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此,散花國的政變暗裏的國亂也算處理幹淨了,那些本身就存有異心的官員被找了理由辭的辭。斬的斬,八公主不過是接了梁琢輕的手把事情做完罷了。
還有救的官家小姐都救了,沒有救的官家小姐都瘋了,隻能關了起來。
給他們提供掩護的寺廟被封了,清查。
夢回樓的餘事也被處理了幹淨,眾人了了心頭一大痛事。阮清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待的了,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殷湛死了,那答應她的事自然沒有人能辦成了,她也不想多在散花國待著去,第一個離開的便是她。
黑市無人管理許久,雖本來就是個五花八門的散攤子,但沒有人鎮場子也不行,筱綾思來想去,見薑婉儀已經完全恢複,生龍活虎,就拜別了他們。
先行回了黑市了。
看著同行之人慢慢離開,薑婉儀感慨頗深,隻剩下喚王一人了。
他因為要查閱古籍還留在散花國,而陸懷真還有些事宜需要跟八公主商討也留在了這裏。
這本就互相看不爽的兩個人,並沒有因為這一場事情就互相看對眼對方,依舊是見了麵,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冷臉相對就冷臉相對。
薑婉儀看著,總想抓一把瓜子看這兩個別扭的男人能傲到什麼時候。
沒過多久,青燕也離開了,離開之前她特地來拜別了眾人。
“姑姑一事謝謝你們,是你們幫她報了仇。”青燕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這是散花國的真正的國香,十分稀有,以前的國香都被梁琢輕做研究給毀了,這個是安神凝魂,增強功力等等作用,聽聞這國香還是散花國之人去夜郎古國學來的,後來慢慢改良成了這個,隨著時間的演變就成了國香。”
青燕把國香給薑婉儀,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青燕說一次隻需取一小塊就能燃燒一整個晚上。
裏麵很多有益身體的功效,她原本想偷給鬼婆的,因為鬼婆是第一批藥人,身體總是不好,隻是場麵吃藥壓著。
她想用這個給鬼婆調理身體。
沒想到還沒送出手,鬼婆就離開了她,她也快沒命了,梁琢輕給她下了非常狠毒的毒藥,即使知道那黑瓶子裏的東西是毒藥,為了讓梁琢輕放心她,她還是吃了。
青燕跟了梁琢輕那麼久,也知道不少藥理之事,也懂得梁琢輕最擅長讓人在不知不覺的死去。
每次吃完藥她都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青燕心知時日不多了,她隻想帶著鬼婆的骨灰離開散花國。
鬼婆和殷湛曾經約定了,兩個人要葬在一處山邊,那時候她還小,鬼婆和她說的時候她還不能理解。
如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你要去哪?”薑婉儀拿著東西看著明顯像是回光返照的青燕,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她還沒說出口的話語被青燕打住。
“人各有誌,我累了,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青燕不再多說什麼,她又一次謝過了陸懷真他們以後去黃陵取了鬼婆的骨灰又去取了殷湛的骨灰。
帶著兩個人的骨灰離開了散花國,往最南邊走去。
聽說那邊還有一個極其神秘的國家。
青燕聽聞不多,心思也不在那,隻顧著趕路了。
留給她的時間真不多了。
青燕也離開了,雖然她在與不在時都顯得不那麼重要,可薑婉儀還是覺得皇宮冷了不少。
已是深秋,快要入冬了。
薑婉儀在散花國住了許久了,她攏著身上的衣服站在高樓之上,看著披著統一的披風被帶出去的人,深深地呼了口氣。
藥人能救的都救了,不能救的都死了。
沒有半死不活留下來的人,可即使她們拚盡全力,也隻能救下三分之一人。
這些活下來的人都是幸運的人。
薑婉儀想起慘像,不由地又歎了口氣,好所有關於夢回樓的東西都被毀得一幹二淨了,再也沒有人會做這殘忍的事情了。
“不冷嗎?”陸懷真將他的披風披在的薑婉儀的身上,今日風確實有些大,薑婉儀被吹得眼睛都有些幹澀了。
“世界大了,總是會有許多我們看不懂東西。”薑婉儀攏了攏衣服,往陸懷真的身邊靠了靠。
“嗯。陸懷真摟住了她的肩膀,“我們回宮吧,雲澤國無主太久了。”
薑婉儀仰起小臉看他,風將她的碎發吹得更加淩亂,她眼裏的情緒複雜,心裏竟有些怪異的歸屬感。
她以為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隻是到此一遊,隻是沒想到這個人的出現和存在讓她覺得戀戀不舍。
回宮,對許多人來說很恐怖的存在,因為有陸懷真在,意外有了歸家之感。
“嗯?”陸懷真低頭看向薑婉儀,他摸不定薑婉儀怎麼想的,他眼睛深邃,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條淡淡的傷痕。
薑婉儀伸手拂過他的傷痕,她露出一抹極其絢爛的笑容,“嗯,我們回家吧。”
笑容明媚動人,讓人一眼看去,魂都要被勾了。
薑婉儀想收手,被陸懷真握住,他的臉在她柔嫩的手上蹭了蹭,“從今往後可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了。”
薑婉儀抿唇笑了笑,“好。”
她踮起腳尖,吻上了陸懷真的唇,陸懷真眸色暗了幾分,伸手摟住了薑婉儀的腰肢,他喘息變得沉重。
唇舌交纏,氣氛曖昧,一吻不夠,陸懷真還要繼續被薑婉儀推了一下。
薑婉儀紅著臉看著腳剛踏過門檻,不知道是跨過去還是收回來的喚王,她眨了眨眼。
陸懷真極其不悅的盯著他,“何事?”
兩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兩人視線對上,喚王掩唇輕咳:“其實,我和你們年歲差不多,理解理解。”
薑婉儀就算臉皮厚也沒有厚到這地步,她往陸懷真身後藏了藏。
“問你何事。”陸懷真眯著眼睛看他,看這樣子就差擼袖子動手了。
喚王挑了挑眉,“是這樣的,我要離開了,對於婉儀姑娘的事,其實我也有責任,若不是我,她也不用病那麼久,怕她落下病根,特地送來上等好藥。”
喚王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紫黑色的,雕花刻紋的,看著價格不菲。