會為你們解決。”

“好,我這就回去與陛下說。”薑婉儀起身,風風火火地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